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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悲惨世界》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维克多·雨果 | 发布时间: 1077天前 | 55584 次浏览 | 分享到:


“小心!”她吼道。


人人都向过道里退去。破屋子的中间顿时空了一大片。


德纳第大娘向束手就缚的匪徒们望了一眼,用她那沙哑的嗓子咒骂道:


“全是胆小鬼。”


沙威笑眯眯地走到那空处,德纳第大娘睁圆双眼盯着他。


“不要过来,滚开些,”她喊道,“要不我就砸扁你。”


“好一个榴弹兵!”沙威说,“老妈妈!你有男人的胡子,我可有女人的爪子。”


他继续朝前走。


蓬头散发、杀气腾腾的德纳第大娘叉开两腿,身体向后仰,使出全身力气把石磴对准沙威的脑袋抛去。沙威一弯腰,石磴打他头顶上过去了,碰在对面墙上,砸下了一大块石灰,继又弹回来,从一个屋角滚到另一屋角,幸而屋里几乎全是空的,最后在沙威的脚跟前不动了。


这时沙威已走到德纳第夫妇面前。他那双宽大的手,一只抓住了妇人的肩膀,一只贴在她丈夫的头皮上。


“手铐拿来。”他喊着说。


那些警探又涌进来 几秒钟过后,沙威的命令便执行好了。


德纳第大娘完全泄了气,望着自己和她丈夫的手全被铐住了,便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喊着:


“我的闺女!”


“都已看管好了。”沙威说。


这时警察去料理睡在门背后的那个醉汉,使劲摇他。他醒来了,迷迷糊糊地问道:


“完事了吧,容德雷特?”


“完了。”沙威回答说。


接着,他以弗雷德里克二世在波茨坦检阅部队的神气,挨个儿对那三个“通烟囱的”说:


“您好,比格纳耶。您好,普吕戎。您好,二十亿。”


继又转向那三个面罩,对拿板斧的人说:


“您好,海嘴。”


对拿粗木棒的人说:


“您好,巴伯。”


又对着用肚子说话的人:


“敬礼,铁牙。”


这时,他发现了被匪徒俘虏的人,自从警察进来以后,还没有说过一句话,他老低着头。


“替这位先生解开绳子!”沙威说,“谁也不许出去。”


说过后,他大模大样地坐在桌子跟前,桌上还摆着烛台和写字用具,他从衣袋里抽出一张公文纸,开始写他的报告。


当他写完最初几行套语以后,他抬起眼睛说:


“把刚才被这些先生们捆住的那位先生带上来。”


警察们朝四面望。


“怎么了,”沙威问道,“他在哪儿?”


匪徒们的俘虏,白先生,玉尔邦·法白尔先生,玉秀儿或百灵鸟的父亲,不见了。


门是有人守着的,窗子却没人守着。他看见自己已经松了绑,当沙威正在写报告时,他便利用大家还在哄乱,喧哗,你推我挤,烛光昏暗,人们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的一刹那间,跳出窗口了。


一个警察跑到窗口去望。外面也不见人。


那软梯却还在颤动。


“见鬼!”沙威咬牙切齿地说,“也许这正是最肥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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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在第三册①中叫喊的孩子



①本书法文版初版时共分十册。此处所说的第三册,即指汉译本第二部第三卷第一章《孟费郿的用水问题》的最后一段。


在医院路那所房子里发生这些事的次日,有一个男孩,仿佛来自奥斯特里茨桥的那面,顺着大路右边的平行小道走向枫丹白露便门。当时天已全黑。这孩子,脸色苍白,一身瘦骨,穿着撕条挂缕的衣服,二月里还穿一条布裤,却声嘶力竭地唱着歌。


在小银行家街的转角处,一个老婆子正弯着腰在回光灯下掏垃圾堆,孩子走过时,撞了她一下,随即后退,一面喊道:


“哟!我还以为是只非常大的,非常大的狗呢!”


他的第二个“非常大的”是用那种恶意的刻薄声调说出来的,只有用大号字才稍稍可以把那味道表达出来:是个非常大的,非常大的狗呢!


老婆子伸直了腰,怒容满面。


“戴铁枷的小鬼!”她嘟囔着,“要是我没有弯着腰,让你瞧瞧我脚尖会踢在你的什么地方!”


那孩子早已走远了。


“我的乖!我的乖!”他说,“看来也许我并没有搞错。”


老婆子恨得喉咙也梗塞了,完全挺直了腰板,路灯的带红色的光照在她那土灰色的脸上,显出满脸的骨头影子和皱纹,眼角上的鹅掌纹一条条直绕到嘴角。她身体隐在黑影中,只现出一个头,好象是黑夜中被一道微光切削下来的一个耄龄老妇人的脸壳子。那孩子向她仔细望去,说道:


“在下没福气消受这样美丽的娘子。”


他仍旧赶他的路,放开嗓子唱着:


大王“踢木鞋”


出门去打猎,


出门打老鸦……


唱了这三句,他便停下来了。他已到了五○一五二号门前,发现那门是关着的,便用脚去踢,踢得又响又猛,那股劲儿来自他脚上穿的那双大人鞋,并非完全由于他的小人脚。


这时,他在小银行家街转角处遇见的那个老妇人跟在他后面赶来了,嘴里不断叫嚷,手也乱挥乱舞。


“什么事?什么事?上帝救世主!门要被踢穿了!房子要被捅垮了!”


孩子照旧踢门。


“难道今天人们是这样照料房子的吗!”


她忽然停下来,认出了那孩子。


“怎么!原来是这个魔鬼!”


“哟,原来是姥姥,”孩子说,“您好,毕尔贡妈。我来看我的祖先。”


老妇人作了个表情复杂的鬼脸,那是厌恶、衰龄和丑态的巧妙结合,只可惜在黑暗中没人看见。她回答说: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小牛魔王!”


“去他的!”孩子接着说,“我父亲在哪儿?”


“在拉弗尔斯。”


“哟!我妈呢?”


“在圣辣匝禄。”


“好吧!我的两个姐呢?”


“在玛德栾内特。”①那孩子抓抓自己的耳朵背后,望着毕尔贡妈说:


“啊!” 


①以上三处都是监狱的名称。


接着他旋起脚跟,来了个向后转,过一会儿,老妇人站在门外的台阶上,还听见他清脆年轻的嗓子在唱歌,一直唱到在寒风中瑟缩的那些榆树下面去了:


大王“踢木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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