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

密码

安全问题

注册 忘记密码?
  • 为赛事评奖做准备,网站测试开启文章评论功能,请大家阳光交流,不吝赐教!评论需要登录账号,没有账号点击注册。
边塞艺苑
《马亚一家》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 | 发布时间: 820天前 | 32487 次浏览 | 分享到:


③堂杜亚特?孟内择斯,葡萄牙第十一任国王。


④阿丰苏?德:阿尔布格尔格(1453— 1515),十六世纪葡萄牙军人,曾任印度值民地的总督。


会使人上当!


不,他既不是孟内择斯,也不是阿尔布格尔格,他仅仅是个喜欢看书,贪恋沙发的舒适和在壁炉旁玩惠斯特①的慈爱长者。他常说,他十分自私——其实不然,他的心从来没象现在到了晚年这样慷慨大度。他的一部分收入广为施舍于慈善事业。他对穷人和弱者的爱护,日盛一日。在奥拉维亚,孩子们知道他既慈祥又好脾气,总是从自家门口朝他跑去。凡是有生命的东西他都爱护——既怕踩死一只蚂蚁,也怜悯那些缺水的树木。


威拉萨常说,每当他看到老人坐在壁炉旁,穿着那件引人发笑的晨衣,安详地微笑着,手持书卷,那只老猫蜷缩在脚边,他就想起了那些对老家长的议论,自从那只讨人喜爱的巴西种牧羊狗托比亚斯死后,这只带着金色花斑的安哥拉大自猫就成了阿丰苏的忠实伙伴。它生在奥拉维亚,最初名叫波尼法希奥,等长大了,开始捕捉老鼠时,又给它起了个更有绅士风度的名字,叫堂波尼法希奥?德?卡拉特拉瓦。现在,这只猫又胖又贪睡,到了该隐居的晚年,有如宗教界的长者,于是又成了“尊敬的圣波尼法希奥”..阿丰苏的一生井非总象夏日的河流那样宽阔,平静,清澈透底。这位正坐在炉边,在玫瑰花前双眼闪现着慈祥目光,津津有味地重又读着他的吉佐的老者,有一段时期曾经是他自己父亲眼里全葡萄牙最坚定的雅各宾分子。


这位可爱的青年的热情表现在阅读卢梭、沃尔涅②、爱尔维修③和百科全书。


他流着热泪读了法国的宪法,戴着自由派的运动帽和宽大的蓝领带,在共济会的会所诵唱歌颂“宇宙最高建筑师”①的赞美诗。而这一切都很使他的父亲恼火。凯塔诺?达?马亚是个古板而诚实的葡萄牙人;一听到罗伯斯庇尔的名字,就划十字祈求上帝保佑。他是个虔诚多病的贵族,事事不甚关心,但却有一种强烈的感情——对雅各宾派的厌恶和憎恨。他认为,殖民地的丢失,他的痛风病等等,一切国家和个人的祸害都是他们造成的。为了把全国的雅各宾分子铲除,他把全部的爱都倾注给有神圣魔力的救世主和复兴者——堂米盖尔王子②..有那么一个雅各宾派的儿子,对他来说,这种苦难只能和约怕③的苦难相比!


起初,他还盼望孩子能改邪归正,对其只是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有时讽刺地叫他“公民”。但是,当他听说那孩子,他的继承人,同暴徒一道,在民间灯节的一天晚上,用石块砸烂了“神圣同盟”特使奥地利的勒戛杜先生官邸的玻璃时,这孩子在他看来真的成了一个马拉④,他的火气一下子就爆发出来。无情的痛风病把他困在沙发上,使他无法用那支印度手杖揍这孩子,就象许多葡萄牙严父那样;但是,他决心把儿子撵出家门,每月分文不给,也不为他祝福,就象抛弃一个私生子一样!用石头造反的人不会是他家的血统!


一天早上,母亲的眼泪又打动了老人的心,特别是老人的妻嫂,受人尊①一种类似桥牌的纸牌游戏。


②沃尔涅(1757— 1820),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时期思想家。


③爱尔维修(1715— 1771),法国思想家,唯物主义哲学家。


①“宇宙最高建筑师”,当时秘密政治组织共济会对“上帝”的称呼。


②堂米盖尔(1802— 1866),葡萄牙王子,1828年摄政。


③约伯,《圣经》人物,希伯来人族长,忍苦耐劳的典型人物。


④马拉(1743— l793).法国政治家,法国大革命时期雅各宾派的领袖之一。


敬的美内娃,摆出的理由把他说服了。妻嫂是位受过高等教育的爱尔兰女人,与他同住在本菲卡,教授孩子英文,把那孩子视同小娃娃一般地疼爱。


这样,凯塔诺?达?马亚只是把儿子撵到了圣奥拉维亚庄园。但是,老人不断地把这场家门耻辱时常来本菲卡大院的神父们哭诉。那些圣徒总是安慰他一番,对他说上帝——葡萄牙的古老上帝绝不会容许一位马亚家族的子孙跟别西卜①和革命结盟!即便上帝不灵了,还有孤独圣母可以创出奇迹,她是马亚家的守护女神,也是那孩子的教母。


奇迹果真出现了。几个月后,这位雅各宾分子,或者马拉,从圣奥拉维亚庄园回来了。孤独的生活使他显得郁郁寡欢,在那里,森纳少将的茶比库尼亚表姐妹们的祈祷还要令人乏味。他回来是向父亲祈福,也是为了要几千克鲁扎多到英国去,那是个绿草如茵,人们部长着金发的国度,芳妮舅母常同他谈起那里,父亲含着眼泪亲吻了儿子,高兴地答应了他所有的要求,并把这一切看成是孤独圣母显灵的结果!就是常听他忏悔的神父杰罗尼姆?达?贡塞桑也说,这桩奇迹不亚于卡纳西德子爵②的奇迹。


阿丰苏走了。那是个春天——英国到处郁郁葱葱,美丽的公园,丰富多彩的舒适生活,高尚文雅的风俗,严肃而强大的民族,这一切都使阿丰苏着了迷。他很快就忘记了对家乡那些板着面孔的教区神父的憎恶,忘记了在勒莫拉雷斯咖啡馆引证米拉彼③的话进行激烈辩论的时刻,忘记了他曾想创建一个古典式的伏尔泰式的共和国,有个西比翁④式的三头政治,以及向上帝致敬的节日。在“四月事件”发生的日子里①,他正在埃普瑟姆②参加赛马,他坐在一辆邮政马车的顶上,戴了一个大大的假鼻子,大声地欢呼着——这时候,他把共济会的涕兄们全忘记了,此刻他们正被骑着阿拉伯瞟肥大马的堂米盖尔王子在亚尔托区追逐和鞭笞。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