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找到一本并不属于他的书,是用希腊文写成的……”
“不对!现在我想起来了。他说是一本‘奇怪’的书,塞维里努斯是个有学问的人,对一个有学问的人而言,一本希腊文的书并不奇怪,就算哪个学者不懂得希腊文,至少他认得希腊字母。一个学者也不会说一本阿拉伯文的书是奇怪的,尽管他不识阿拉伯文……”他顿了一下,“塞维里努斯的实验室里怎么会有一本阿拉伯文的书呢?”
“可是他为什么要说阿拉伯文的书很奇怪呢?”
“这就是问题症结。假如他说一本书奇怪,那是因为它有不寻常的外表,至少对他而言是不寻常的,他是个药草师,不是图书管理员……在图书室里,许多古代的手稿订在一起,成为一册,并不是很不寻常的,这样的一本书可能包含许多不同的内容,一部分以希腊文写成,一部分是阿拉米文——”
“……部分是阿拉伯文。”我兴奋地叫着。 ※棒槌学堂&精校e书※
威廉粗鲁地将我拖出了走廊,拉着我往疗养所跑:“你这个笨蛋,糊涂虫!你这个无知识的白痴!你只看前面的几页,却不翻翻后面!”
“可是,老师,”我喘着气说,“我把那本书拿给你看,是你自己翻过以后,说那是阿拉伯文不是希腊文的!”
“不错,阿德索,不错,是我糊涂。现在快点!跑呀!”
我们回到实验室,正好碰上见习僧要把尸体搬出来,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其他好奇的访客还徘徊在房里。威廉冲向桌子,在书堆中翻寻那要命的一本,把书一本一本丢开,使得在场的人困惑不解。可叹啊,那本阿拉伯文手稿已经不见了。我还模糊地记得它,因为它的封面古老,相当破旧,用金属线装订。
威廉问一个僧侣:“我走了之后,谁到这里来过?”
那僧侣耸耸肩。每个人都来过,就跟没人来过意义是一样的。
我们思索着各种可能性。马拉其?那是可能的,他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也许一直监视我们,看见我们空手离开后,他又转身走回,把书拿走。本诺?我记得当威廉和我为了阿拉伯文彼此嘲弄时,他曾失声而笑,那时我以为他是在笑我们的无知,但说不定他是笑威廉的无知;他很清楚古代的手稿会有多少不同的面貌,也许也想到了当时我们没有立刻想到的事——亦即,塞维里努斯不识阿拉伯文,他的书里竟包括一本他看不懂的书,实在是很奇怪的。或者,还有第三个人呢?
威廉非常沮丧。我试着安慰他。我说这三天来他所要找的一直是一本希腊文的书,所以在他检查的过程中,他自然会把不是希腊文的书都丢掉。他回答人固然都会犯错,但是有些人犯的错比别人还多,这些人就被称为傻子,而他自己便是其中之一。他甚至怀疑他费了那么大的苦心在巴黎及牛津研读是否值得,假如他连手稿常被订在一起的事实也想不到——这是连见习僧也都知道的,除了像我一样愚蠢的人之外。像我们两个人这样的一对小丑在集市里一定很受欢迎,也许我们应该改行,而不该耗在这里想要解开谜团,尤其是与我们对抗的人又比我们聪明多了。
“但是怨天尤人是没用的。”他归结道,“假如书是马拉其拿的,他已经把它放回图书室了。除非我们知道怎么进入‘非洲之末’的,不然我们别想找到它。假如是本诺拿的,他一定会想到我迟早会起疑心,再回实验室去,否则他不必那么急匆匆的。所以他必然躲了起来,而他绝对不会躲的地方,也就是我们会立刻去找他的地方,他的房间。因此,我们回会堂去,看看在质询时雷米吉奥是不是说了什么有用的话。因为我还是搞不清楚贝尔纳德的计划,在塞维里努斯遇害之前,他就在找管理员了,为了别的原因。”
我们走回会堂。我们应该到本诺的房间去才对,因为,后来我们知悉,本诺并没有威廉所想的那么聪明,他也没想到威廉会那么快便转身回实验室去,所以他认为那时还不会有人找他,便直接回他的房间去,把书藏了起来。
但这件事我稍后再提。这当儿发生了许多极戏剧化的事情,足以让任何人把那本神秘的书暂忘。虽然我们没有忘记,我们却还有其他急迫的差事在身,毕竟,威廉此行负有有待履行的任务。
第三十五章
第九时祷告
审判开始,而在审判中却造成了人人都有错的困窘场面
贝尔纳德·古伊煞有介事地坐在会堂胡桃木大桌子后的正中央。在他旁边坐了一个圣多明俄修士,充当公证人。另外,两个教廷代表团的神职人员坐在他的两侧,出任法官。雷米吉奥站在桌子前,被两个卫兵挟持着。
院长转头对威廉低语道:“我不知道这个程序是否合法。1215年拉特兰会议,教会法规第三十七条规定,一个人在离居留地两天行程之外的地方,不得被视为人犯,由当地法官审判。这次的情况或许并不相同,是法官打从老远而来的,但是……”
“任何正常的司法体制都不适用于裁判官。”威廉说,“裁判官也不必遵循一般法律的程序,他享有特权,甚至无须听取律师的意见。”
我注视管理员。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像只受惊的动物似的环顾四周,仿佛认得出那些姿态和举动正是他所害怕的仪式。
现在我知道他有两个理由害怕,而且同样令人惊恐:其一是,他因不能宽容的罪名而被捕;其二是,前一天贝尔纳德开始进行调查,搜集了许多谣言和暗示,雷米吉奥便已十分害怕他的过去会被抖出来,等他看见萨尔瓦托被他们逮捕后,他便更加惊慌了。
如果说无助的雷米吉奥已经够害怕了,身为裁判官的贝尔纳德·古伊,尤其清楚该如何使人犯的害怕转为惊恐。在所有的人都等待他开始质讯的此际,他却一语不发,双手按在他身前的文件上,假装整理着文件,却又心不在焉。他的目光胶着在被告身上,眼神混合了伪善的宽容(仿佛是说:别怕,你是在一个友善的集会中,只会为你的好处着想),冰冷的嘲讽(仿佛是说:你还不知道你的好处是什么,我马上就会告诉你),以及无情的严厉(仿佛是说:但无论如何我是你的法官,你必须听令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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