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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舞舞舞》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左琴科 | 发布时间: 868天前 | 69316 次浏览 | 分享到:


    迪尔·布易金茨的《跟我一起来》响起旋律,我跟着唱了一会。“挺无聊吧?”我问。 


    “不,还可以。”她说。 


    “还可以。”我重复道。 


    “现在还没谈恋爱?”雪问。 


    我认真思考片刻。“这问题很难回答。”我说,“你有喜欢的男孩子?” 


    “没有,”她说,“讨厌的家伙倒多得躲都躲不及。” 


    “心情可以理解。”我说。 


    “还是听音乐开心。” 


    “这心情也可理解。” 


    “真的理解?”说着,雪眯缝起眼睛,怀疑地看着我。 


    “真的理解。”我说,“人们称之为逃避行为。那也无所谓,由人们说去好了。我的人生是我的,你的人生是你的。只要你清楚自己在寻求什么,那就尽管按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别人怎么说与你无关。那样的家伙干脆喂大鳄鱼去好了。过去在你这样年纪的时候我就这样想,现在也还是这样认为,或许因为我作为一个人还没有成熟,要不然就是我永远正确。我弄不明白,百思不得其解。” 


    基米·吉尔曼唱起《甜蜜蜜的小屋》。我从唇间吹着口哨,驱车前行。路的左侧,雪白的原野横无涯际。“小小木造咖啡屋,蒸馏咖啡香如故。”——一支好歌。1964年。 


    “喔,”雪说,“你好像有点与众不同,别人不这样说?” 


    “哪里。”我否定道。 


    “结婚了?” 


    “一次。” 


    “离了?” 


    “嗯。” 


    “为什么?” 


    “她离家跑了。” 


    “真的,这?” 


    “真的。看中了别的男人,就一起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可怜。”她说。 


    “谢谢。” 


    “不过,你太太的心情似乎可以理解。” 


    “怎么个理解法儿?”我问。 


    她耸耸肩,没有回答。我其实也并非想听。 


    “嗯,吃口香糖?”雪问。 


    “谢谢。可我不要。” 


    我们关系稍有改善,一块儿唱起“沙滩男孩”的《冲浪usa》。挑简单的唱,如“inside-outside-u.s.a”等,但很惬意。还一起唱了《救救我,琳达》。我还不至于百无一能,不至于是斯克尔基老大爷。这时间里,雪花渐渐由大变小。我开回机场,把车钥匙还给租借服务处,然后把行李办了托运,30分钟后登上机舱。飞机总共晚了5个小时才起飞。起飞不久,雪便睡过去了。她的睡相十分姣好妩媚,仿佛用现实中所没有的材料制成的一座精美雕像,只消稍微用力一碰便会毁于瞬间——她属于这种类型的美。空姐来送饮料时,看见她这副睡相,露出似乎十分诧异的神色,并朝我莞尔一笑。我也笑了笑,要了一杯掺有汽水的杜松子酒,边喝边想喜喜,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地推出她同五反田在床上拥抱的场面。摄影机来回推拉,喜喜置身其中。“你这是怎么了?”她说。 


    “你这是怎么了?”——思考发出回声。




 舞!舞!舞!16


    在羽田机场取出行李,我问雪家住哪里。 


    “箱根。” 


    “真够远的。”我说。晚间8点都过了,无论乘出租车还是乘什么,从这里回箱根都不是闹着玩的。“在东京没有熟人?亲戚也好朋友也好,这些人哪个都行。” 


    “这些人都没有。但公寓倒是有,在赤坂。不大,妈妈来东京时用的。可以去那里住,里边一个人也没有。” 


    “没有家人?除妈妈以外?” 


    “没有,”雪说,“只我和妈妈两人。” 


    “唔。”看来这户人家情况颇为复杂,但终究不关我事,“反正先搭出租车去我那里,找地方一起吃顿晚饭,吃完用车送你回公寓。这样可好?” 


    “怎么都好。”她说。 


    我拦了辆出租车,赶到我在涩谷的寓所。叫雪在门口等着,自己进房间放下行李,解下全副武装,换上普通衣服:普通轻便运动鞋、普通夹克和普通毛衣。然后下去让雪钻进“雄狮”,开车跑了15分钟,到得一家意大利风味餐馆吃饭。我吃的是肉丸和青菜色拉,她吃贝肉末儿细面条和菠菜。又要了一盘鱼肉松,两人一分为二。这鱼肉松量相当不小,看样子她饿得够呛,转眼间一扫而光。我喝了一杯蒸馏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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