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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里柯克幽默小品选》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里柯克 | 发布时间: 875天前 | 18325 次浏览 | 分享到:


第十天船长打破了沉默。


“准备好抓闭,布洛哈德,”他说,“非这样不行了。”


“是呀,”我烦闷地说,“我们一天比一天瘦了。”


于是,面对同类相食的可怕前景,我们开始抓阔。


我准备了两根闭签,把它们伸到船长面前。他抽到了长签。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道,在希望和绝望之间不住地颤抖,“我赢了吧?”


“不,比尔吉,”我凄凉地回答说,“你输了。”


不过我没有必要为接下来的日子多费笔墨了——那是些在筏子上慵懒地做梦的寂静而漫长的日子,在这段时间里我慢慢地恢复了体力——此前我已被贫乏与饥饿折磨得筋疲力尽。读者朋友,那可是一段非常深沉寂静的日子,每次缅怀那个使这段日子变成如此模样的勇敢的人,我都禁不住要流一两滴眼泪。


自那以后的第十五天,我被筏子撞岸的震动从沉沉的睡梦中惊醒了。我也许吃得太开心了,根本没注意到已接近陆地。


我面前是一个岛屿,它圆圆的形状和低矮的沙岸让我马上认出了它。


“宝岛,”我叫喊道,“我的英勇终于得到了回报!”


我急匆匆地冲到岛的中央。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番什么景象呢?沙子里挖了一个巨大的坑,一个空空的衣箱躺在坑边,一块从船上取下来的厚木板插在沙子里,上面写着这样一些字:“索西?萨莉号,1867年11月。”有这种事!这么说那些恶棍把船修好了,而且他们一定从我们一时疏忽而留在舱房桌子上的地图得知了宝岛,于是就开船找了过来,把可怜的比尔吉和我本来可以稳拿的财宝洗劫一空了!


由于对人类的忘恩负义感到恶心,我在沙子上瘫坐下来。


这个岛于是成了我的家。


我挣扎着艰难地活了下来,以沙子和碎石果腹,以仙人掌之类植物为衣,一年又一年过去。吃沙子和泥土渐渐损害了我健壮的体格。我病倒了。我死了。我埋葬了自己。


但愿其他写海洋故事的人也能写得如此精彩。


第六辑一个超级灵魂的伤心事(1)


又名:玛丽?玛什纳夫回忆录


(由机器译自俄语原文)


你常看自己映在镜子里的脸吗?


我可常常这样。


有时候我一连几个小时站着,凝视自己镜中的脸,对它惊奇不已。有时我把镜子颠倒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它。我苦思冥想那张脸意味着什么。看来它在用褐色大眼睛回望我,好像它认识我而且想和我说话似的。


我为什么要出生呢?


我不知道。


我每天对我的脸问一千次,但是得不到答案。


有时候别人——我的女仆尼特尼兹卡,或男仆贾卡勃——经过我的房间,看见我在对自己的脸说话,他们认为我是个蠢姑娘。


可我并不蠢。


有时候我扑到沙发上,把头埋在靠垫里。即使这时候,我还是找不到自己出生的理由。


我现在十七岁了。


我能不能活到七十七呢?啊!


我少说点能不能活过六十七,或活到六十七呢?噢!


要是我能活到这些岁数,那我能活到八十七吗?


我不知道。


我经常在夜间惊醒,眼神狂乱,为自己能不能活到八十七而迷惘。


接着的一天


今天出去散步时我碰到一朵花。它长在河岸边的草地里。


它正站在长长的花梗上做梦。


我知道它的名字。它叫楚普夫斯卡娅。我爱美丽的名字。


我弯下身子,对它说话。我问它我的心是否懂得爱。它说它想我是懂的。


回家的路上我碰到一棵洋葱。


它躺在路上。


有人踩在它的茎上。把它踩烂了。它一定够痛苦的。我把它放进了我的胸口。整个晚上它都躺在我的枕边。


另一天


我的心在渴望爱!可我怎么谁也爱不上呢?


我试过了,可是办不到。我的父亲——伊凡?伊凡诺维奇——他块头那么大,人又那么好,可是我没法爱她;我的母亲,卡图莎?卡图莎维奇,她也同样块头大,可我没法爱她;还有我的哥哥,狄米特里?狄米特里维奇,我也没法爱他。


还有阿利克西斯?阿利克索维奇!


我没法爱上他。可我将和他结婚。我们已订了婚期。是在从今天起一个月后。一个月。三十天。为什么我没法爱上他呢?他又高又壮。他是个士兵。他在沙皇尼古拉?罗曼诺夫的卫队服役,可是我没法爱他。


第六辑一个超级灵魂的伤心事(2)


接着又一天


瞧他们是怎样囚禁我的!干这些好事的是我的父亲伊凡?伊凡诺维奇,还有我的母亲(我这会儿忘了她的名字),还有其他所有的人。


我没法呼吸。


他们不允许我。


每一次我企图自杀他们都阻止我。


昨晚我又试了一回。


我放了一小瓶硫酸在我床边的桌子上。


它没有要我的命。


他们还阻止我跳河自杀。


嗨!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徒劳地问空气和树木为什么我不该自溺。它们给不出任何理由。


可是我渴望自由,自由如那些小鸟,如它们中最小的那一只。


我注视在风中摇曳的树叶们,我想成为一片树叶。


可他们所想的只是迫使我吃!


昨天我吃了一只香蕉!呸!


接着的一天


今天散步的时候我碰到一棵卷心菜。


它躺在树篱的一角。残忍的男孩们用石头把它赶到了那里。


我把它捡起来的时候它已经死了。


它旁边是一个蛋。


它也死了。啊,我哭得多么伤心——


今天早上


我的心跳得多厉害!一个男人走了过去。他走了过去,真的走了过去。


我从窗户看见他从园门边走过,去了河边那片草地,我心爱的楚普夫斯卡娅花就长在那里!


他显得多英俊啊!没有阿利克西斯?阿利克索维奇那么高,啊,不!而是又矮又宽又圆——形状就像上个星期死去的那棵美丽的卷心菜。


他穿一件天鹅绒夹克衫,手拿一张野营折叠凳,背上背着一个画框,嘴上则叼着一个弯弯的长柄烟斗,他的脸不像阿利克西斯的那么红那么粗,而是又细腻又美丽,还挂着一丝像照在宝石打磨粉上的月光似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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