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香梅跟着连生走进一座楼里，上楼梯时连生拉住香梅的手要搀扶她，被香梅甩开。连生的举动让她心里打鼓，回头瞭瞭不见王宝根的身影，她不敢再跟着连生上楼了，站住等王宝根回来一起上去。连生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香梅的身，他看到香梅脸上的变化不敢再轻浮，别还没闻见肉腥就泡汤了，进了屋里才是他的天下。他立即变得规规距距，客客气气地说：“宝根一会就回来了，咱们先进屋。”他见香梅还是不动身，又说：“你怕我进屋把你吃了不成？王宝根可是我的哥们。”听了这话，香梅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她再不好矜持，跟着连生深一脚浅一脚地上到五楼。连生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对着香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香梅被他滑稽的动作逗得噗哧一笑。见香梅的后脚一落地板，连生马上把门反锁。

房子好像是刚刚装修完毕，屋子里还有一股刺鼻的生油柒味。香梅还没有见过装璜的这么洋气的屋子，她一走进来就好奇地观看起来。连生站在香梅的后边，两眼喷着火，口腔里哧哧地喘着粗气，他等不极香梅回头伸手把她抱住。香梅猛一激灵还没来得急回头，连生满是酒气的嘴已经拱到她的脖子上。她使劲往开挣，边挣扎边生气地说：“你这是干啥？你放开我。”她扯开嗓子喊，“宝根！王宝根！”

连生用额头顶住香梅的后脑勺说：“好妹妹，你别叫他了，他现在早去赌场了，哪还顾得上你呀。”说着他往过搬香梅的脸，香梅冲着他的脸唾了一口，恨声骂道：“流氓，放开我，王宝根！”香梅一边嘴里骂着一边往开出挣扎。连生的手臂像一道铁环把她箍得死死的。他不顾香梅的反抗硬是把嘴凑到她的嘴唇上，戗得香梅喘不过气来，她死劲把头底下，用头顶住他的胸腔，带着哭暗，惊慌地喊：“王宝根！王宝根！”

连生虽然怀里搂抱着香梅，可香梅一直来回地挣扎扭动，就像手里提着一块热豆腐，心里干着急就是吃不到嘴里，两个人挣扎了半天还是没有进展，他一时心里恼怒，一把把香梅推倒在沙发上。香梅爬起来就往门边跑，她拽住门把怎么也拉不开。连生阴笑一声又一把把她拽回来推到沙发上，从怀里掏出一张烂烟盒纸摔到香梅的面前，瞪着眼恶狠狠地说：“你还是乖乖地从了吧，你好好地看看这个。”香梅看到连生凶神恶刹般的脸，吓得身子如筛糠一般颤抖个不停，她战战兢兢地拿起茶桌上的烂烟盒纸，一下子如五雷轰顶，干瞪着两眼说不出一句话来。连生重新坐到她的身边，滛笑着说：“这一回没话了吧？”他看到香梅看他的眼神像见到温神一般，这回他没有急着上，而是耐心地开解道：“你不用怕，我是人又不是狼会吃了你？像你这样乖巧的美人儿，我只会加倍地疼惜，还会怎样呢？”说着他又要动手拉扯，香梅往后一扯身子结巴着说：“你你，你别过来，你再动手动脚的我就死给你看。”连生把嘴一撇，鼻腔里哼出两声说：“你别不识抬举，我哪点比不了他王宝根？就王宝根那样的货色你还乖乖地让他睡，我哪点不如他？”他看看香梅还是油烟不进的样子，眼睛一转又说：“要不这样，这份合同是我和王宝根的，咱俩再签一份合同，只要你随了我，你说，你想要啥我给你，就是想要这栋房子我也依了你，怎样？”

香梅哭着说：“我是人不是牲口，你们咋能这样呢？”

连生冷笑着说：“怨就怨你和牲口打了交道，王宝根他连老婆都敢输，你说他还能算人吗？你这还死心踏地地给他守的个啥？你要是跟了我，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多好？”他看到香梅的眼里还是拒绝的神色，再也没了耐心，一跃把她压到身下。香梅绝望地叫喊着：“畜牲，你放开我，不要啊！”

香梅的两只眼睛一直就那么睁着，身体一动不动，不言不语，任由连生在她的身上蹂躏折腾。连生折腾得心满意足，倒头便睡，睡足了起来再折腾。连续折腾了两天两夜。他见香梅不吃不喝，不哭不闹，跟个死人差不多了，无论他怎样好言好语相劝，依然两眼呆滞表情木然，心里这才害怕起来。他有心丢下香梅去找王宝根商量对策，又怕香梅想不开自寻短见。一时没了主意，只好强行给香梅把衣服穿上，连扶带拖地把她弄下楼。

连生带着香梅去找王宝根，他害怕王宝根父母见了香梅追根究底，不敢直接把她送回王家。现在的香梅眼窝深陷，头发蓬乱，面无人色，卷曲在那里如大病缠身一般，谁见了都得惊讶一番。只好先去赌场里找。王宝根把连生又给他的几千块钱都输尽，只好回家蒙头大睡。连生在赌场没有找到王宝根，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把香梅送回家。他站在大门口往里瞭，生怕王宝根的父母亲突然冒出来问他个原由。他等了半天没见有人出来，回过头来看看好像睡着了的香梅，急着跳下车跑进院里。

香梅见连生跑进院子里，慌忙从车里爬出来。她站在地上，两只脚像踩到棉花上，浑身酥软。她强打精神往前走了几步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忙伸手托在车上，她慢慢地喘着气，刚平复了些，突然听到大门里有急促的脚步声，她心里一慌急忙把自己隐藏在一垛柴草后面。连生和王宝根走到车前全都傻眼了，只见车门敞着，香梅不知去向。王宝根急忙往西墙根上的茅厕里瞅，他又转回身绕着车身转了一圈奇怪地问连生：“人呢？”连生便是疑惑，他扒到车门上重新眊了一回说：“我进大门时她就在这儿坐着，站都站不稳能去哪儿呢？”说着两个人都向着大路上找去。香梅乘机逃进院子里，钻进东边的一间炭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