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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10中国通史第十卷-中古时代-清时期 (上)
来源: | 作者:白寿彝 | 发布时间: 797天前 | 48428 次浏览 | 分享到:

  另一根本因素是后金国和满族正处在兴旺发达的上升勃兴阶段,昔日分裂的女真各部,今朝归而为一。满族迅速形成并急剧发展,举国上下练兵习武,竞图进取,一派兴旺。八旗劲旅取抚顺,下清河,阵斩明朝大将,所向无敌,因而对与明交锋,满怀信心,沉着应战。

  与此同样重要的是,杰出的军事家努尔哈赤的正确指挥,为重创明军提供了极为有利的条件。从十三甲起兵以来,努尔哈赤基本上在战场上度过了三十五个春秋,他身经百战,熟谙兵法,善于发挥所长,克敌之短,以少胜多。明军二十万(当时后金以为明军是二十万)虽分四路,但又不是完全分散兵力,而是约定于二道关前会师,合攻都城,如果后金分军迎战,每路一万多旗兵对抗十万明军,很难抵挡,更不易取胜,那时明兵会合,全师进击,赫图阿拉就危险了。努尔哈赤果断决定:“凭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②,撤回各屯寨士卒,集中使用,只留少数兵防御南路东路,八旗劲旅主要首先迎战明主力西路杜松军。

  明军枪炮众多,利远攻,不便于近战。八旗军使用弓矢刀剑,长于骑射,利突袭决胜,不利于缓慢厮杀。明兵远来,人地生疏,粮饷难继。建州则生长于此,险易尽晓,行动便捷。努尔哈赤充分发挥自己所长,尽量利用明军之短,设下埋伏,诱敌入围,突然奇袭。

  明军西路主帅杜松,出身于将门之家,兄长杜桐由末弁以军功升至大帅。杜松“勇健绝伦”,由舍人从军,久历戎阵,遍体鳞伤,屡建军功,升① 天聪四年后金木刻揭榜“七大恨”。

  ② 海滨野史:《建州私志》。

  至总兵官,历镇延绥、蓟州、辽东、山海关,且秉性清高,不贪财,不怕死,不巴结上司,不笼络权贵,但性急“尚气”,刚愎自用,图功心切。努尔哈赤设下埋伏,诱其轻骑奔驰,进入伏中,即亲率八旗劲旅,以两倍兵力,勇猛冲杀,于三月初一日在萨尔浒(今辽宁抚顺市东大伙房水库所在地)迅速消灭了明军,斩杀杜松、王宣、赵梦麟三总兵,随即于第二日在尚间崖击败北路兵,主将马林总兵匆忙逃走。努尔哈赤又命大贝勒代善统军迎战明东路刘铤军。代善在距赫图阿拉五十里处的阿布达里岗“设伏于山谷”,遣明降官持所得杜松之“号矢”(令箭)驰至明营,诈称杜松已抵酋城,催军往援。刘铤虽系勇将虎子,所使镔铁大刀重一百二十斤,“马上轮转如风”,又久经征战,颇谙兵法,军功累累,升至总兵官,但因害怕杜松“独有其功”,使己“宿名顿坠”,遂听信其言,督军迅进,陷入伏中。代善挥军猛攻,斩杀刘铤,全歼明军,逼朝鲜兵一万三千人投降。明军南路因奉经略杨镐回师之檄,仓皇撤退。

  明军四路出击,三路败北,四位总兵战死,阵亡道员、副总兵、参将、游击等官三百一十余员,兵丁死亡四万五千八百余名,丢失马骡驼二万余匹(头),遗弃火器大小枪炮二万件①。闻名于世的萨尔浒之战,以明军惨败而结束。

  萨尔浒之战,是明满关系发生根本变化的转折点,从此后金获得了主动权。天命四年(1619)六月,八旗军轻取被称为“古之黄龙府”、“元之上都”的开原重镇,斩杀总兵马林等官将;七月克铁岭,生擒助明之蒙古喀尔喀部名酋斋赛。八月灭叶赫,编降民万余户,后金军威震天下。

  进据辽沈八旗劲旅于后金天命四年(1619)三月大胜于萨尔浒,六月取开原,七月下铁岭,八月灭叶赫,所向无敌,进展神速,为轻取辽沈提供了极好的条件。此时,明国出现了严重危机。一是朝廷惊慌失措,调度无力。昏君神宗朱翊钧在“东事危急,京师十分可虑”的形势下,仍然不理朝政,不见长跪门外求见君主的文武群臣,还指责户部拖欠金花银两。庸相方从哲唯知顺从帝意,不谙治政用兵,无法应付危局。二是残兵败将,畏敌如虎。八月辽东经略熊廷弼呈报辽东军情说:沈阳虽有兵卒万名,但“堪战者不过一二千人”。号称兵强马壮之辽东军事重镇辽阳,只有残兵二三万,且“皆无甲无马无器械,既不能战,而守城又无火器,将领中军千把总等官,俱贼杀尽,各兵无人统领,辽至今日,可谓无兵”。且大败之后,无车无牛无脚夫,不能运送粮草,至全军严重缺粮①。残存兵将怯战畏敌,就连熊廷弼和时人推① 王在晋:《三朝辽事实录》卷1;《明经世文编》卷488,徐光启:《辽左阽危已甚疏》。① 《明神宗实录》卷585;《明熹宗实录》卷1。

  崇为“勇敢有谋”、“威名著河西”、有大将之才的甘肃总兵官李怀信,奉旨援辽时,也一再拖延行期,安坐甘肃,“惮于援辽”。第三,士气不振,人心惶惶,军民思逃。早在万历四十七年六月末,开原刚陷,中固、铁岭、大奠、叆阳、孤山、抚安、柴河等数十城堡,不战自弃,“沈阳之民又逃,军亦逃矣”。赞画刘国缙好不容易招募了新兵一万七千余名,分发镇江、清河等处防守,很快就大部逃走,只剩下老弱残兵三千余名。

  九月初,熊廷弼特上长疏,极言“辽左大势久去,战守已无可支”,“备陈兵马军民器械将领不堪战守之状”。吏部等衙门尚书赵焕等臣,以“奴酋攻陷北关,经臣极言辽沈危急之形,无将无兵无马无器械,军民离心,不能战守”,会合“大小衙门官员”,诣文华门,“直陈辽左垂亡,京师立蹙”,恳乞神宗视朝②。连庸相方从哲也因形势险恶,特上《辽左溃散人心离散疏》,奏称:辽左丧败之后,虽有伤残之卒数万,“然皆露顶赤身,空拳徒步”,“盔甲器械马匹件件不备,火器俱无”,“以是,上自将领,下及军民,无一人不为逃走计,无一念无一刻不为逃走计”,“今日辽阳之势,真累卵不足喻其危,山海蓟门之患,真剥肤不足喻其急”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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