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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悲惨世界》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维克多·雨果 | 发布时间: 1028天前 | 44633 次浏览 | 分享到:


“马白夫先生,您回家去吧。”


“为什么?”


“这儿会出乱子呢。”


“好嘛。”


“马刀对砍,步枪乱蹦呢。”


“好嘛。”


“大炮要轰。”


“好嘛。你们去什么地方,你们这些人?”


“我们去把政府推翻在地上。”


“好嘛。”


他立即跟着他们往前走。从这以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的步伐忽然稳健起来了,有些工人想搀着他的胳膊走。他摇摇头,拒绝了。他几乎是走在行列的最前列,他的动作是前进,他的神情却仿佛是睡着了。


“好一个硬骨头老家伙!”大学生们在窃窃私语。消息传遍了整个队伍,有人说,这人当过国民公会代表,也有人说,这老头投票判处国王死刑。


队伍走进了玻璃厂街。小伽弗洛什走在前面大声歌唱,用以代替进军的号角。他唱道:


月亮已经上来了,


我们几时去森林?


小查理问小查丽。


嘟,嘟,嘟,去沙图。


我只有一个上帝、一个国王、一文小钱、一只靴。


百里香上有朝露,


飞来两只小山雀,


喝了香露还要喝。


吱,吱,吱,去巴喜。


我只有一个上帝、一个国王、一文小钱、一只靴。


可怜两只小狼崽,


醉得象那画眉鸟,


老虎在洞里笑它们。


咚,咚,咚,去默东。


我只有一个上帝、一个国王、一文小钱、一只靴。


你发誓来我赌咒,


我们几时去森林?


小查理问小查丽。


噹,噹,噹,去庞坦。


我只有一个上帝、一个国王、一文小钱、一只靴。


他们朝着圣美里走去。


~小  说t  xt 天,堂




六 新战士



队伍越走越壮大。到皮埃特街时,一个头发花白的高大个子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古费拉克、安灼拉、公白飞,都注意到他那粗犷大胆的容貌,但是没有人认识他。伽弗洛什忙着唱歌,吹口哨,哼调子,走在前面领路,并用他那支没有撞针的手枪的托子敲打那些商店的板窗,没有注意那个人。


进入玻璃厂街,他们从古费拉克的门前走过。


“正好,”古费拉克说,“我忘了带钱包,帽子也丢了。”


他离开队伍,三步当两步地跑到他楼上的屋子里。他拿了一顶旧帽子和他的钱包。他又从一些穿脏了的换洗衣服堆里拿出一只相当大的、有一只大提箱那么大的方匣子。他跑到楼下时,看门女人叫住他。


“德·古费拉克先生!”


“门房太太,您贵姓?”古费拉克顶撞她说。


一下把那看门女人搞傻了。


“您知道的嘛,我是看大门的,我叫富旺妈妈。”


“好,如果您再叫我做德·古费拉克先生,我就要叫您德·富旺妈妈。现在,您说吧,有什么事?有什么话要说?”


“有个人找您。”


“谁?”


“我不知道。”


“在哪儿?”


“在门房里。”


“见鬼!”古费拉克说。


这时,从门房里走出一个工人模样的小伙子,瘦小个子,皮色枯黄,还有斑点,穿一件有洞的布褂子,一条两旁都有补丁的灯芯绒裤子,不象男人,象个穿男孩衣服的女孩,说起话来,天晓得,一点也不象女人的声音。这小伙子问古费拉克说:


“请问马吕斯先生在吗?”


“不在。”


“今晚他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


古费拉克又加上一句:


“我是不会回来的了。”


那小伙子定定地望着他,问道:


“为什么?”


“因为。”


“您要去什么地方?”


“这和你有什么相干?”


“您肯让我给您背这匣子吗?”


“我要去街垒呢。”


“您能让我跟您一道去吗?”


“随你便,”古费拉克回答说,“街上谁都可以走。街面上的石块是大家的。”


他随即一溜烟跑去追他那些朋友了。赶上他们,他把匣子交给他们中的一个背着。足足过了一刻钟以后他果然发现那小伙子真跟在他们后面来了。


队伍不一定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已经说过,它是让一阵风吹着跑的。他们走过了圣美里,也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圣德尼街。


小_说txt天'堂




第十二卷 科林斯 一 科林斯开设以来的历史



现在的巴黎人,从菜市场这面走进朗比托街时,会发现在他的右边正对蒙德都街的地方,有一家编制筐篮等物的铺子,铺子的招牌是一个用柳条编的拿破仑大帝的模拟人像,上面写着:


拿破仑完全是个柳条人


过路的人未必料想得到这地方近三十年前所目击的惨状。


这就是当年的麻厂街,更古老的街名是chanverrerie街,开设在那里的那家著名的酒店叫科林斯。


读者应当还记得,我们前面谈到过一个建立在这里并被圣美里街垒挡住了的街垒。今天这街垒在人们的记忆中已毫无影踪了。我们要瞻望的正是这麻厂街的街垒。


为了叙述方便,请允许我们采用一种简单方法,这方法是我们在叙述滑铁卢战争时采用过的。当时从圣厄斯塔什突角附近到巴黎菜市场的东北角,也就是今天朗比托街的入口处,这一带的房屋原是横七竖八极其紊乱的。对这里的街道,读者如果想有一个比较清晰的概念,不妨假设一个n字母,上从圣德尼街起,下到菜市场止,左右两竖是大化子窝街和麻厂街,两竖中间的斜道是小化子窝街,横穿过这三条街的是极尽弯曲迂回的蒙德都街。在这四条街纵横交错如迷宫似的地方,一方面由菜市场至圣德尼街,一方面由天鹅街至布道修士街,在这一块一百平方托阿斯的土地上,分割成奇形怪状、大小不同、方向各异的七个岛状住房群,正象那建筑工地上随意乱丢的七堆乱石,房屋与房屋之间都只留一条窄缝。


我们说窄缝,是因为我们对那些阴暗、狭窄、转弯抹角、两旁夹着倾斜破旧的九层楼房的小巷找不出更确切的表达方式。那些楼房已经破旧到如此程度,以致在麻厂街和小化子窝街上,两旁房屋的正面都是用大木料面对面互相支撑着的。街窄,但水沟宽,街心终年是湿的,行人得紧靠街边的店铺走,店铺暗到象地窨子,门前竖着打了铁箍的护墙石,垃圾成堆,街旁的小道口上,装有百年以上的古老粗大的铁栏门。这一切都已在修筑朗比托街时一扫而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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