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腿和剪刀,靴子和吊袜带,
羊毛和肥皂,纱线和啤酒。
民族精神所无法促成的民族统一意识,德国已藉由关税同盟达成了。然而,却没有什么证据可以显示,比如说,(日后将为加里波底提供许多财政支持的)热内亚的船运商对意大利民族市场的喜爱,会更甚于远较繁荣的地中海贸易。而在多民族的大帝国中,在特定省份内发展出来的工业和贸易核心,当然会对现存的歧视表示不满,但是在他们心底真正喜爱的,显然是此刻对他们开放的帝国大市场,而不是未来独立的民族小市场。因此,波兰工业家既然有整个俄国可资利用,自然少有人会去支持波兰民族主义。当帕拉茨基(palacky)代表捷克人宣称“如果奥地利不存在,那就必须造一个出来”时,他不仅是在吁请君主反对德国,而且也表达了一个庞大却很落后的帝国经济核心地区的合理心声。然而,商业利益有时也领导着民族主义,例如像比利时,该地一支强大的工业先驱社群,基于十分奇怪的理由,认为处在荷兰商业集团的有力统治下,他们的地位将非常不利。比利时是在1815年陷入荷兰手中的。不过这是个特殊例子。
在这个阶段,中产阶级民族主义的强大支持者,是下层和中层的专业、行政和知识阶层,换句话说,即受过教育的阶层。(当然,这些人与商业阶级并无明显区别,尤其是在落后国家,那里的土地行政人员、公证人和律师等等,通常即等于农村财富的主要积聚者。)确切地说,中产阶级民族主义的先锋,是沿着教育进步的路线进行战斗,而教育进步,则显现在大批“新人”进入当时仍被少数精英占据的领域。学校和大学的成长显示出民族主义的进展,因为学校尤其是大学,正是其自觉的斗士:德国与丹麦之间,曾为了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schleswig-holstein)问题,先后于1848年和1864年爆发过两场冲突,但在此之前,基尔大学和哥本哈根大学,便曾为了这个问题在19世纪40年代中期引发过激烈争执。
教育的进展十分明显,虽然“受教育者”的总数仍然很小。法国国立学校的学生人数在1809-1842年间增加了一倍,而且在七月王朝统治之下,增长得特别迅速,但是即使如此,及至1842年,也只不过1.9万人(那时所有受过中等教育的孩子,总数是7万人)。俄国于1850年左右,在6800万总人口中只有大约2万名中学生。大学生的人数尽管不断增加,但其总数却很少。很难想象,1806年后那么受解放思想煽动的普鲁士大学青年,据说在1805年时竟不超过 1500人;后1815年的波旁王朝毁灭者,巴黎综合工艺学校,在1815-1830年间,共训练了1581名青年,即每年仅招收约100人。学生在 1848年革命中的突出表现,使我们很容易忘记下述事实:整个欧洲大陆,包括未进行革命的不列颠群岛,可能总共只有4万名大学生,虽然数目仍在上升之中。俄国的大学生人数便从1825年的1700人,上升到1848年的4600人。而且即使人数没有增长,社会和大学的变化(参见第十五章),也为学生赋予了一种社会团体的新意识。谁也不记得在1789年巴黎大学有大约6000名学生,因为他们在大革命中没有发挥过独立作用。但是到1830年,任谁也不能忽视这群年轻大学生的重要性。
少数精英可利用外国语言活动;而一旦受过教育的干部变得足够多时,民族语言就会自行产生影响(如自19世纪40年代起,印度各邦为争取承认其语言而作的抗争)。因此,当开始用民族语言出版教科书、报纸,或进行某些官方活动时,都代表着民族发展迈出了关键一步。19世纪30年代,欧洲许多地区都跨出了这一步。于是有关天文学、化学、人类学、矿物学和植物学的第一批重要的捷克文著作,便是在这10年中写作或完成的;而在罗马尼亚,用罗马尼亚文代替以前流行的希腊文的第一批学校教科书,也是如此。1840年,匈牙利文取代拉丁文作为匈牙利议会的官方语言,虽然受维也纳控制的布达佩斯大学,直到1844年才停授拉丁语课程。(可是,为争取使用匈牙利语为官方语言的抗争,从1790年起一直断断续续地进行。)在萨格勒布(zagreb),盖伊(gai)1835年起便用迄今仍是方言综合体的第一种书面语言,出版了他的《克罗地亚报》(croatian gazette,后来改名《伊利里亚民族报》〔illyrian national gazette〕)。在很早就拥有官方民族语言的国家,这种变化是不太容易衡量出来的。可是有趣的是,1830年后用德语(而不是拉丁语和法语)出版的书籍,首次持续超过90%,法语书籍的数量,则在1820年后降到4%以下。(18世纪早期,德国的全部书籍中,只有60%是用德语出版的,自那之后,这一比例平稳上升。)此外,出版物的普遍大增,也给予我们一个可资比较的指标。例如,德国出版的书籍数量,在1821年和1800年大致相同,一年大约 4000种;但1841年却上升到1.2万种。
当然,大多数欧洲人和非欧洲人仍是未受过教育的。的确,除日耳曼人、荷兰人、斯堪的纳维亚人、瑞士人和美国公民外,没有一个民族能在1841年被形容成是有文化的。有几个民族可说几乎是文盲,像南部斯拉夫人,他们在1827年只有不到1.5%的识字率(甚至在更晚的时候招募到奥地利军队中的达尔马提亚人,也只有1%能够读写),或者像只有2%识字率(1840年)的俄国人,像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半岛战争后,似乎总共仅有8000名儿童在校)以及除伦巴底和皮德蒙特之外的意大利人。19世纪40年代,甚至英国、法国和比利时,也有40%-50%的人是文盲。文盲绝非政治意识的障碍,但事实上没有证据指出,除了已受双元革命改变的国家——法国、英国、美国以及(政治和经济上依附于英国的)爱尔兰——那种近代式的民族主义是股强大的群众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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