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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中国通史第八卷-中古时代-元时期 (上)
来源: | 作者:白寿彝 | 发布时间: 1044天前 | 52369 次浏览 | 分享到:

  水达达居住在混同江(今松花江及松花、黑龙江会合后之黑龙江)南北之临江滨水区域,元置水达达路辖之;大多数人仍然过着“逐水草为居,以射猎为业”的牧猎生活,也捕鱼为食①。从经济发展的水平来说,要比它南面的女真诸部更落后一步。到明中叶,当它南面的女真部落已基本上变成熟女真时,它们尚处在生女真阶段。明《开原新志》有云:“其脑温江(嫩江)上自海西,下至黑龙江,谓之生女真。略事耕种。聚会为礼,人持烧酒一鱼胞,席地歌饮。少有忿争,则弯弓相射。可木(在黑龙江、松花江汇流处下游不远)以下,以桦皮为屋,行则驮载,止则张架以居,养马弋猎为生。”②这种所谓“略事耕种”、“养马弋猎”的生女真,显然就是元朝时候的水达达各部。

  兀者分布于辽阳行省北部的通古斯语族居民,还有被统称为吾者、兀者或斡拙的诸部。满语森林一词,清代译写为乌稽、窝集等①,当即源于兀者。兀① 卡尔平尼、卢勃鲁克、瓦萨甫、阿布载肥达等人都提到过他们听到的有关Su-Mongal(译写形式不尽相同)的传闻。突阙语su 译言水。穆斯林史料中的Sumongal,似指水达达女真而言,当即usu irgen 一名流行于中亚的对译名词。欧洲人对东亚更加隔膜,所以卡尔平尼说它曾与“大蒙古”(Yeke Mongal)、蔑儿乞(Mecrit)、克烈一起,组成蒙古的四部(fournations),自称塔塔儿。卡尔平尼所说恐与水达达无涉,指的实际上就是蒙古塔塔儿部。

  ② 窝阔台时写给高丽国王的牒文,有“皇帝太国土里达达每,将四向周围国土都收了”等语。见《高丽史》卷二二《高宗纪》。

  ① 《元史》卷五九《地理志》二。按地理志作“合兰府水达达路”,误。水达达路的设置当在至元二十三年前不久,辖桃温、胡里改、斡朵怜、脱斡怜、孛苦江五万户府(后胡里改、斡朵怜改属开元路)。参见谭其骧:《元代的水达达路和开元路》,《长水集》,页309—314。又《元史》卷三四《文宗本纪》载:至顺元年九月,“辽阳行省水达达路,自去夏霖雨,黑龙、宋瓦二江水道,民无鱼为食”。知其人亦业捕捞。

  ② 《大明一统志》卷八九《外夷》引《开原新志》。

  ① “乌稽者,汉言大林也”,见高士奇:《扈从东巡日录》;“窝稽,盖大山老林之名”,见曹廷杰:《东者部人之得名,盖因其出没于大山老林之故。清代仍不用之以为部族名称者,如东海兀哲部、窝稽部等皆是。

  《金史》卷二四《地理志》上:“金之壤地封疆,东极吉里迷、兀的改诸野人境。”同书卷七三《完颜晏传》:“天会初,乌底改叛。..乃命晏督扈从诸军往讨之。至混同江,谕将士曰:‘今叛众依山谷,地势险阻,林木深密,吾骑卒不得成列,未可以岁月破也。’..声言俟大军皆集而发。乃潜以舟师浮江而下,直捣其营,遂大破之。”从以上记载可以知道,金乌底改诸部的分布大势,约略是在黑龙江下游直抵奴儿干地区的沿江及大片深山密林之中②。所谓乌底改人,当即包括元代的水达达和兀者等通古斯语族诸部在内③。元顺帝时期,由于政府向极东北诸部勒索海东青无度,激起水达达和兀者的反抗。这次起义时断时续,前后共经过近十年才最后失败。至正十五年,元廷复立兀者野人、乞列迷等处诸军万户府于哈尔分之地④,当即镇压此次起义后的善后措施之一。哈儿分在黑龙江下游,元明两代皆置驿于此。明代亦一度因仍元朝旧制,在此设置过兀者野人、乞列迷、女直军民万户府。此外,明兀良哈三卫之一的福余卫,其蒙古名称曰我着,当亦得名于兀者。嫩江中游的这部分兀者人,或许和肇州的水达达人一样,都是在元初平定乃颜之乱以后从东面迁来的。

