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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钢铁是怎样练成的》
来源: | 作者:作:尼.奥斯特洛夫斯基 译: 黄树南 | 发布时间: 854天前 | 58848 次浏览 | 分享到:

的。可是咱们运送的是讨伐队。就是这些没罪的家伙要去杀害游击队员。难道游击队员

们有罪吗?唉,你呀,你这个糊涂虫!身体壮得像只熊,就是脑袋不怎么开窍……”

    “好吧。”阿尔焦姆声音嘶哑地说,一面伸手去拿铁棍。但是波利托夫斯基把他拦

住了,低声说:“还是我来吧,我比你有把握。你拿铁铲到煤水车上去扒煤。必要的时

候,就用铁铲给他一下子。我现在装作去砸煤块。”

    勃鲁扎克点了点头,说:“对,老人家,这么办好。”说着,就站到了调节器旁边。

    德国兵戴着镶红边的无檐呢帽,两腿夹着枪,坐在煤水车边上抽烟,偶尔朝机车上

忙碌着的三个工人看一眼。

    阿尔焦姆到煤水车上去扒煤的时候,那个德国兵并没有怎么注意他。然后,波利托

夫斯基装作要从煤水车边上把大煤块扒过来,打着手势让他挪动一下,他也顺从地溜了

下来,向司机室的门走去。

    突然,响起了铁棍击物的短促而沉闷的声音,阿尔焦姆和勃鲁扎克像被火烧着一样,

吓了一跳。德国兵的头盖骨被敲碎了,他的身子像一口袋东西一样,沉重地倒在机车和

煤水车中间的过道上。

    灰色的无檐呢帽马上被血染红了。步枪也当啷一声撞在车帮的铁板上。

    “完了。”波利托夫斯基扔掉铁棍,小声说。他的脸抽搐了一下,又补充说:“现

在咱们只能进不能退了。”

    他突然止住了话音,但是立即又大声喊叫起来,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快,把

调节器拧下来!”

    十分钟之后,一切都弄妥当了。没有人驾驶的机车在慢慢地减速。

    铁路两旁,黑糊糊的树木阴森森地闪进机车的灯光里,随即又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车灯竭力想穿透黑暗,但是却被厚密的夜幕挡住了,只能照亮十米以内的地方。机车好

像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呼吸越来越弱了。

    “跳下去,孩子!”阿尔焦姆听到波利托夫斯基在背后喊,就松开了握着的扶手。

他那粗壮的身子由于惯性而向前飞去,两只脚触到了急速向后退去的地面。他跑了两步,

沉重地摔倒在地上,翻了一个筋斗。

    紧接着,又有两个人影从机车两侧的踏板上跳了下来。

    勃鲁扎克一家都愁容满面。谢廖沙的母亲安东尼娜·瓦西里耶夫娜近四天来更是坐

立不安。丈夫没有一点消息。她只知道德国人把他和柯察金、波利托夫斯基一起抓去开

火车了。昨天,伪警备队的三个家伙来了,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粗暴地把她审问了一

阵。

    从他们的话里,她隐约地猜到出了什么事。警备队一走,这个心事重重的妇女便扎

起头巾,准备到保尔的母亲玛丽亚·雅科夫列夫娜那里去,希望能打听到一点丈夫的消

息。

    大女儿瓦莉亚正在收拾厨房,一见母亲要出门,便问:“妈,你上哪儿去?远吗?”

    安东尼娜·瓦西里耶夫娜噙着眼泪看了看女儿,说:“我到柯察金家去,也许能从

他们那儿打听到你爸爸的消息。要是谢廖沙回来,就叫他到车站上波利托夫斯基家去问

问。”

    瓦莉亚亲热地搂着母亲的肩膀,把她送到门口,安慰她说:“妈,你别太着急。”

    玛丽亚·雅科夫列夫娜像往常一样,热情地接待了安东尼娜·瓦西里耶夫娜。两位

妇女都想从对方那里打听到一点消息,但是刚一交谈,就都失望了。

    昨天夜里,警备队也到柯察金家进行了搜查。他们在搜捕阿尔焦姆。临走的时候,

还命令玛丽亚·雅科夫列夫娜,等她儿子一回家,马上到警备队去报告。

    夜里的搜查,把保尔的母亲吓坏了。当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夜间保尔一向是在发

电厂干活的。

    一清早,保尔回到了家里。听母亲说警备队夜里来搜捕阿尔焦姆,他整个心都缩紧

了,很为哥哥的安全担心。尽管他和哥哥性格不同,阿尔焦姆似乎很严厉,兄弟俩却十

分友爱。这是一种严肃的爱,谁也没有表白过,可是保尔心里十分清楚,只要哥哥需要

他,他会毫不犹豫地作出任何牺牲。

    保尔没有顾得上休息,就跑到车站机车库去找朱赫来,但是没有找到;从熟识的工

人那里,也没有打听到哥哥和另外两个人的任何消息。司机波利托夫斯基家的人也是什

么都不知道。保尔在院子里遇到了波利托夫斯基的小儿子鲍里斯。从他那里听说,夜里

警备队也到波利托夫斯基家搜查过,要抓他父亲。

    保尔只好回家了,没能给母亲带回任何消息。他疲倦地往床上一倒,立即沉入了不

安的梦乡。

    瓦莉亚听到有人敲门,转过身来。

    “谁呀?”她一边问,一边打开门钩。

    门一开,她看到的是克利姆卡那一头乱蓬蓬的红头发。显然,他是跑着来的。他满

脸通红,呼哧呼哧直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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