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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钢铁是怎样练成的》
来源: | 作者:作:尼.奥斯特洛夫斯基 译: 黄树南 | 发布时间: 857天前 | 59733 次浏览 | 分享到:

好等以后再说……”

    他倾听着自己的声音,觉得最后那句话还不果断。

    “干吗拐弯抹角呢?这说明你还没有勇气对着胸口给自己一拳,干脆解决问题。”

想到这里,他坚定地接着说:“另外,我早就想告诉你,你讲的东西,我不大明白。我

跟谢加尔学习的时候,脑子里什么都记得住,跟你学习就怎么也不行。每次在你这儿学

完,我还得找托卡列夫补课。我的脑袋不好使,你还是另找一个聪明点的学生吧。”

    他转过脸,避开了她那注视的目光。为了堵死退路,他又固执地补充说:“所以,

咱们就别再浪费时间了。”

    他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用脚挪开椅子,低头看了看她那垂着的头和在灯光下变得更

苍白的脸。他戴上帽子,说:“就这样吧,再见了,丽达同志!这么多天没跟你说明,

实在抱歉。我早说就好了。这是我的过错。”

    丽达机械地把手伸给他。保尔突然对她这样冷冰冰的,使她十分惊愕,勉强说了两

句:“保尔,我不怪你。既然我过去做的不合你的意,没能使你了解我,那么今天发生

这种情况,该怨我自己。”

    他的两只脚像铅一样沉重地迈出房间,悄悄掩上了门。走到大门口,他停住了脚步

——现在还可以返回去,对她说……

    可是,这又何必呢?难道要让她当面奚落一番,再回到这大门口来吗?不!

    铁路的死岔线上,破烂的车厢和灭了火的机车越积越多。

    木柴场空荡荡的,风卷着锯末到处飞舞。

    奥尔利克匪帮像凶猛的猞猁,经常在城的周围,在丛林和峡谷里出没。白天他们隐

蔽在四郊的村庄和林中的大养蜂场里;深夜就爬到铁路上,伸出锐利的爪子破坏路轨,

干完坏事之后,再爬回自己的老窝去。

    因此,列车经常出轨。车厢摔得粉碎,睡梦中的旅客压成了肉饼,宝贵的粮食同鲜

血和泥土掺和在一起。

    奥尔利克匪帮不时袭击宁静的乡镇。母鸡惊得咯咯直叫,满街乱跑。常常是啪的响

一枪,接着在乡苏维埃的白房子近旁便是一阵对射,枪声清脆,就像踩断干树枝一样。

随后匪徒们便骑着肥壮的马在村子里横冲直撞,砍杀被他们抓住的人。他们把马刀挥得

呼呼直响,砍起人来就像劈木柴似的。为了节省子弹,他们很少开枪。

    这帮匪徒来得快,去得也快。到处都有他们的耳目。一对对眼睛简直能穿透乡苏维

埃的白房子的墙壁。在神甫家的院子里,在富农的考究的住宅里,都有人窥视着乡苏维

埃的动静。一条条无形的线一直伸向密林深处。弹药、鲜猪肉、淡蓝色的原汁酒,源源

不断地送到那里去。还有各种情报,先是咬着耳朵,悄悄告诉小头目,然后再通过极其

复杂的联络网传给奥尔利克本人。

    这个匪帮一共只有两三百个亡命徒,可是却一直没有能剿灭。他们分成许多小股,

在两三个县里同时活动。要把他们一网打尽是不可能的。他们夜里是匪徒,白天却成了

安分的庄稼人,在自家院子里磨蹭来、磨蹭去,不时给马添点草料,要不就站在大门口,

嘴角露出一丝讪笑,一边吸烟袋,一边用阴沉的目光打量过往的红军骑兵巡逻队。

    亚历山大·普济列夫斯基团长率领自己的部队,废寝忘食地在这三个县里来回清剿

匪徒。他不知疲劳,顽强地跟踪追击,有时也能摸到匪帮的尾巴。

    一个月之后,奥尔利克从两个县里撤走了他的喽罗。现在他已经处在包围之中,只

好在一个小圈子里打转了。

    城里的生活一如既往。五个小集市上,人群熙熙攘攘,声音喧嚣嘈杂。这里起支配

作用的是两种愿望:一种是漫天要价,一种是就地还钱。形形色色的骗子都在这里大显

神通。几百个眼尖手快的人,像跳蚤一样不停地活动着。他们的眼神里什么玩意儿都有,

惟独没有天良。这里是一个大粪坑,全城的蛆虫都麇集在这里,他们的目的都是坑骗那

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傻瓜”。很少有的几趟火车从自己的肚子里排泄出一群群背着口袋

的人。这些人都向小集市涌去。

    晚上,集市上已经空无一人,白天生意兴隆的小胡同、一排排黑洞洞的空货架子和

商亭变得阴森可怕了。

    到了夜里,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每座小亭子后面都隐藏着危险,就是胆大的人

也都不敢冒险到这里来。常有这样的事:突然响起枪声,像锤子敲了一下铁板,于是,

就有人倒在血泊里。等到附近站岗的民警凑在一起赶来的时候(他们单个是不敢来的),

除了一具蜷缩着的尸体之外,已经什么人也找不到了。凶手早就离开作案的地方,逃之

夭夭,其他在这一带鬼混过夜的人,也都因为出了事,一下子溜得无影无踪。小集市对

面就是七星电影院,那里的马路和人行道灯火通明,行人熙熙攘攘。

    电影院里,放映机喳喳地响着。银幕上争风吃醋的情敌在互相厮杀,片子一断,观

众就怪声喊叫。看来,城里城外的生活似乎都没有离开常轨,就连革命政权的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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