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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革命的年代》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艾瑞克·霍布斯鲍姆 | 发布时间: 916天前 | 25895 次浏览 | 分享到:


浪漫主义与一场更新且更激进的法国革命幻象结合的最显著后果,是1830-1848年间政治艺术的压倒性胜利。几乎没有过这样一个时期,在那个时期,即使最不具“意识形态”的艺术家,也都普遍隶属某个党派,并将为政治服务当作他们的首要责任。雨果《欧那尼》(hernani)一剧的序言,是一篇极具反叛性的宣言(1830年),他在其中高呼:“浪漫主义是文学中的自由主义。”诗人缪塞的天才——就像作曲家肖邦和奥匈帝国的内省诗人莱瑙的天赋一样——表达的是个人而不是公众的声音,他写道:“作家有一种在序言中谈论未来,谈论社会进步、人性和文明的偏好。”有些艺术家甚至变成政治人物,而这种现象不仅出现在那些受到民族解放激荡的国家之中。那些国家的所有艺术家都很容易被奉为民族先知或象征:音乐家中的肖邦、李斯特,甚至意大利年轻的威尔第;在波兰、匈牙利和意大利诗人中分别有密茨凯维奇、裴多菲和曼佐尼。画家杜米埃的主要工作是政治漫画家,性情暴躁的神童毕希纳是积极的革命者,海涅是极左派中态度暧昧但具影响力的代言人,他是马克思私交甚笃的朋友。(应当指出,这是一个罕见的时期,当时诗人们不仅同情极左派,而且还写既美妙又可用于宣传鼓动的诗篇。在19世纪40年代德国社会主义诗人中的一批杰出人物——赫尔韦格[herwegh]、韦尔特[weerth〕、弗赖利格拉特[freiligrath],当然还有海涅,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尽管雪莱为回击“彼得卢大屠杀”而写的一首诗《安其那假面》,但在1820年,它也许是这类诗中最强有力的一篇。)文学和新闻的携手,在法国、德国和意大利最为明显。在别的时代,像法国的拉梅内或米歇莱,英国的卡莱尔或罗斯金(ruskin)之类的人物,可能被视为一位对公共事务具有看法的诗人或小说家;但在这个时代,他们却成为具有诗人灵感的政治家、预言家、哲学家或历史学家。就此而言,随着马克思的青年才智一起迸发出来诗人文采,不论在哲学家或经济学家当中都是极少见的。甚至温文尔雅的丁尼生(tennyson)和其剑桥大学的朋友们,也对奔赴西班牙支援自由派反对教权主义的国际纵队,给予精神上的支持。


在这个时期发展成形而且占优势的独特美学理论,认可了艺术和承担社会义务的一体性。一方面是法国的圣西门主义者,另一方面是19世纪40年代才华横溢的俄国革命知识分子,他们甚至发展出日后成为马克思运动准则的思想观点,这些观点聚合在诸如“社会写实主义”等名称之下,这个崇高而又不可抗拒的成功理想,即来源于雅各宾主义的严肃美德,也来源于浪漫主义对精神力量的信念,是这种信念使雪莱将诗人形容成“末被承认的世界立法者”。“为艺术而艺术”尽管已经由保守主义者或艺术上的半吊子明确阐述过,但仍无法与为人类而艺术、为民族而艺术或为无产者而艺术的立场相抗衡。直到1848年的革命摧毁了人类伟大再生的浪漫希望,独立的唯美主义才得以盛行。像波德莱尔(baudelaire)和福楼拜(flaubert)这样的19世纪40年代人物的发展,正可以说明这种政治上和美学上的转变,福楼拜的《情感教育》(sentimental education)仍然是这方面最好的文字记录。只有在像俄国这样的国家中,没出现过1848年的幻灭(那仅是因为它未发生过1848年革命),艺术一如既往地承担着社会义务,或像以前一样专注于社会事务。




第二篇 结果 第十四章 艺术 5



无论在艺术上还是在生活中,浪漫主义都是双元革命时期最典型的时尚,但绝非惟一的时尚。事实上,由于它既不能统领贵族文化,又无法涵括中产阶级文化,更不用说劳动贫民的文化了,因而它在数量上的实际重要性是相当小的。依靠富有阶级赞助或有力支持的艺术门类,其所能容忍的浪漫主义是那种意识形态特征最不明显的形式,比如音乐。而建立在需要贫民支持之上的艺术门类,则几乎都对浪漫派艺术家提不起很大的兴趣,尽管事实上贫民阶层的娱乐形式——廉价的惊险小说、单面印刷品、马戏演出、余兴表演、流动剧团以及诸如此类的艺术形式——已成为浪漫派的灵感泉源;反之,通俗表演者也从浪漫派的仓库里借来适当的道具,以充实自己激发情感的看家本领——场景转换、精灵神话、杀人犯的临终遗言、强盗等等。


贵族社会固有的生活和艺术风格植根于18世纪,然而新贵的加入使它们在极大的程度上世俗化了,在此特别需要指出的,是以丑陋不堪以及矫揉造作为特征的拿破仑帝国时期的风格,以及英国摄政王时期的风格。将18世纪和后拿破仑时期的制服式样进行对比,会使这一点一目了然,这种艺术形式最能直接体现负责设计的军官和绅士阶层的品味。大不列颠战无不胜的霸权地位,使得英国贵族成为超越国界的贵族文化典范,或更贴切的非文化典范;因为那些“纨袴子弟”——胡子刮得精光,冷漠无情,容光焕发——的兴趣通常不脱跑马、玩狗、马车、职业拳击、娱乐搏戏、绅士服的放荡不羁以及关注自身。这种英雄般的极端主义甚至唤起了浪漫派的激情,因为他们也幻想赶上这种时髦,不过它主要激起的还是那些社会地位较低的年轻小姐的热情,使她们沉湎于梦想之中(正如戈蒂耶所描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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