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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爱情与荣誉》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兰德尔·华莱士 | 发布时间: 916天前 | 15766 次浏览 | 分享到:


    我们喊叫着,策马过去与他们交锋.马刀高举在空中,马匹扭动着身子,人在喊叫.两支冲锋的队伍碰到了一起.


    我们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我这么说丝毫没有骄傲的意思,只是在讲述一个事实.不过,当我今天回想起来时,我感到非常骄傲――因为我们保持住了队形,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在这种队形中,每位骑兵都能感到来自其他人的支持和保护.这种训练有素的做法在战斗中并不容易保持.我们队伍的职业化显露了出来,不仅打垮了骑在马背上的哥萨克乱军,而且又一次杀进了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些乌七八糟的步兵.


    那些乱哄哄的步兵拥挤在一起,因为这里是哥萨克编队的中央.他们的队伍中一片惊恐,这第二次冲锋带来的混乱比第一次还要大,因为前面那些惊恐万状的暴民试图逃到后面去,结果与他们那些仍然想冲到前面去作战的兄弟撞在了一起.拉尔森被他们从马背上撞了下来,但我和麦克菲及时赶到了他身旁.麦克菲抓住他的缰绳,我砍向那些哥萨克,不让他们靠近,使拉尔森重新骑到了马背上.我们杀死了许多哥萨克,自己的伤亡却很少,不过我们的人开始感到有些疲倦."保持队形!"戈尔洛夫喊道.我对后面的人重复了这个命令,皇家骑兵立刻在我们周围重新集合好.我们不必后退,因为哥萨克编队已经在后撤.他们看到我们发起了两次冲锋,结果地上横七竖八地留下了两大片尸体.几个月来,他们一直在抢劫、强奸、杀人、把他们不想偷走的东西烧毁,然后再向下一个目标前进,而且越来越相信自己战无不胜.这一切现在突然化成了乌有.


    "他们的骑兵也是业余水平,"我对戈尔洛夫说.


    "‘狼头’的手下不是."


    战场上突然一片寂静,似乎在场的每个人――无论是雇佣军还是暴民,无论是职业军人还是农民――都意识到那位震住他们的哥萨克必须更多地投入到战斗中.交战带来的第一阵惊诧过去后,他们内心深处的本能开始抬头,使得每位参战的人开始判断胜利的方向.我们的进攻以及我们面前那些暴民的无能不仅壮大了我们的胆量,而削弱了敌人的士气.暴民们现在开始摇摆不定,就像所有人在害怕时却没有看到勇敢的榜样便会变成野蛮人一样.他们会以所能找到的最真实的勇敢的象征做榜样,结果看到了"狼头".


    他在马镫上站直了身子.他个子很高,体形很瘦,不像一动不动地卷缩在他旁边那匹马上的那位饮食过度的混蛋――普加乔夫."狼头"把头往后一仰,发出了狼嚎声.


    从他肺部传出来的响声立刻使那些暴民留在了原地.他们不再逃跑,但也不再进攻;他们只是站住脚,等待着看看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是什么在驱使我,也许是害怕和天生的不屑混合在一起给我带来的力量,我也在马镫上站直身子,像狼一样嚎了一声.


    这让戈尔洛夫和我周围的其他人大吃一惊,也激怒了哥萨克人."狼头"队伍中一位年轻的骑手尖声叫骂着――一定是哥萨克的什么诅咒,然后策马向我冲来.与此同时,一位试图驱赶那些农民前进的哥萨克有把手枪,他举起枪,对着我的方向开了一枪.我感到有什么东西打了我一下,就像某个拳击手朝我右腰上方重重打了一拳一样.我用手一摸,颇感意外地看到那里在流血.不过我没有时间去考虑我的伤势.我几乎没有感到疼痛,便安慰自己那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我只看到那个年轻的骑手在向我冲来.我踢了一下马肚,我的马立刻迎了上去.


    这个哥萨克在尖叫着,我大概也在尖叫,只是我记得当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就连马蹄声、风声或者我自己的心跳声都没有听到.我周围的一切都放慢了速度,我非常清楚地看到对方的一举一动:由于那个哥萨克在激动中紧紧抓住缰绳,他那匹马的马唇被拉到了马齿后,造成这匹马向前飞奔,也破坏了他的平衡.这个哥萨克在马镫上站直了身子,手中的刀往后举起来砍我,他那疯狂的眼睛盯着我的脑袋.我在那瞬间意识到,他渴望着要让我的脑袋离开我的肩膀.我突然清晰地意识到,虽然这种清晰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似乎完全不可能,但我意识到这个哥萨克认识我,知道我就是砍下了他一位兄弟的脑袋的那位士兵.


    一旦知道他打算砍我的什么地方,我就占了上风.我也站起身来,然后使足了全身力气,将刀横着砍了过去,不是那种幅度很大的动作,而是幅度很小但借用了出刀的速度以及刀刃的锋利的动作.他的马刀从我的头顶飘了过去,我的马刀却穿过了肌肉和骨骼.


    我从他身边优雅地驶了过去,我最喜欢的就是马刀砍到什么东西后再进入到自由的空气时通过刀柄传达给我的那种感觉.我勒住马,调转马头,寻找着我的对手,想再来一次.


    我没有找到他.接着,我看到了他的马,不是像我期待的那样跟在我身后,准备再次发起进攻,而是疯了一样狂奔.那可怜的马匹又是困惑又是害怕,因为它的背上只驼了一个人的下半身,而且由于双脚仍然插在马镫里,所以这半截身子也仍然留在马鞍上.那个哥萨克的另半截身子一动不动地躺在空地上,就在我和其他皇家骑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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