  在大山中的兀者部落,多以射山为猎,作为主要生活来源。少数沿江滨水者,或亦以捕捞为业。与水达达相比,兀者的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可能更低一些。所以元代史料更多地拿兀者和野人相连称。元朝后期有一个东北籍人明里帖木儿,并不是兀者部人而自号“北野兀者”,被当时人看作是甘“以贱形加全人”①。这件事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兀者诸部文明程度较低的事实。骨嵬元代史料也记载了库页岛上的通古斯族居民,即骨嵬人。骨嵬既是部族北边防辑要·艮维窝稽水源合考》。

  ② 按明《奴儿干永宁寺碑》谓本朝设都司于其地,实系继承“辽金时..故业”,足证金朝壤地之极东北,已到达东北亚这一段临海地区。

  ③ 据《华夷译语·女真译语》“人物门”,女真语野人作“兀的厄·捏儿麻”。乌底改一名当与兀的厄同源,很可能是金代女真人对黑龙江下游地区通古斯语诸部的统称。元代的兀的哥人,其名称来自乌底改,所指似即兀者的一部分。

  ④ 据《经世大典序录·招捕》,大德年间,元政府即置管兀者、吉烈迷万户府于其居地。① 吴师道:《北野兀者赞并引》,《吴正传文集》卷十一。按明里帖木儿家族自其高祖时即迁居北野山,所以他自称“北野兀者”。其父暮年“每怀乡土之念”,故死后“还葬柳城”以遂其愿。是知北野山在营州柳城。见黄溍:《明里帖木儿神道碑》,《黄金华集》卷二七。

  名,也是地名。它与唐代的窟说、屈说②,明代的苦夷、苦兀③,以及近现代的库页,均为同名异译。元代文献提到的骨嵬岛居民,有吉里迷、亦里于、骨嵬三种。关于吉里迷,详下文。亦里于在通古斯语中原意为鹿。用作部族名,意即使鹿人,其族属未易确言。而以骨嵬命名的部族,当为该岛的主要土著居民。在唐代,这里的主要居民是通古斯语族的靺鞨;近现代,岛上除了南部的阿努依人(虾夷人)、近海岸地区有部分基里亚克人(即吉里迷人)外,其主要土著仍为通古斯语诸部①。由此可以推想,元代的骨嵬人也是说某种通古斯语的民族。他们大概不像以捕捞为生的吉里迷人那样擅于造舟,所以有时还得坐着吉里迷人制作的“黄窝儿”船,从骨嵬岛浮海来到奴儿干。至元元年,黑龙江下游的吉里迷人报告:“其国东有骨嵬、亦里于两部,岁来侵疆”,世祖命征东招讨使塔匣剌征之,因海流风势难渡而罢。十年,塔匣剌在弩儿哥(即奴儿干)从当地人处得知,须俟冬月赛哥小海(今鞑靼海峡北部)渡口结冻,方可冰上前去,遂奏请进征,不准。二十一年,诏命征东招讨司进讨骨嵬,可能因为不成功,次年又任命了两个招讨使,决定出兵万人往征。二十三年,征东招讨使塔塔儿带、杨兀鲁带率兵万人、船千艘征骨嵬,结果如何不明。大德年间,骨嵬人多次越海劫掠,招讨司官军追之不及。至大元年,骨嵬王善奴等遣人来请求归降,每年贡纳异皮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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