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也是在这类团体当中,群众布道大会的集体狂热,具有最大的吸引力,不论是由于集会纾解了他们艰难、单调的生活(“当不能提供其他娱乐之时,布道大会有时会取代娱乐的地位”,一位女士这样评论埃塞克斯纺织工厂的女孩子们),还是因为宗教上的集体性在完全不同的个体之间,创造了一种暂时的共同体。现代形式的宗教复兴运动,是美国边疆的产物。“大苏醒”于1800年左右在阿帕拉契亚山区展开,其特色是盛大的“营地集会”和难以想象的狂欢热情。在肯塔基康恩岭(kane ridge)的某次营地集会中(1801年),在40名牧师率领之下,共集合了一到两万名群众。男女信徒尽情“扭动着”,跳舞跳到筋疲力竭,成千上万人处于痴迷状况,“用舌头说话”或像狗一样吠叫。地处偏远的疏离感,以及严酷的自然、社会环境,促进了这类宗教复兴运动,而游方牧师又将之带往欧洲,因为导致了无产阶级民主派在1808年后脱离美以美教派(所谓的原始卫斯理教派),在英国北部的矿工、小农,北海的渔民。雇工和中部的家庭代工当中,该派特别盛行。在本书所论时期,这类宗教狂热周期性地涌现——以南威尔士为例,这种狂热便曾于1807-1809年、1828-1830年、1839-1842年、 1849年、1859年不断爆发——而各种教派在数量上也都增长很快。这种现象无法归咎于任何单一的碎发因素。有些是尖锐的紧张骚动期的重合(在本书所论时期,卫斯理派扩张速度特快的几个高峰期皆与此吻合,只有一次例外),但有时也与萧条之后的迅速复苏同步,偶尔,也会被像霍乱瘟疫般的社会性灾难所刺激。这类灾难在其他基督教国家也造成过类似的宗教现象。
第二篇 结果 第十二章 意识形态:宗教 3
从纯宗教角度来看,我们必须将本书所论时期视为一个整体。在这段时期,日益增强的世俗化和(欧洲的)宗教冷漠,以最不妥协、最不理性、也最诉诸情感的方式,力抗宗教复兴运动。如果潘恩代表两极中的一端,那么米勒这位基督复临主义者则代表另一端。德国哲学家费尔巴哈(feuerbach,1804-1872)公然揭示的无神派机械唯物论,在19世纪30年代对抗着“牛津运动”的反智青年,后者极力为中世纪早期的圣徒行迹抗辩,他们认为相关的文学记载都是正确的。
但是,这种向旧式宗教的复归,具有三个不同方面的作用。对于群众而言,这种复归主要是一种手段,用以应付在中产阶级自由主义控制之下,日益惨无人道的社会剥削。用马克思的话来说(不过他并非惟一使用这种话的人),那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的感情……是人民的鸦片。”更有甚者,它试图在什么也没有提供的环境之中建立社会,甚至还包括教育和政治机构;并教导在政治上尚未开化的人民,以原始方式表达他们的不满和愿望。它的拘泥文字、强调情感和迷信崇拜,既是要反对由理性主导的整体社会,也是要抗议以自己的想象来破坏宗教的上层阶级。
对于从这类群众中崛起的中产阶级而言,宗教扮演了强有力的道德支柱,不但确认了他们的社会地位,挡掉了来自传统社会的轻蔑憎恶,同时更为他们提供了扩张发展的动力。如果他们隶属特定宗派的话,它还可使他们从社会的桎梏中解放出来。宗教可为他们的追求利润披上道德外衣,让他们看起来比自私营利者伟大些;宗教也使他们对被压迫者的严酷态度变得合法;而宗教与贸易的结合,则把文明带给野蛮,把销售带给商务。
对于君主、贵族,以及事实上所有居于社会金字塔顶端的人来说,宗教保障了社会稳定。他们已从法国大革命中认识到,教会是王权最强大的支柱。虔诚而没有文化的民族,比如南意大利人、西班牙人、蒂罗尔人以及俄国人,都曾经奋起武装,在牧师的支持有时甚至是领导下,保卫他们的教会和统治者,并反抗外来者、异端和革命分子。虔诚而没有文化的人民,会满足于生活在贫困之中,上帝召唤他们来此,置身于天意为他们安排的统治者之下,过着合乎简朴、道德、秩序的生活,并摆脱理性所具有的破坏性影响。对于1815年后的保守政府来说——哪一个欧洲大陆政府不是如此呢?——助长宗教情绪和支持教会,就如同维护警察机关和新闻出版审查制度一样,是政府政策当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为牧师、警察和审查官,正是当时反对革命的三大支柱。
对于大多数已获承认的政府来说,雅各宾主义威胁了王权,而教会则保护了它们,只此一点就够了。但是,对于一群浪漫的知识分子和空想家来说,王权与祭坛的联盟,还有着一种更为深刻的意义:它保持了一种旧式的、有机的、活生生的社会,以抵抗理性和自由主义的侵蚀,而个人则发现这种联盟在表达自己悲惨处境方面,比理性主义者所提供的任何方式都更合适。在法国和英国,对于王权与祭坛联盟的类似辩护,则不具什么政治价值。对于悲剧性、个人式宗教的浪漫追求,亦复如此。(在当时,探求人类心灵奥秘的最重要代表人物,首推克尔恺郭尔[dane soren kierkegaard,1813-1885〕,他出生于一个小邦国,只有少数当代人注意到他,其名声完全是身后之事。)但是,在德国诸邦和俄国这种君主政治的反动堡垒里,浪漫而又反动的知识分子,却以文官和宣言纲领起草者的身份,在政治上发挥了一些作用。而在那些君主本身往往容易精神失常(比如俄国的亚历山大一世和普鲁士的威廉四世)的地方,他们则充任私人顾问。但是,整体说来,根茨和缪勒(adam muller)之流,只不过是些小人物而已,他们信仰中的中世纪遗风(梅特涅就不相信这套),仅是传统主义的昙花一现,预告了国王所依靠的警察和审查官员即将来临。将要在1815年后维持欧洲秩序的俄、奥、普神圣同盟,其力量并不在于空有其名的十字军神秘主义,而是在于用俄、普、奥三国军队镇压任何反叛运动的决心。更有甚者,真正的保守政府都倾向于不信任知识分子和思想家,即便他们是反动的,因为一旦他们接受了思考原则而不是服从原则,政府未日也就不远了。正如根茨(梅特涅的秘书)于1819年写给缪勒的信中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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