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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悲惨世界》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维克多·雨果 | 发布时间: 1076天前 | 55075 次浏览 | 分享到:


“给我。”冉阿让说。


伽弗洛什把那张纸高举在头顶上。


“您不要以为这是一封情书。它是写给一个女人的,但是为人民的。我们这些人在作战,并且尊重女性。我们不象那些公子哥儿,我们那里没有把小母鸡送给骆驼的狮子。”


“给我。”


“的确,”伽弗洛什继续说,“在我看来,您好象是个诚实人。”


“快点给我。”


“拿去吧。”


说着他把那张纸递给了冉阿让。


“还得请您早点交去,可塞先生,因为可塞特小姐在等着。”


伽弗洛什感到他能创造出这么个词,颇为得意。


冉阿让又说:


“回信应当送到圣美里吧?”


“您这简直是胡扯,”伽弗洛什大声说,“这信是从麻厂街街垒送来的。我这就要回到那儿去,祝您晚安,公民。”说完这话,伽弗洛什便走了,应当说,象只出笼的小鸟,朝着先头来的方向飞走了。他以炮弹直冲的速度,又隐没在黑暗中,象是把那黑影冲破了一个洞似的,小小的武人街又回复了寂静荒凉,这个仿佛是由阴影和梦魂构成的古怪孩子,一眨眼,又消失在那些排列成行的黑暗房屋中的迷雾里,一缕烟似的飘散在黑夜中不见了。他好象已完全泯没了,但是,几分钟过后,一阵清脆的玻璃破裂和路灯落地声又把那些怒气冲天的资产阶级老爷们惊醒了。伽弗洛什正走过麦茬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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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当珂赛特和杜桑都在睡乡的时候



冉阿让拿着马吕斯的信回家去。


他一路摸黑,上了楼梯,象个抓获猎物的夜猫子,自幸处在黑暗中,轻轻地旋开又关上他的房门,细听了一阵周围是否有声音,根据一切迹象,看来珂赛特和杜桑都已睡了,他在菲玛德打火机的瓶子里塞了三根或四根火柴,才打出一点火星,他的手抖得太厉害了,因为做贼自然心虚。最后,他的蜡烛算是点上了,他两肘支在桌上,展开那张纸来看。


人在感情强烈冲动时,是不能好好看下去的。他一把抓住手里的纸,可以说,当成俘虏似的全力揪住,捏作一团,把愤怒或狂喜的指甲掐了进去,一眼便跑到了末尾,又跳回到开头,他的注意力也在发高烧,他只能看懂一个大概,大致的情况,一些主要的东西,他抓住一点,其余部分全不见了。在马吕斯写给珂赛特的那张纸里冉阿让只看见这些字:


“……我决心去死。当你念着这封信时,我的灵魂将在你的身边。”


面对这两行字,他心里起了一阵幸灾乐祸的狂喜,他好象被心情上的这一急剧转变压垮了,他怀着惊喜交集的陶醉感,久久望着马吕斯的信,眼前浮起一幅仇人死亡的美丽图景。


他在心里发出一阵狞恶的欢呼。这样,也就没有事了。事情的好转比原先敢于预期的还来得早。他命中的绊脚石就要消失了。它自己心甘情愿、自由自在地走开了。他冉阿让绝没有干预这件事,这中间也没有他的过失,“这个人”便要死去了。甚至他也许已经死了。想到此地,他那发热的头脑开始计算:“不对,他还没有死。”这信明明是写给珂赛特明天早晨看的,在十一点和午夜之间发生了那两次爆炸以后,他还没有遇到什么,街垒要到天亮时才会受到认真的攻打,但是,没有关系,只要“这个人”参加了这场战斗,他便完了,他已陷在那一套齿轮里了。冉阿让感到他自己已经得救。这样一来,他又可以独自一人和珂赛特生活下去了。竞争已经停止,前途又有了希望。他只消把这信揣在衣袋里。珂赛特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人”的下落。“一切听其自然就可以了。这个人决逃不了。如果现在他还没有死,他迟早总得死。多么幸福!”


他对自己说了这一切以后,感到心里郁闷恓惶。


他随即走下楼去,叫醒那看门人。


大致一个钟头过后,冉阿让出去了,穿上了国民自卫军的全套制服,并带了武器。看门人没有费多大的劲,便在附近一带,为他配齐了装备。他有一支上了枪弹的步枪和一只盛满枪弹的弹盒。他朝着菜市场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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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伽弗洛什的过度兴奋



这时伽弗洛什遇到一件意外的事。


伽弗洛什在认认真真砸烂了麦茬街的那盏路灯以后,他转向了老奥德烈特街,没有遇见一只“老猫”,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可以把他能唱的歌曲尽情地全部唱起来。他的脚步,远没有被歌子拉慢,反而加快了。他顺着那些睡着了或是吓坏了的房子,一路散播着这种有煽动性的歌词:


小鸟们在树林子里骂,


说阿达拉昨天


跟着个俄国佬走了。


这是美丽姑娘走的路,


咙啦。


我的朋友比埃罗,你的闲话多,


因为那天小米拉


敲着她的玻璃窗子,又叫了我。


这是美丽姑娘走的路,


咙啦。


骚女人,多么乖,


她们的毒坑了我,


又要害奥菲拉①先生迷心窍。


这是美丽姑娘走的路,


咙啦。


我爱爱神,她打情骂俏,


我爱阿涅斯,我爱巴美拉,


莉丝要对我玩火,把她自己烧毁了。


这是美丽姑娘走的路,


咙啦。


从前,我见了苏珊特


和泽以拉的遮头巾,


我的灵魂和它们的皱褶混在一起了。


这是美丽姑娘走的路,


咙啦。


爱神,当你在你发光的阴影里,


戴上罗拉玫瑰花,


我堕地狱也愿意。


这是美丽姑娘走的路,


咙啦。


让娜你对着镜子穿衣裳!


我的心有一天飞跑了,


我想是让娜把它收起了。


这是美丽姑娘走的路,


咙啦。


晚上跳完四人舞走出来,


我把斯代拉指给星星看,


并对星星说,你们看看她。


这是美丽姑娘走的路,


咙啦。 


①奥菲拉(mathieuorfila,1787?853),巴黎医科学校的化学教授和毒物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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