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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冰心全集第三卷》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冰心 | 发布时间: 859天前 | 19952 次浏览 | 分享到:


你说上海尽阴,这里却晴了两三天了。人家本来比我们乐观嘛!我们心情都坏得很,因为听得多,四面八方的,觉得苦闷。我们这里找人谈容易,各国的。看宣传品也容易,也是各国的。人家唯恐你不看,我们是越看越糊涂。国内对于“蒋推胡”的反响如何?是否一线的光明?这消息连大妹都兴奋。听说一樵碰钉子,详情如何?怪不得许久不得他信。——文藻在两三月前,有封长信给他——这人太活动,总是坐不住。业雅也有信来,说是梦见我,又难过了。这人也可怜。照说环境不能算坏,比她不如的人有多少?所难的是内在的空虚别人也无能为力。白薇信已阅。我倒不大知道她的家境,你看这信怎样复法?你问我写东西没有,我倒想写,只是心里乱得很,以前的想法看法,似乎都碰了壁,都成了死路。实际上人生,似乎是卑鄙、残酷、狭仄、污秽。我一向只躲在自己的构象里。这构象似乎要打破,才能痛快的写。——你不要太忙了。佛西让你教什么?问他好。放园去找你谈谈也好,这老头子也是苦闷的很。匆匆。冰心四八、四、七再启者:信刚写完,收到精装《无题集》还有农历,内中还夹着一封信,两本书,谢谢。但以后有信千万别夹在书里,信快书慢,这信足足走了二十天!二十一万居然买了花和酒,真便宜!上次去“江之岛”,给你买了一个贝壳镶的打火机,(很别致好玩的)一有便人去沪,就带去给你。阴历除夕,(日本人不过阴历年)每人的同人来吃了一顿,掷了骰子,大小妹得了八百元日金的压岁钱,第二天没有事了。你一边教书,一边写作,别太忙了。



致巴金

  

巴金:


您送的那些书,是去年我自己带回来的。您十二月十七的信,到今天才覆,(给黄×生题的字附上,请转交),真是太对不起了。生活又忙又乱,同时心情也不太好,觉得写信也没有话说。我想这心情是普遍的,国内外朋友的来往信件内,没有一个兴高采烈的。如何是好?您计划的那长篇,开始了没有?我忙些家务,俗事,不过文藻身体,今年比去年好,孩子们也健壮(大小妹在东京,宗生在北平上学)。这里正在开樱花,我始终不爱它,觉得它给我的印象,是单薄,黯淡!昨天我们去青山墓地和上野公园,都有日本人喝醉了在大哭,匆匆。


问太太和孩子好。


冰心四、八、(1948年)




抗战八年间的中国文艺界


抗战的八年间,中国的文艺界决不是停滞的,当时的文艺作家是非常活跃的。抗战初期,华北、上海、南京相继陷入敌手,作家们也陆续随着政府向内地转移。有的人逆长江而上,从汉口赴重庆;有的人向北走从陕西进入四川;有的人从广东去重庆;还有的人从香港绕道越南去昆明。当时的昆明、重庆、桂林就成为文学上三个重要的中心。这些人中有老舍、巴金、茅盾、郭沫若、田汉、沈从文、苏雪林、冯沅君、曹禺、赵清阁、洪深、凌叔华、袁昌英、臧克家、徐迟以及其他很多作家。


强烈的抗战热情激动着每个作家的心。与此同时,流浪与转徙,痛苦和艰难的环境,还有从未经历过的数千里的长途跋涉,从西北的古道过剑门关;从西南的水路过三峡,都是他们未曾见过的异境天地——这些经历都给予他们很丰富的创作素材。


在内地城市,不论哪个地方都组织成立了“文艺界抗敌协会”,各种文艺刊物如雨后春笋般地陆续刊行。战争期间,纸张非常少,质量也差,印刷也常常由于遭到炮击而耽误。尽管如此,文艺刊物并没有休刊,而是继续刊行。例如,重庆文艺界抗敌协会出版的《抗战文艺》等,就是最漂亮最充实的月刊杂志。


就每个人的创作而言,戏剧的创作最成功,收获也最大。


曹禺的《蜕变》、《北京人》、《家》;老舍的《国家至上》、《面子问题》;茅盾的《清明前后》;郭沫若的《屈原》;赵清阁的《此恨绵绵》等剧,都上演过并获得好评,演出者的水平也有惊人的进步。在重庆,一到十月份就进入雾季,敌人停止轰炸,是开展戏剧活动的旺月。


长篇小说比较少。因为作家的生活不安定,所以不可能安下心来写作。可是,短篇、中篇小说和散文、诗却分外地多。例如老舍的《火葬》、《贫血集》;巴金的《憩园》、《小人小事》等等。此外,因为现在手头上没有书,想不起来的作品还很多。


我在抗战期间,不论是在昆明还是在重庆都是住在郊外,又由于我的健康和家事的关系,同文艺界的人们接触不太多,所以,不知道详细的情况。我给中国文艺界的朋友们写信,请他们以“抗战八年间的中国文艺界”为题写点什么。就我自身而言,我认为这八年的抗战给予文艺界的影响,正和二十九年前的五四运动一样,是警钟,是兴奋剂,在文艺的土地上撒下了很多优良的种子。我相信战后的生活安定下来以后,战争时期被埋没的、被隐藏的很多作品将会陆续发表出来。


(刘平译)





东洋民族问题中的一个问题


东京民报的记者来,让我谈谈东洋的民族问题,然而对这个问题,我实在是没有什么研究。如果一定下笔,我只能就现在自己遇到的难题谈谈想法,这就是语言文字问题。


我来到日本已经二年了,很多日本人问我对日本的印象,以及多数中国人对日本的认识和理解。


非常惭愧,因为我不懂日本语文,不能直接读日本的书报,也不能同日本人直接对话。


我只能读一些中、英文的有关日本的书报,同能讲中、英语的侍女谈谈话。因此,我的理解和认识非常乏味,而且非常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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