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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荆棘鸟》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考琳·麦卡洛 | 发布时间: 702天前 | 18317 次浏览 | 分享到:


她注视着他两腿中间那松垂的东西,高声笑了起来。"我不愿意太难为你了!你需要女人吗,拉尔夫?"


他轻蔑地把头往后一扬。"不!"


"男人呢?"


"他们比女人更糟糕。不,我不需要。"


"那么需要你自己吗?"


"最不需要了。"


"有意思。"她把法式门全推开,穿过门走进了客厅。"拉尔夫·德·布里克萨特红衣主教大人!"她挖苦道。但是,她躲开了他那双富于洞察力的眼睛,坐进了高背椅中;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抱怨着阴差阳错的命运。


拉尔夫神父一丝不挂地走出了回廊,他两臂高高举过头顶,合上双眼;站在修剪过的草坪上。他任凭飘泼如注的雨水暖洋洋地冲测着他,激打着他,在他光溜溜的皮肤上激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而他身上却软场塌的,毫不为之所动。


河水爬上了小河的堤岸,悄悄地没过了帕迪家房子的木桩,漫过了远处的家宅围场,向大宅流去。


"水明天就会退下去的,"帕迪赶去报告时,玛丽·卡森忧虑地说道。


一如既往,她是正确的;下一个星期里,水退了下去,最终退到了它正常的河槽里。太阳出来了,阴凉处的温度迅速地上升到115度。草地似乎和天空连成了一片,草深没膝,一派光灿,炫人眼目。被雨水洗去了尘土的树木在闪闪发光,一群群的鹦鹉也从它们所去之处飞了回来,在雨点落到它们隐没在树林中的彩虹般的身上时,它们比以往更加饶舌地啁啾着。


拉尔夫神父回去帮助他的那些受了怠慢的教民们了,他知道他是不会受到斥责的,因此心情泰然;他那朴素的白衬衫下面,贴胸放着一张1000镑的支票,主教大人会欣喜若狂的。


羊群回到了它们正常的牧场上,克利里一家不得不学习内地午睡的习惯了。他们5点钟起床,中午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妥贴,然后便大汗淋漓地倒身睡去,直到下午5点钟。在家的女人和围场上的男人全部一样。5点钟以后,他们便干那些早些时候无法干的零杂活,太阳西沉以后、就在走廊外的一张桌子上吃饭。所有的床铺也搬到了外面,因为通夜都炎热难耐。几个星期以来,似乎不论是白天或黑夜,温度计的水银柱都没下过100度。吃牛肉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吃的只是小块的、在吃完前不至于腐烂的;绵羊肉。他们希望能换换口昧,不再吃那老一套的烤羊排、炖羊内、绵羊肉做的羊馅馅饼、咖哩羊肉、烤羊腿、水煮腌羊肉和蒸羊肉了。


但是,二月初,梅吉和斯图尔特的生活有了突变。他们被送到了基兰博的女修道院寄宿,因为再没有比这更近的学校了。帕迪说,等哈尔够了年龄,可以接受悉尼"黑色男修士"学校的函授教育,但在此期间,由于梅吉和斯图尔特一直习惯有老师教他们,于是玛丽·卡森就慷慨解囊,供他们在"圣士字架"女修道院寄宿和就学。再说,菲因为要忙着照看哈尔,也无法监督函授的课程了。杰克和休吉不能继承受教育,这在一开始就是不言而喻的。德罗海达需要他们在工地上出力,而这正中他们的下怀。


经过了德罗海达,尤其是在韦汉的圣心修道院里的日子,梅吉和斯图尔特发觉"圣十字架"修道院里的生活是陌生而又平静的。拉尔夫神父曾经用心良深地告诉过修女们,这两个孩子是由他保护的,他们的姑妈是新南威尔士最富有的女人。于是乎,梅吉的腼腆也就由此习而变成了一种美德,斯图尔待的孤僻以及他那一连几个钟头凝望悠悠长空的习惯则为他赢得了"圣洁"的美誉。


生活的确十分宁静,因为这里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寄宿生;这个地区有钱供得起了女上寄宿学校的人无一例外地都宁可把子女送到悉尼去。女修道院里散发着上光漆和花的香味,黑暗而高大的走廊里笼罩着宁温和极为神圣肃穆的气氛。声静响息,生活是在一层薄薄的黑纱背后进行的,没有人用藤条打他们,没有人冲他们大呼小叫,事事都有拉尔夫神父呢。


他常常来看他们,并且定期让他们留住在神父宅邸里。他决定用精美的苹果绿来油漆梅吉住的房间。他买来了新窗帘和床上用的新被褥。斯图尔特继续住在那间用米黄色和棕色重新漆过两遍的房间里:斯图尔特是不是快乐,拉尔夫神父似乎从来就没有操过心。他是为了避免得罪那些不得不邀请而请了又叫人后悔的人的。


拉尔夫神父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喜爱梅吉,也没有花很多时间去伤这个脑筋。喜爱出于怜悯,这是那天在灰飞尘扬的车站广场上,他看到她浇在后面的时候开始的;他敏锐地猜到是她女性的贞淑才使她区别于家人的。至于弗兰克为什么也索然离群,他根本就不感兴趣,也没有感到要怜悯弗兰克。弗兰克的身上有某种使人温情顿消的东西:一颗阴郁的心,一个缺少内心闪光的灵魂。可是梅吉呢?梅吉使他无法遏制地深为动心,他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她头发的颜色使他心旷神恰,她眼睛的色彩和样子像她的母亲,非常美丽,但却更加可爱,更加传神;至于她的性格,他认为那是完美无暇的女性的性格,温良内向而又极其坚强。梅吉不是一个叛逆者;相反,她将毕生顺从,不越女性命运雷池一步。


但是,所有这些并未改变事情的全貌。也许,如果他更深刻地剖析一下自己的话,他会明白,他对她的感受是时间、地点和人所产生的奇怪的结果。谁也不觉得她举足轻重,这就意味着,在她的生活中存在着能让他插足并极有把握她、赢得她的爱的空间。她是个孩子,因此,对他的生活道路和教士的声誉没有任何危险,她楚楚动人,而他则以美为乐;他最不愿意承认的是:她填补了他生活的空缺,这是他的上帝所无能为力的,因为她是一个有情有爱的血肉之躯。倘若他送给她礼物,她的家人会感到窘迫,他不能这样做,因此,他就尽量地多和她在一起,用重新装修她在神父宅邸里的房间来消磨时间和精力;这与其说是为了使她高兴,毋宁说是在搞个镶嵌来衬托他的瑰宝。为梅吉所做的一切都是货真价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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