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宗教,像对于情感一样,我感到不需要任何潜在的真理,我的激动本身就是目的。
我想起那时候的一个诗人的几行诗:
我不曾卖给别人即使它裂成碎片,我的心还是我的!
从真理的观点来看,心不必那样地忧虑,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强迫它把自己裂成碎片。在真理上,忧伤不是值得想望的,但是若把辛酸的部分去掉,或许显得另有一番滋味。我们的诗人常常加意地描写这个滋味,而把他们在礼拜他的仪式中沉迷的那位神,请到一边去。这种幼稚性是我们国家还没有能够去掉的。所以,就是在今天,我们还看不到宗教的真理,我们只从宗教的仪式里去寻求艺术的满足。因此,我们的爱国心的大部分,也不是对祖国的服务,而是一种奢侈品,是把我们带到一种对于国家的值得想望的心理态度。
我在布赖顿的时候,曾去听过第一流女演员的歌唱,我忘了她的名字。她可能是尼尔逊夫人或是阿尔巴尼夫人。我从来没有听见过这样卓越地自由运用的声音。连我们最好的歌唱家也不能隐藏起他们用力的感觉;他们竭力地超出他们正当的表情之外,唱出高音或最低音,也不感到羞愧。在我们国内一部分知音的听众,认为凭着自己的想象,把表演保持得合乎标准,是没有害处的。为着同样的原因,他们对一个编得完美的歌曲的歌唱者,他的声音的粗糙或是姿态的粗鲁,并不在乎;相反地,他们有时似乎有一种意见,说这种较小的外部缺点,把歌曲内部衬托得更加完美——就像那位伟大的苦行者玛哈德瓦①,外表褴褛,而他的神性赤裸地照射了出来。
①印度教大神湿婆。——译者这种情感在欧洲似乎完全没有。在那里,外表上的装饰细节,必须完美无缺。有了最小的缺点,也会感到羞愧,不敢面对群众的注视。在我们的音乐集会里,用半个钟头来调冬不拉的弦儿,或是把大小的鼓都敲到合音,也没有人在意。
在欧洲,这种工作都是在幕后预先做好的,因为来到幕前的一切,必须是毫无毛病。因此在那里,表演者声音中的弱点,也没有了任何地位。在我们国家里,一支歌曲的正确艺术表现,是主要的对象,一切努力都集中在这上面。在欧洲,声音是文化的对象,用它来表演不可能的事情。在我们国家里。
音乐爱好者听到歌曲就满足了;在欧洲,他们必须听到那位歌唱家。
这就是我那天在布赖顿所看到的。对于我,这音乐会和马戏一样好看。但是即使我是那样喜欢那个表演,我却不能欣赏那些歌曲。当我听到那些唱终句的人模仿着鸟的清啭,我就忍不住要笑。我总觉得这是人类声音的错误应用。轮到男歌唱家的时候,我觉得稍为舒服一点。我特别喜欢那中音的声音,似乎里面有较多的人类血肉,不那么像一缕幽魂从肉体解脱出来的悲叹。
从此以后,我听了也学了更多的欧洲音乐,我开始得到它的精神;但是直到现在,我确信我们和他们的音乐,是住在完全不同的院子里,不是从同一扇门进到心里去的。
欧洲音乐仿佛同物质生活纠缠在一起,因此它曲调的歌本和生活一样,是多种多样的。
如果我们企图把我们的曲调,改了它们的用途,它们就失去本来的意义,而变成滑稽可笑;因为我们的歌曲超越过日常生活的栅栏,只有这样,才能深深地把我们带入“慈悲”,高高地举上“超然”,它们的作用是显露出我们身心内神秘莫测、不能言说的最深处的图画,在那里,崇拜者发现他的茅舍已经修好,甚至于享乐主义者也找到了他的凉亭,但是那里没有给世上的忙人准备下地方。
我不能自称说我已经得到欧洲音乐灵魂的入门证。但是我所了解的外表上的那一点点,在一方面很大地吸引了我。我觉得它是那样地浪漫。很难分析我所谓之浪漫是什么意思。我要说的是丰富多彩的一方面,生命之海上的波浪的一方面,不停的起伏之中永远变幻的光影的一方面。还有一个相反的方面——纯粹的伸展的一方面,天空的凝碧的一方面,遥远的、圆圆的地平线所暗示的广大无边的一方面。无论如何,让我重复一遍,我拚着不能说得完全清楚的危险,就是当我被欧洲音乐所感动的时候,我对自己说:它是浪漫的,它把生活的幻灭转移到曲调中去了。
在我们的一些音乐形式之中,并不是完全没有同样的企图;但是它没有欧洲音乐那样显着,那样成功。我们的音乐把声音给了洒满繁星的夜晚,给了黎明的第一道红光。它们诉说着在黑云中下坠的漫天哀愁,和在森林中徘徊的春天的无言的沉醉。
我们有一本装潢精美的穆尔的《爱尔兰诗歌》;我还常听到阿克塞先生心醉神迷地高吟着爱尔兰诗歌。这些诗歌和插图合在一起替我幻出一幅古老的爱尔兰的梦的图画。我那时没有听到原来的歌调,但是我对自己唱过爱尔兰的歌曲,以图画里的竖琴来伴奏。我渴望去听到真正的歌调,去学它,而且唱给阿克塞先生听。不幸的是有些希望在今生就如愿了,而又在过程中死去。我在英吉利的时候,我听过爱尔兰歌曲的演唱,也学了一些,但是却把继续学习的热情结束了。这些歌曲很单调,哀怨而温柔,但总有点和充满着我梦中的古老的爱尔兰大厦里竖琴上的无声之歌不相调和。
回家以后,我把学来的爱尔兰歌曲唱给家里人听。他们惊讶地说,“拉比的声音怎么啦?听去多可笑多奇怪啊!”他们甚至于感到我说话的口音也变了。
从这个外国与本地曲调的混合培养上,《瓦尔米基的天才》诞生了。这个乐剧里面的调子大部分是印度的,但是它们从古典的庄严中被拉出来了;那本来在空中高翔的东西,现在教给它在地上奔走。听过这出乐剧演唱的人,我相信会作见证说,让印度旋律的形式来为戏剧服务,证明是既没有贬低价值也不是无益。这个结合是《瓦尔米基的天才》的唯一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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