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写了一封信,
打探他的消息。
信儿寄到莱彻兰--几年前我认识他的地方;
认识他时;他在剪全毛;噢,信儿快快飞去!
地址试写上"奥沃弗罗·克兰西"
谁料竟打听到了他的消息,
(我想,回信定是指甲蘸着柏油写成)
写信的是他的患难兄弟。
我把它抄写下来,逐字爱句:
"克兰西到昆士兰赶牲口,
天知道他住在何地!"
在我飘忽的遐想中,克兰西悄悄向我走来。
他赶着牲口到了西行的必经之地:他到了库珀。
一队队牲口缓缓前行,
克兰西跟在后面。小曲儿唱了起来,
快活哟,赶牲口的生活。
城里人永远不会明白。
丛林是他的好朋友,
"沙沙"唱歌,迎接他的到来。
风儿飒飒吹,流水潺潺多欢快,
他眺望平川上的灿烂阳光,
夜晚,仰望一天星斗,闪烁着奇光异彩。
人们都喜欢这篇《住在奥沃弗罗的克兰西》;班卓是他们最喜欢的诗人。也许,这些诗不过是些蹩脚的打油诗,但这些诗本来就不是打算写给上等人看的;它们是为人民而写,属于人民。在那个时候,大多数澳大利亚人都能背诵这类诗歌。比起正规学堂里教授的丁尼生①和华兹华斯②的诗来,他们对这些诗要熟悉得多。这些诗之所以被戴上了打油诗的帽子,不过是因为它们把英国写成了一个远不可及的极乐世界罢了。丛生的水仙花和日光兰对克利里家人来说毫无意义,他们住的地方不长那些花。
①艾尔弗雷德·丁尼生,18o9--1892,英国著名诗人。--译注
②威廉·华兹华斯,1770--1850,英国著名"湖畔派"诗人。--译注
克利里一家人对澳大利亚丛林泽影的理解胜于一切,因为奥沃弗罗就是他们的后院,诗里写的是游牧路线上放羊的生活实际。在巴温河畔,有一条曲曲弯弯的正式游牧路线,这是为了从东半部大陆的一端将生活用品运送到另一端的自由往来的官家土地。旧时,那些牲口商和他们好成群结队的、饥饿的、糟蹋草地的牲口群是不受欢迎的。当那些20头到80头一群的庞大阉牛队伍从牧场主们最好的牧草中间缓缓通过的时候,真是招人憎恨。现在,由于游牧官道已经从地图上消失,浪游者和本地居民的关系就和睦多了。
偶尔骑马而来,求一口啤酒,聊聊天,吃一顿家常便饭的牲口商是受欢迎的。有时,他们带着妇女,赶着由擦破了皮毛的、过了时的种马驾辕的轻便马车,车边挂着一圈壶啊、罐啊、瓶啊,叮叮当当地作响。这些在内地从基努瓦到帕鲁,从贡德温迪到甘达该,从凯瑟林到库里漂泊游荡的女人是最令人愉快的女人,也是最难相处的女人。这些奇怪的女人从来不知道头顶上该有屋顶,或觉得她们那铁硬的脊骨下该有木棉褥垫。没有男人能胜过她们;她们吃苦耐劳、忍饥熬寒,永不停息地用双脚走遍了全国。她们的孩子就象沐浴着阳光的树林中野生的小鸟一样。他们的父母有时端着茶杯聊天,一边山南海北地扯着,一边交换着书籍。有时,他们答应把含含糊糊的口信捎给某某人,或没完没了地扯着格纳化加的牧场主手"波末"①的种种稀奇古怪的传闻;这时候,那些孩子们羞涩地躲在马车轮子后边,或一溜烟跑到木堆后面藏起来。不管怎样,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这些浪迹萍踪的漂泊者们将会为他们的孩子、妻子、丈夫或伙伴掘一个坟墓,把他们掩埋在运送牲口的道路上的桉树下。这些树看起来样样都差不多,只有他们自己才能认出坟墓在哪一棵树下。
①澳大利亚人和新西兰人对刚刚从英国迁来的移民的贱称。--译注
梅吉连"生活的实际"这种陈腐的词汇都不懂,因为环境把她的每一条学习之路都堵住了。她父亲在家庭男女成员之间划了一条严格的界线:决不在女人面前谈论牲口繁殖育种和交配的事,男人们不穿好衣服也决不出现在女人面前。那种有可能透露出此类蛛丝马迹的书是决不会在德罗海达出现的。也没有与她同龄的朋友帮助她。她的生活就是为了这个家的各咱需要而苦干。在这个家的周围,根本没有男女之事。家内圈地里的牲口几乎都不生育。玛丽·卡森不搞马匹的繁育,她的小马都是从布格拉的马丁·金那儿买来的;他干这一行。除非一个人是专门干繁殖马匹的,否则种马就是多余的东西,因此,德罗海达没有种马。不过这里有一头公牛,这是一头又野又凶的牲口,它的圈棚被严格地建在圈地之外。梅吉对它怕得要命,从不到它附近的地方去。狗都关在窝里,拴着链子。在帕迪或鲍勃的监视下,狗的交配是以科学方法进行的,但也得在圈地之外。这里也没有机会见到猪,梅吉对喂猪既厌又恨。事实上,梅吉除了照看自己的两个小弟弟之外,没有机会看到任何人。无知乃愚昧之本,一个未被唤醒的躯体和头脑,对于那些本来能自动地使人明白事现的偶然事件是麻木不仁的。
就在梅吉15岁生日之前,暑热将要达到让人无法忍受的顶峰时,她在自己的内裤上发现了棕色的、不均匀的斑斑血迹。一两天之后,血迹没有了;但是,六个星期以后,血迹又重新出现,这使她的羞涩变成了恐惧。第一次的时候,她认为这是下体不干净而留下的痕迹、这使她感到耻辱。但是,当它们第二次出现的时候,则明明白白是血了。她想不通血是从哪儿来的,但她猜想是来自她的下体。这缓慢的出血三天之后便停止了,而且有两个月没再出现。她偷偷地把内裤洗了,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毕竟大部分衣物都是由她洗的。接踵而来的打击给她带来了痛苦,使她第一次冷静而严峻地考虑她的生命了。这次血流得很多,流得太多了。她偷偷拿了一些那对双生子的废尿布,垫在内裤,生怕血会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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