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

吴仙仙躺在魏小强的臂弯里，手轻轻地在他的胸上摸索着，感觉无比踏实。她虽然隐隐地还能感觉到魏小强对李莹的那份心思，但她明白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魏小强完完全全是她的了，再不用费尽心思地去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了。她扬起脸说：“小强，”小强嗯了一声。“小强，我要是把孩子带上，你同意吗？” 

　　魏小强盯着黑漆漆的夜幕说：“随你，怎么着都行。”他现在死心踏地的和吴仙仙在一起了。于公于私他都在感谢身边这个女人，在他事业受挫，遭遇到困难时，她不计报酬，全心全意出来帮助他，在他婚姻破碎，情感空洞时又是她不计前嫌，在一点一点地抚慰他伤痛的心灵，他除了对她好，还有什么理由把她推开？

　　“要是你爸妈不同意呢？”

　　“你是嫁我又不是嫁他们。”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明天我回去再和他提一次，他要是再不同意就上法庭吧。”

　　魏小强的心里泛起淡淡的忧伤，李莹要是像李勇那样在离婚上死缠乱打，他会怎样呢？他眼前不由闪现出李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时的那份决绝，心里渐渐地产生出一些恨意。

　　愁绪盛开在夜幕中，浓的化也化不开。两个人一时沉默起来，都陷在各自的心思中。

　　最近吴仙仙很少回家，她把和魏小强的关系纯粹公开化了。就是这样李勇也不肯和她离婚，情愿顶着一顶绿帽子过日子。他太清楚自身的条件了，要是和吴仙仙离了，恐怕后半辈子就要一直打光棍了。孩子就是他拉扯吴仙仙的一根线，只要这根线头攥在他的手里，吴仙仙无论走出去多远迟早是要回到这个家的。

　　早晨起来吴仙仙连饭都顾不上吃就急匆匆回到镇上。刚从睡梦中清醒的小镇正笼罩在凛冽的寒流中，吴仙仙把羽绒服裹得紧紧的，一条毛围巾围得只剩下两只眼睛，即使这样她还是冷得直打颤。吴仙仙两眼盯住两扇紧闭的大门，把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她有些胆怯，李勇曾经扬言，只要是她敢离开这个家，他就非打断她的一条腿，他宁肯一辈子侍候一个瘫子，也不会让她全须全眉地离开这个家。

　　吴仙仙把头贴到门板上，听到院子里有走路的响动声，她仿佛还听到屋里有孩子的哭闹声，她鼓起勇气把手拍到门环上，马上发出一串冰冷的啪啪声。

　　李勇父亲端着一大锹头炭疑惑地站在当院看了一会，还是走过去把门打开，看到是吴仙仙站在门前，他扭头走回屋里。吴仙仙站在当院看到自己屋里的窗帘遮着，确定李勇在屋里，她径直走进去。李勇昨天上二班，夜里十二点才回到家，现在正睡得迷迷糊糊，他隐约感觉到屋里的门在响动，以为是母亲进来给炉子里加炭。他在朦胧中捕捉到一种有别与母亲的气息，他的脑子里立刻清醒，心里立马泛起一股欣喜，但投出去的目光却变得忧怨阴冷。

　　吴仙仙脱掉外衣，在炉子上捂捂手，把目光投到李勇身上，两个人四目对望，她马上把目光抽回来落到炉子上。李勇把头侧到一边重新把眼睛闭上。屋子里一时寂静下来，两个人都沉默着。吴仙仙偷偷地把目光瞟过来，李勇仿佛真的又睡过去了。她终于忍不住还是先开了口：“我说，咱们这是何苦呢？你提个条件，咱们商量着来。”

　　李勇把被子往起拉了拉蒙到头上。

　　吴仙仙本来就是个急性子的人，现在离婚对她来说更是件急不可待的事情。她深知夜长梦多这个道理，她要乘魏小强还没缓过劲来一鼓作气拿下。魏小强在她眼里其实就是个透明人，他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她都能数的清楚。李勇的冷淡和沉默没有浇灭她内心的那一团灼热的火焰，反而燃得更激烈，她急迫地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扯开被子。对着他的脸说：“你别做梦了，我是再不会和你过下去了。”

　　李勇猛然伸出手一把拉住她的前胸，使劲一拽把她拉到炕上，一翻压在身下。扯着她的衣服咬牙切齿地说：“你休想，你活着是我的人，死了是我的鬼。”

　　吴仙仙尖叫着捂住衣服不让他往下扒：“你要干啥？流氓！”

　　李勇虽小，但压在吴仙仙身上她一点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他连拉带扯把吴仙仙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不顾她在他身上撕咬，硬是插入她的身体。李勇在她的身上使劲地运动着，脸上露出狰狞的笑。

　　李勇疲软地从吴仙仙身上滚下去，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我想杀人！”

　　吴仙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慌乱中抓起几件衣服套在身上逃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