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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悲惨世界》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维克多·雨果 | 发布时间: 1018天前 | 42809 次浏览 | 分享到:


“他们。”安灼拉回答。


接着大家堵住下面的窗户,并把那些晚上闩酒店大门的铁门闩放在手边备用。


这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堡垒,街垒是壁垒,而酒店是了望塔。


剩下的铺路石,他们用来堵塞街垒的缺口。


街垒保卫者必须节约弹药,围攻者对这一点是很清楚的,围攻者用那种令人生气的从容不迫在进行调动,不到时候就暴露在火力下,不过这是在表面上,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他们显得很自在。进攻的准备工作经常是有规律的缓慢,接着,就是雷电交加。


这种延缓使安灼拉能够再全部检阅一遍,并使一切更为完备。他感到这些人既然要去死,他们的死应该成为壮举。


他对马吕斯说:“我们两个是领队。我去里面交代最后的命令。你留在外面负责观察。”


马吕斯于是坐镇在街垒顶上警戒着。


安灼拉把厨房门钉死,我们还记得,这里是战地医院。


“不能让碎弹片打中伤员。”他说。


他在地下室简短地发出了最后的指示,语气十分镇静,弗以伊听着并代表大家回答。


“二楼,准备好斧子砍楼梯。有没有?”


“有。”弗以伊回答。


“有多少?”


“两把斧子和一把战斧。”


“好。我们是二十六个没倒下的战士。有多少支枪?”


“三十四。”


“多八支。这八支也装上子弹,放在手边。剑和手枪插在腰间。二十人待在街垒里,六个埋伏在阁楼和二楼,从石缝中射击进攻者。不要有一个人闲着。一会儿,当战鼓擂起进攻号时,下面二十人就奔进街垒。最先到达的岗位最好。”


布置完了,他转向沙威说:


“我没有忘了你。”


他把手枪放在桌上,又说:


“最后离开屋子的人把这个密探的脑浆打出来。”


“在这儿吗?”有一个声音问。


“不,不要把这死尸和我们的人混在一起。蒙德都巷子的小街垒很容易跨过去。它只有四尺高。那人绑得很结实,把他带去,在那儿干掉他。”


这时有个人比安灼拉更沉着,这就是沙威。


冉阿让在这时出现了。


他混在一群起义者中间,站出来,向安灼拉说:


“您是司令官吗?”


“是的。”


“您刚才谢了我。”


“代表共和国。这街垒有两个救护人:马吕斯·彭眉胥和您。”


“您认为我可以得到奖赏吗?”


“当然可以。”


“那我就向您要一次。”


“什么奖赏?”


“让我来处决这个人。”


沙威抬起头,看见冉阿让,他做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动作说:


“这是公正的。”


至于安灼拉,他在马枪里重新装上子弹,环视一下四周:


“没有不同意的吗?”


接着他转向冉阿让:


“把密探带走。”


冉阿让坐在桌子一端,的确已占有了沙威。他拿起手枪,轻轻的一声“喀哒”,说明子弹上了膛。


几乎在同时大家听到了号角声。


“注意!”马吕斯在街垒上面喊。


沙威以他那种独有的笑容无声地笑了笑,盯着起义者向他们说:


“你们的健康并不比我好多少。”


“大家都出来!”安灼拉喊道。


当起义者乱哄哄地冲出去时,让我们这样形容一下,沙威朝他们背后嚷了这样一句话:


“待会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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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冉阿让报复



剩下了冉阿让单独和沙威在一起,他解开那根拦腰捆住犯人的绳索,绳结在桌子下面。然后做手势要沙威站起来。


沙威含笑照办,笑容还是那样无法捉摸,但表现出一种被捆绑的权威的优越感。


冉阿让抓住沙威的腰带,如同人们抓住负重牲口的皮带那样,把他拖在自己后面,慢慢走出酒店,由于沙威双腿被捆,只能跨很小的步子。


冉阿让手中握着手枪。


他们经过了街垒内部的小方场。起义者对即将到来的猛攻全神贯注,身子都转了过去。


马吕斯单独一人被安置在围墙尽头的左侧边,他看见他们走过。他心里燃烧着的阴森火光,照亮了受刑人和刽子手这一对形象。


冉阿让不无困难地让捆着腿的沙威爬过蒙德都巷子的战壕,但是一刻也不松手。


他们跨过了这堵围墙,现在小路上只有他们两人,谁也瞧不见他们。房屋的转角遮住了起义者的视线。街垒中搬出来的尸体在他们前面几步堆成可怕的一堆。


在这堆死人中可以认出一张惨白的脸,披散着的头发,一只打穿了的手,一个半裸着的女人的胸脯,这是爱潘妮。


沙威侧目望望这具女尸,分外安详地小声说:“我好象认识这个女孩子。”


他又转向冉阿让。


冉阿让臂下夹着枪,盯住沙威,这目光的意思是:“沙威,是我。”


沙威回答:


“你报复吧。”


冉阿让从口袋中取出一把刀并打开来。


“一把匕首!”沙威喊了一声,“你做得对,这对你更合适。”


冉阿让把捆住沙威脖子的绳子割断,又割断他手腕上的绳子,再弯腰割断他脚上的绳子,然后站起来说:


“您自由了。”


沙威是不容易吃惊的。这时,虽然他善于控制自己,也不免受到震动,因而目瞪口呆。 


沙威象老虎似的皱了皱眉,嘴的一角微微张开,在牙缝中嘟囔着:


“你得提防着。”


“走吧。”冉阿让说。


“你刚才说的是割风,武人街?”


“七号。”


沙威小声重复一遍:“七号。”


他重新扣好他的大衣,使两肩间笔挺,恢复军人的姿态,向后转,双臂交叉,一只手托住腮,朝麻厂街走去。冉阿让目送着他。走了几步,沙威又折回来,向冉阿让喊道:


“您真使我厌烦,还不如杀了我。”


沙威自己也没有留意,他已不用“你”对冉阿让说话了。


“您走吧。”冉阿让说。


沙威缓步离去,片刻后,他在布道修士街的街角拐了弯。


当沙威已看不见了,冉阿让向天空开了一枪。


他回到街垒里来,说:


“干掉了。”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马吕斯忙于外面的事,顾不上注意内部,在这之前还没有仔细瞧捆在地下室后部黑暗中的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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