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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长篇小说连载 柳暗花明 十一 公婆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刘山人 | 发布时间: 1043天前 | 4326 次浏览 | 分享到:

大姐搬开刘珍和武福太的手,站在两个人中间,哭着说:“你们这是干啥?也不看看爹成啥样子了?你们一年不回去看看爹妈,他们也没饿死,谁希罕你们的钱?我有,妈,咱们走。”说完就帮着炕上咳喘的父亲穿外衣。

刘珍说:“大姐,……”她哭了。她一直的忍耐和努力白费了,此刻的伤心和委屈有谁能理解?

大姐毕竟是成年人,一时气过,见刘珍哭的伤心,反过来安慰说:“这不怪你,都是那混小子。”她回过头来说,“福太,你把钱交给你媳妇!”

武福太没想到事态变得严峻起来,他的满不在乎只能对付刘珍一个人。面对大姐和父母责怪的目光,他一惯的胡搅蛮缠用的不再灵光,理屈词穷地说:“我,我,我借给朋友啦。”

刘珍愤怒地指着武福太说:“武福太,今天对着爹妈和大姐的面……”

“刘珍,你今天要是把爹妈气出个好呆来,我看你怎交待?”

刘珍恨得牙都咬碎了,把后面的话硬是吞回肚去。这倒不是叫武福太的话唬住,她是实在不忍心让公婆再填烦恼。刘珍忍住眼泪说:“大姐,我出去雇个车来。”说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见刘珍走出大门,武福太为自己刚才在家人面前耍的威风得意,竟嘣出一句俏皮话来:“这女人不打,上房揭瓦。”

母亲严肃地说:“福太,你是不是染上坏毛病啦?你媳妇进咱家的门也有二十几年了,她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见儿子不言语她又劝道,“你知道咱们村二虎子吧?他去年耍钱输得连房子都卖了,老婆看他不成器,跟上个外地人跑啦,只可怜那两个孩子,哎!”

大姐也盯着武福太。武福太一听母亲所指出的“坏”是自己没涉足的领域,又拿出最擅长的伎俩说:“妈,您放心,我怎么能耍钱呢?再说您也看见了,钱都在她的身上,我抽根烟都得受人家控制呢!”

武福太的话让母亲放心了,再说这钱都在刘珍身上,他们都是有目共堵的。这二十多年的媳妇她了解,刘珍眼里也是揉不进沙子的。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能容忍?母亲的话柔和了说:“福太,别和你媳妇耍脾气,她也辛辛苦苦的不容易,这夫妻就得互相心疼着。”

不管这话他放没放在心上,还是很乖巧地说:“妈,我知道啦。”

刘珍雇了一辆黑色桑塔纳,她把公婆和大姐送上车,一直送看着消失在巷口中。 

武福太见有面子的人都去了,接下来的事不用脑子都能想得到。他转身想溜,刘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武——福——太!”说着就往院子里拽。

“你干嘛?你干嘛?”武福太急赤白脸地说。他还是被刘珍扯进院子里。

“武福太,这日子你是真不想过了?”刘珍松开手。

“是谁不想过了?我爹妈一年能来几趟?你怎能这样对待?”

“武福太!”刘珍吼道,“你给我,那是我的钱。”

武福太说:“我丢啦。”

刘珍顺手操起一把生锈的铁锹,冷不防劈下来。武福太慌忙用右手一挡,手臂上顿时开了一条血口,鲜血顺着手臂滴答下来。刘珍不管不顾,疯了似地回手又劈下来。武福太这一次有了防备,一个跳跃躲开,鲜血杀鸡似地哩哩啦啦往下滴,霎时渗透得土地上一片血迹。见刘珍不管他的死活疯狂地追赶,武福太这才有些害怕,他从没见过刘珍这般凶残。他捂着伤口落慌逃出大门。刘珍还算清醒,没有举着铁锹追出大门外。

刘珍握着铁锹站在那里呆傻了半天,铁锹嘡啷一声掉在地上,她的腿酥软的迈不动脚步。一步一步地挪回屋里,一头趴倒在炕上放声呜呜咽咽地悲哭起来。父亲去世她也没哭得如此伤心欲绝。

小安放学回来,刘珍还在悲哭。小安问:“妈,你怎啦?”刘珍搂住小安又放声痛哭起来。小安从没见过母亲这般伤心过,心里有些害怕,问,“妈,你到底怎得啦?”

刘珍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这几年的委屈和悲伤、生活的重压、前途的渺茫,这种种的不如意怎能对还没有成熟的儿子诉说?惟有这眼泪才是控诉一切、泼泻满腔悲苦的排泻口。

小安也忍不住掉下眼泪来,他用手去抺母亲脸上汹涌的泪水,也不知怎样安慰母亲。他说:“是爸爸又气你了吗?你别气,等爸爸回来我说说他。”

看着小安惊慌失措的眼神,刘珍疼在心里,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孩子面前的失态。她抹干眼泪,又替小安抹掉泪水说:“妈,妈没事,妈给你做饭去。”

小安拉住说:“妈,我不饿,你别做了。”

刘珍嘴角抽动了一下,想做个笑脸给小安看,她没笑出来,眼角重新又升出泪珠来。喉咙里噎了一下,扭头去做饭。

武福太的伤口缝了十五针。由于失血过多,脸色惨白惨白的。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医生建议输些液体。医生问:“和人打架啦?”

武福太恶恨恨地说:“是老婆劈的。”

小诊所的诊室和输液床摆在一个屋子里,有四五位输液的病人,同样有四五位陪床的健康人,十几个人都惊讶地张大嘴说:“有这样的老婆?”

“和这种女人在一起过日子,还不得吓死?”

“你老婆是不是脑子有病?”

“这——不会是有了野男人吧?”

武福太的惨状搏得一诊所人的同情,都为武福太有这样的老婆感到惋惜。一位发着烧的女人还滴下几滴同情的眼泪问武福太:“她打孩子不?”

武福太正不知怎样回答女人的问话,医生拿着输液器具和一瓶对好的液体走过来。一条雪白的纱带从武福太的脖子上吊下来,撑住那条受伤的胳膊,样子像及了电影里的叛徒王连举。武福太有些胆怯说:“医生,这医药费怕是今天给不了,明天……”

医生骨子里就有救死扶伤的天性,很同情地说:“你瞧瞧,这种女人还和她过的个啥劲?不给男人留一点尊严。这医药费你别急,啥时候给都行。没钱我也得给你治哩。”说着把一条胶皮带子缠到武福太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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