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女人示意她进去。
“我真得求您原谅。”瓦妮娜叫道,“大概,我愚蠢的好奇心冒犯了您!我向您发誓严守秘密。我永远不再来这儿,如果您要我这样的话。”
“看到您,有谁不感到幸福呢?”陌生女人说,“您住在这座宫里吗!”
“是的。”瓦妮娜回答,“我看您还不认识我。我是瓦妮娜,堂·阿斯德鲁巴尔的女儿。”
陌生女人吃惊地盯着她,脸刷地变得通红。接着她说:“我希望您每天来看我,请屈尊答应我吧。但我希望不让亲王知道您的来访。”
瓦妮娜的心咚咚直跳。她觉得陌生女人的言谈举止非常优雅。这个可怜的年轻女子大概触犯了某个权贵;也许一时吃醋,杀死了她的情夫?瓦妮娜不能想象她的不幸会有平庸的原因。陌生女人告诉她。说她肩上挨了一刀,伤及肺部,疼痛不堪。她常常发现自己满口鲜血。
“您没有请外科医生?!”瓦妮娜惊叫起来。
“您知道,在罗马,外科医生必须把所治伤员的情况一五一十向警察报告。”陌生女人说,“亲王屈驾亲自用您看到的这块布包扎了我的伤口。”
陌生女人极自然地把受伤的经过带过去了。瓦妮娜爱她若狂。然而,有一件事令年轻公主大惑不解:在极为严肃的谈话中,陌生女人似乎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突然想笑的念头。
“要能知道您的姓名,我会很高兴的”。
“人家叫我克莱芒蒂娜。”
“好吧!亲爱的克莱芒蒂娜,明天下午五点我来看您。”
第二天,瓦妮娜发现她的新朋友精神极为不佳。
“我愿意给您叫个外科医生来。”瓦妮娜一边拥抱她,一边对她说。
“我宁愿去死,也不请外科医生。”陌生女人说,“难道我要连累我的恩主不成?”
“罗马总督萨维里·卡丹扎拉先生的外科医生,是我家一位仆人的儿子。”瓦妮娜大声地说,“他对我们忠心耿耿。处于他的地位,他不怕任何人。我父亲不知道他有这样忠诚。我要派人去请他来。”
“我不愿让外科医生来治疗。”陌生女人激烈地叫起来,使瓦妮娜觉得意外。“来看我吧!要是上帝一定要召我去,那就让我幸福地在您的怀抱中死去。”
第二天,陌生女人的情况更见严重。
“如果您还爱我,”瓦妮娜离开她时说,“您就会看到一个外科医生。”
“要是他来了,我的幸福就会立刻消逝。”
“我就打发人去请。”瓦妮娜又说了一句。
陌生女人不再说话,只是拉住她,抓起她的手在上面乱吻。有好长一阵两人都缄默无言,陌生女人眼里噙着泪水。最后,她放了瓦妮娜的手,用仿佛即将死去的神气对她说:“我有件事要向您坦白。前天,我说我叫克莱芒蒂娜,这是假的;我是一个不幸的烧炭党……”
瓦妮娜大吃一惊,把椅子往后一推,马上站了起来。
“我觉得,”烧炭党人继续说,“这个坦白会使我失去伴随我生命的唯一幸福,然而,欺骗您却不应该是我的行为。我叫彼埃特罗·米西利里,十九岁。我父亲是圣琪罗—英—瓦多的一名可怜的外科医生。我自己是烧炭党的成员。他们突然破获了我们的‘买卖’。我手铐脚镣,被人从罗马涅押到罗马,丢进一间白天黑夜都点着灯的黑牢里,在那里度过了一年又一个月。有一个好人帮我逃跑。他让我装扮成妇女。当我走出监牢,来到最后一道门的守兵面前时,正好有一个兵在骂烧炭党;我给了他一记耳光。我向您肯定,我决不是充好汉,确实是要出口气。干了这个冒失事儿后,我在罗马的大街小巷里被人追捕,身上被刺刀捅了几下,已经精疲力竭,便跑进一处大门敞开的府邸。我听到宪兵们跟在我后面跑上来。我跳到一个花园里,摔倒了,离一位散步的妇人只有几步远。”
“维特莱希伯爵夫人!我父亲的朋友。”瓦妮娜说。
“什么!她告诉您这事儿啦?”米西利里叫道。“不管怎样,这位夫人——她的名字永远不应该说出来——救了我的命。
当宪兵们闯进她的府邸要逮住我时,您父亲把我放进他的马车,驶走了。我自觉非常虚弱,好几天来,肩膀上的刀伤简直叫我不能呼吸。我快死了,我将为自己的死抱恨终天,因为我再也见不到您了。”
瓦妮娜惊慌不安地听他讲完,然后匆匆地走出去:在她那双十分美丽的眼睛里,米西利里看不到丝毫同情,看到的仅仅是高傲的心受到伤害后的表情。
夜间,一个外科医生来了。他独自一人。米西利里大失所望。他担心再也见不到瓦妮娜。他向医生不停探问,医生只作治疗,并不答话。此后的日子亦是同样的沉默。彼埃特罗的双眼一刻不离对着土台的落地窗。瓦妮娜通常从那里进来。他感到伤心极了。有一次,将近午夜时分,他仿佛瞥见有一个人呆在土台暗处:是瓦妮娜吗?
其实每天晚上,瓦妮娜都来这里,把面颊贴在年轻烧炭党人的窗玻璃上。
“要是我和他说话,”她暗忖,“那我就完了!不,我永远不应该再见到他!”
这个决心刚下,她马上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她对年轻男人的温情。当时她那么愚蠢,以为他真是女人。在跟他如此温柔地亲热之后,难道又必须把他忘掉?在瓦妮娜最理智的时候,她对自己思想的变化感到惊恐。自从米西利里告诉她真实姓名以来,所有她经常想到的事物宛如蒙上了一层轻纱,缥缈地显现出来。
不到一个星期,瓦妮娜一脸煞白,颤抖着和外科医生一起走进了年轻烧炭党人的房间。她来告诉他,她必须让亲王派一个仆人来替代自己。她呆了不到十分钟。但几天后,出于人道,她又和外科医生一同来了。有一晚,尽管米西利里伤情好转,她再无借口替他的性命担忧,但她还是大胆地独自来了。看到她,米西利里感到极其幸福,但他设法掩饰自己的爱情。无论如何,他不愿失去男子汉的尊严。瓦妮娜呢,走进来满脸绯红,也生怕他说出什么动情的话。但他仅以高尚,忠诚,友好的态度接待了她,却并不怎么热情,瓦妮娜又因此而感到怅然。她走的时候,他也没有极力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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