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娜塔莎!”阿廖沙伤心地叫道.“你说什么呀!”
“于是您就这么做了,”她没有因为阿廖沙的喊叫而停下来,继续道,“但是这时又出现了与过去同样的情况,一切本来可以如愿以偿,可是我又使这事功亏一篑!只有一样可以给您以希望:您是一个老于世故和老谋深算的人,说不定您当时就发现了,阿廖沙有时候似乎对昔日的眷恋厌倦了。您不可能没有注意到,他开始不把我放在心上了,跟我在一起觉得无聊了,他会接连五天不来看我。他说不定会彻底嫌弃,并且抛弃我,可是这星期二,冷不防,阿廖沙采取了断然行动,把您完全弄借了。您怎么办呢!……”
“对不起,”公爵叫道,“正好相反,这事……”
“让我说下去,”娜塔莎固执地打断了他的话,“那天晚上您就问自己:‘现在怎么办呢?’--于是您决定:就让他娶我好了,然而并非当真,不过随便说说,给他个安慰。您想,婚期可以任意拖延,拖多长都行;到时候他就会另有新欢;您注意到了这点。于是您的全部打算就建筑在这个另有新欢上了。”
“想入非非的爱情故事,”公爵悄声道,仿怫在自言自语,“独处空闺,想入非非,爱情小说读多了!”
“是的,您的全部打算就建筑在这个另有新欢上了,”娜塔莎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没有听见,也不去理会公爵刚才说的话,整个人处在激动的狂热中,而且越说越激动,“若要另觅新欢,现在正是机会难得!要知道,还在他不知道这位姑娘的所有美德之前,这新欢就开始滋长了!那天晚上,当他向这姑娘畅所欲言,告诉她,说他不能爱她,因为他的天职和另有所爱不许他这样做,就在那一分钟里,这姑娘突然在他面前显示出那么多高尚的情操,对他以及她的情故显示出那么多的同情,那么多发自内心的宽容,过去,他虽然也相信她心地很美,但是她的心灵居然会这么美,却是他始料所不及的!当时他就来找我,说来说去都是说她;她给他的印象太深了。是的,第二天,他情不自禁地感到非得再去看看她这个十全十美的人不可,哪怕仅仅为了感谢呢。再说又为什么不能去看她呢?要知道她,过去那人儿已经不再痛苦了,她的命运已经决定了,他将跟她白头偕老,而现在不过是一小会儿罢了……如果娜塔莎连这么一小会儿都要嫉妒,那她岂术是大不近人情了吗?于是他不知不觉从这个娜塔莎那里夺走的就不是一小会儿了,而是一天,两天,三天了。与此同时,在这段时间里,这姑娘却以一种完全意料不到的新面貌出现在他面前;她是这样高尚,这样热心于公益事业,与此同时,她又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在这点上她与他的性格是这样相似、他俩互相发誓,要保持友谊,要亲如兄妹,要一辈子不分离。‘在这么五六个小时的谈话中’,他的整个心扉都为新的感受敞开了,他的心整个儿被征服了……您满以为这一天总将到来,他会把自己的旧情与自己的刚刚得来的新感受作一番比较:在旧情中,一切都是熟悉的,千篇一律的;在旧情中,大家都那么严肃,对他那么苛求;在旧情中,人家老骂他,为他而争风吃醋,看到的净是眼泪……即使也跟他打闹,那也不是平等相待,而是跟哄孩子似的……主要是:一切都是老一套,都是已经熟悉的……”
眼泪和喉头痛苦的抽搐,使她一时喘不过气来,但是娜塔莎还是暂时克制住了。
“能跟足下进一步结识,我感到现在比任何时候更珍贵,更不用说鄙人有心于此久矣。希望您能理解我。我不日将登门拜访;足下能惠予首肯否?
“以后会怎样呢?以后就由时间来决定了;要知道,跟娜塔莎的婚礼并没有规定马上要举行呀;有的是时间,一切都会变的……而在这事上起作用的还有您的告诫、暗示、开导和巧舌如簧……甚至还可以诽谤一下这个让人恼火的娜塔莎呀;可以把她诋毁一番,至于……这一切将如何解决--我不知道,但是您肯定会胜利的!阿廖沙!请不要怪我,我的朋友!不要说我不懂得你的爱,我对它不够珍惜。你现在还在爱我,这我知道,我也知道此时此刻你可能并不理解我的抱怨。我知道我现在把一切和盘托出,做得非常非常不好。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就因为这一切我统统了解,而且越来越爱你了……爱得……神魂颠倒!”
她伸出手来,捂住脸,跌坐在圈椅上,像孩子般失声痛哭。阿廖沙一声惊呼,向她冲了过去。他看到她流泪,也总是眼泪汪汪。
她的失声痛哭好像倒帮了公爵的大忙:娜塔莎在这长篇说明中所表露的一片痴心,她对他的尖锐抨击(哪怕出于礼貌也应当表示不悦),这一切现在却可以明显地归结为由嫉妒而产生的疯狂冲动,归结为被愚弄的爱情,甚至可以归结为一种病态。甚至应该表现出同情才是……
“不要难过啦,把心放宽些,娜塔利娅·尼古拉耶芙娜,”公爵安慰道,“这一切都是一时想不开,想入非非,独守空闺的缘故……您对他有失检点异常恼怒……但是,要知道,对他来说,无非是有失检点而已。您方才特别提到最主要的事实,即星期二发生的事,本应向您证明他对您的一片痴心,而您却适得其反,认为……”
都是我不对!都是因为我!……”他痛哭流涕地反复道。”娜塔莎怒气冲冲地继续道,“您总该记得:阿廖沙曾经不听您的话。有整整半年时间,您一直在他身上下功夫。
“噢,您别说啦,起码现在别折磨我啦!”娜塔莎伤心地哭着打断他的话道,“我的心已经告诉了我一切,而且早就告诉我了!难道您以为我就不明白,他的旧情已经‘俱往矣’吗……这里,在这间屋子里,我独自一人……当他撇下我,把我忘了的时候……这一切我全都感受到了……一切我都思前想后地考虑过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并不怪你,阿廖沙……您骗我又算得了什么呢?难道您以为我就不曾试着自己骗自己吗?……噢,有多少次,多少次啊!难道我就不曾仔细倾听过他说话的每个声音吗?难道我就不曾学会根据他的脸部表情,根据他的眼神来判断一切吗?……一切的一切都俱往矣,一切都被埋葬了……噢,我的命真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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