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们新春快乐!谢冰心
三寄小读者通讯十
亲爱的小朋友:
八十年代又过了三个星期了,日子过得多快!前些时候我忙于许多事务,不愿在烦杂的心情之中,给你们写信。昨天,偶然在一位朋友家里,见到一位海外归来探亲的老人,谈了一个下午,他的谈话使我欢喜而又兴奋,我趁今天早起神清气爽的时光,来向你们报道我所听到的一切。
这位老人和我同岁,也是“世纪同龄人”了,他高兴而又慨叹地说:“从我离开祖国三十五年,我已经回来三次了。
第一次是一九五九年秋天,我首先来到了天安门广场,环顾四周,天安门楼披上了庄丽的新装,两旁的高大建筑,是那样地端严肃穆,路上来往如织的行人,都是那样地健壮愉快,我高兴得落下了泪。中国人民站起来了,我又到海外去,我觉得我胸背也挺直了,说话的声音也洪亮了!第二次回来,是一九七六年的春天,那正是‘四人帮’横行的时候,周总理又逝世了,到处看到的都是伤心惨目的景象,我的心凉了下去,觉得似乎中国一下子又垮下来了。但是,这一年的清明节,我又到了天安门广场,看到那花山,那诗海,那愤激奋发的人潮,我的心血又沸腾了起来,我流着泪握着一个正在抄诗的少年的手说:‘好好干吧,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但我还是怀着不安的心情回到海外去的。这次回来,是第三次了,我所看到的比我在海外所想象的或听到的好多了。
只有您和我这么大岁数的人,才能体会到把‘四人帮’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到现在这个样子,是多么不容易!当然我也看到了许多缺点,比方说,都市的大街上有一些青年人,穿着五颜六色的奇装异服,留着长发和胡子,嚼着口香糖,哼着海外六十年代流行的、有教养的外国人也不唱的小曲!但是,在我的亲戚和朋友家里,却看到了中华民族的精华,他们的第二代,也就是四十岁左右的人吧,这些人在他们工作的单位里,多半都是骨干。他们在吃和穿上都十分俭朴,最使我感动的是在他们居住的十几平方米的屋子里,小小的一张书桌上,他们还在认真地辅导他们孩子们的学习,直到孩子们睡了以后,他们才开始摊开图纸或拿出书本,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工作!而他们的孩子,也就是我们的第三代吧,大都是健康活泼的、大方有礼的。单就这些孩子们对我这个海外归来的陌生老人,那样的恭敬和温暖来说,我就觉得我们中国传统的人与人之间的良好亲密关系,并没有丢失。这使得我习惯于‘金钱第一’的社会空气的人,忽然闻到了一种健康清新的气息!
“我承认我们中国在科学技术上,是远远地落后于西方的,但是我们有这么多年轻有为的青年人少年人,只要大家万众一心,艰苦奋斗,迎头赶上,在本世纪内实现四个现代化是大有可能的。但一定要‘万众一心’,一定要‘艰苦奋斗’,不然的话就难说了,您说是不?
“至于我们海外华人呢,我们也有我们的第二代和第三代,他们也都是热爱祖国的。他们都愿意在科学技术上,尽上自己的所知所能,给祖国的社会主义大厦添砖添瓦……”
他的红光满面的笑脸,和恳挚洪亮的笑声,一直在我面前耳中荡漾。亲爱的小朋友,记得我小的时候,总喜欢坐在老人旁边,听他们谈着对过去的回忆,和对将来的憧憬。他们的话对我往往有很大的启发和鼓励。现在我把这位老人的这段谈话,珍重地告诉你们,希望你们知道了也记住:有多少我们海外的亲人们,把对祖国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们身上!你们的责任是多么重大呵!
此信到时,你们已经考完了学期考试,在欢度春假了,祝你们健康快乐!
你们的朋友冰心1980年1月22日
为的是要记下这几句话
前几天有几位《北京晚报》的编辑来看我。二十年不见了,光阴逝水,人事沧桑,在一阵兴奋而杂乱的谈话之后,他们就言归正传,要我为他们的报纸继续写点短文。
我笑说:“二十年之后,要我再弯下腰去‘拾穗’也就不太容易了。”
一位“老”编辑笑着说:“我记得二十年前的一天,我来取稿的时候,您曾同我说过,周总理很鼓励您写《拾穗小札》。就是有一次在人民大会堂里,总理对您说过:‘冰心同志,你又在写文章了,好嘛,继续写下去。’”
我呆了一呆,说:“我怎么一点都记不得了?”
另一位“老”编辑笑说:“是的,一点不错,那时期大约是在我们报纸发表您的短文《走进人民大会堂》之后,广州会议之前。他一回来就告诉我,我们还告诉了我们的一位领导同志,她也记得。”
我想了一会,说,“你们把这几句话再说一遍。”
一位年轻的编辑连忙从小本上撕下一张纸来递给了我,我又向他借了一枝笔,把这几句话记了下来。
他们走后,我就陷入了沉思。在细细的回想之中,我的心潮一浪高过一浪!它不断地冲击着我的记忆的岩石,喷溅出一朵朵璀璨的浪花!
那几年,我们常有机会在人民大会堂里见到总理。他在百忙之中,回头看见你,总会同你热情而爽朗地招呼,也总会同你说几句关切而鼓励的话。这些话像春天的细雨,不论是参天的万木或是一针的新碧,都得到了滋润……电话的铃声响了,是那位年轻的编辑来催稿了。
我提起笔来,写下这段短文,只为的是要记下这几句话!一九八○年二月十一日
致台湾同胞
亲爱的台湾同胞们:
北京中央广播电台,挑选了我的三篇小说,向台湾同胞们广播,我感到高兴而又惭愧!
我没有深入群众的生活,写作的视野不宽,深度和广度都很不够,这三篇东西都是当时当地我对周围发生的事情有感而发的,第一篇《两个家庭》是1919年写的,也是我的第一篇小说创作。那时的中国政府腐败无能,使得学成归国的有志的年轻人,爱国有心,救亡无力,小说中的陈先生就是顶不住环境的压迫,而抑郁致死。第二篇小说《分》,是写1931年我自己在医院里耳闻目见的,因为社会上的贫富悬殊,使儿童们一出生就走上不同的道路,不甘受悲惨命运的支配的,就要勇敢地起来反抗。第三篇是1943年我在四川重庆所目睹的、许多家人在沦陷的北平,而身居敌后的重庆,妻离子散,生活不安,当时的重庆中国政府又无心抗战,因而在敌后的许多单身人中,发生了种种不应发生的悲剧性的社会问题。这使我想起自从台湾和祖国分离以后,一定也会有许多类似的情况,何年何月我们才能驱散这重重的云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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