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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东京塔》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利利·弗兰克 | 发布时间: 816天前 | 10311 次浏览 | 分享到:


“客人呆会儿就来喽。”


“是呀。”


繁华街上的台球场非常安静,穿着黑色制服的几个打工仔围在柜台前聊着天。


深夜,透躺在床上看书的时候,妈妈喝得烂醉如泥回来了。


“好啦,阳子,到家了!”


“鞋子,鞋子!阳子,把鞋子脱了!”


外面传来几个女人的说话声。


“真没办法!”


透无可奈何地站起身来。接着是女人们蜂拥而入的混乱声、踏在厨房地板上的脚步声……。


“给你们添麻烦了。”


透走出去向女人们致谢。妈妈正在厨房里扶着洗水池站着。


“噢,透啊,好久不见啦!”


看到透,妈妈转过脸来醉熏熏地说道。


“什么好久不见,今天早上才刚见过。”


透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倒进杯子。


“我喝醉了。”


妈妈低声说道。


“一看就知道。”


身后,那些女人们则在乱哄哄地吵闹着。什么“多孝顺的儿子呀”、“好漂亮的房间呀”等等,不断地传入耳中。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女人们的脸上一个个都泛着红润的光泽,原先大概涂了厚厚一层的口红也因大吃大喝——肯定是这样——而褪了色。每个人身上不同的香水味和她们的汗水味糅杂在一起,散发着一种怪怪的味道。


她们不知从哪儿听说透喜欢大龄女人,所以都想让他看到自己徽醉后的模样。


“喝了几瓶?”


透的妈妈喜欢喝红酒。她曾宣称没有红酒的日子活着没有意义。


“实在是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透又一次向女人们致谢。他真是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说才能让这些女人明白她们应该走了。


“你觉不觉得大学里那帮家伙目光都太短浅了?”


耕二在电话那边说道。今天天气晴朗,透家里的起居室在阳光照射下格外明亮。


“怎么说好呢?简直都不可救药了。”


透向来都对耕二这一点特别中意。他总是因别人的事情而心痛万分。


“那也没办法呀。”


透微笑着回答,


“什么人都有的。”


耕二的脑海里浮现出几个人的身影。有的家伙每天早上必定会跳绳,有的家伙吃午饭的时候则只跟女生坐在一起……。


“那倒也是。”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最近怎么样?”


透看了看座钟。下午三点四十分。诗史就要给自己打电话过来了。


“忙得手忙脚乱。寒假以来我又多找了份工打……”


“是么,在哪儿?”


诗史前段时间曾劝自己偶尔也听听音乐。她说朋友的女儿钢琴弹得就很好。


“百货商店的仓库。”


“够你受了。”


诗史喜欢巴赫的曲子,去她那儿的时候,她总是放给自己听。


“上星期我跟由利去滑雪了。”


“是么。”


“不是很快就要到圣诞节了嘛。”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什么时候起自己跟耕二通电话的时候竟也开始想诗史了。


“你呢?透?最近忙吗?”


透说不忙,然后又看了看表。三点四十五分。


“也没什么可忙的,都放寒假了嘛。”


“那你每天都干什么?”


“……读读书什么的。”


读书,这是自己和诗史之间众多共同点中的一个。


“对了,前段时间去看篮球比赛了。”


“篮球比赛?为什么?”


“朋友叫去的……”


谁都问自己去看篮球比赛的理由。透用肩膀夹着无线话筒,把水壶放到火上。


“以前我们学校不老是输嘛。”


透所在的大学在体育比赛中从没有得过什么名次。


“还有就是每周去当两次家庭教师。”


透是从两年前开始给中学生辅导英语和数学的。


“听起来很清闲嘛。”


“确实挺闲的。”


透一边回答一边把速溶咖啡倒进杯子里,然后冲上水。咖啡特有的浓郁香味立刻扑鼻而来。


“诗史还好吗?”


“嗯——。”


透喝了口咖啡,第三次看了看表。他不想跟耕二谈起诗史,因为说了他也理解不了。毕竟他跟自己不同,是故意挑了比自己大的女人取乐的。


“怎么不说话了。”


耕二问道,


“别像不高兴的孩子那样嘛。”


透一下来了火。


“我不想谈论诗史的事。”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恋爱是理智控制不了的,是非理性的。


这是透从诗史那里听到的。而且,一旦坠入爱河,就会难以自拔。


耕二屈服了,


“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吧。”


透说完挂断了电话。


差不多了。诗史该打电话来了。下午四点。透抱着膝头,把头埋在膝盖上,闭着眼静静地等着诗史的电话。


挂了电话以后,耕二一下子躺在了床上。


“东京塔?”


“嗯。我挺喜欢的。”


耕二努力学习考上高中,并且适应了坐电车上下学以后,便开始发现高中原来也不过如此。就在那时,他结识了透,并且放学后常常一块回家。


他真是个怪家伙。


东京塔。耕二一直认为那是乡下的中学生修学旅行时才去的地方。自己当时也一次没去爬过,即使是五年以后的现在,也仍然没有爬过。


“还有呢?”


耕二接着问道,


“你还喜欢什么?”


透想了一会儿回答说,


“没有了。”


“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或者讨厌的东西。”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耕二在心里又说了一遍。


透总是那么沉静。好像从没有过让他生气或者悔恨的事情。当然,也从没有因为意外的收获而得意忘形过。


起床以后,耕二到洗手间洗了个脸,然后用水把头发打湿,喷上摩丝,又用梳子定了定型。


今天晚上照样要到台球场去打工。要想生活快乐,没有钱是不行的;而倘若不能快乐地生活,活着也就失去了意义。


耕二向镜子里看去。一副精悍的脸庞,还算可以。自己的肤色根本不用去晒日光浴,原本就是恰到好处的古铜色,更幸运的是,自己的五官还挺端正。


真臭美呀!


耕二好像听到喜美子正在身边取笑自己。耕二你老是自恋,真让人受不了。


喜美子经常爱说粗话。她总是说一和自己在一起就被带坏了。耕二很爱听她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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