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

密码

安全问题

注册 忘记密码?
  • 为赛事评奖做准备,网站测试开启文章评论功能,请大家阳光交流,不吝赐教!评论需要登录账号,没有账号点击注册。
边塞艺苑
《陪你到最后》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瑞·科伦 | 发布时间: 627天前 | 7068 次浏览 | 分享到:


    但是,之后许多年,她仍然威胁我如果旧病重犯,她就离开我。她要确保我若再出轨,至少也要对她隐瞒得密不透风。这招果然有效。


    这以后的七年,我们是西半球最快乐的夫妻,幸福一直环绕着我们。


    直到三个星期之前,当我和弗兰克强打精神在听荷兰娱乐场产品经理喋喋不休时,卡门给我打来电话。


    我们知道这是世界末日了


    rem,fromitstheendoftheworldasweknowit


    去赌场的都是些怪人和穿仿真丝衣服的女人。我在赌场从未见过一个漂亮女人。糟透了!


    所以,当荷兰赌场的产品经理打来电话说他想成为miu市场营销策略公司的客户时,我很自然地告诉他,赌场真是个让我疯狂的地方。


    荷兰赌场对我们来说,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去处。第二天上午弗兰克和我抽空来到这间位于阿姆斯特丹市中心的赌场,产品经理带我们四处看一看,并参观他口中的“商业中心”。商业中心,对了,“商业中心”,这就是我们客户喜欢用的术语。我没有什么意见。他们可能在讨论要“一起聚聚,好好聊聊”呢。


    我们,也就是我和弗兰克,在miu谋生。有一技之长的人生产产品,还有一些人卖产品,虽然不是那么体面,但一样非常实用。我和弗兰克不卖产品,我们卖的是时间。我们甚至都不用自己生产它。miu大部分的脑力工作都是由六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女来做的,他们都像自主创业之前的我和弗兰克一样,敏感、易激动。我和弗兰克把这些聪明的年轻人的点子集中起来,做成报告,让我们那美艳惊人的秘书慕德加上漂亮的封面,然后我们神态自若地把点子告诉客户。他们照例反应热烈,极力夸赞我们,然后把点子置之一旁,再不理会。再然后我们又对同一个客户提供下一个报告,赚足了油水。这就是我们公司的运营模式。


    弗兰克提了一些问题,他知道客户总是欢迎这类问题,产品经理大谈信息过载的世界记录,我则装作在认真听。我的装听艺术已是登峰造极了,客户会以为我在苦思他的市场营销问题,而实际上我正在想的是做爱、俱乐部或阿贾克斯足球队。有时,我完全不知道客户刚才说了什么,但这没有太大关系。高深莫测的表情、紧缩的眉头、故弄玄虚的沉默是干我们这行的先决条件,这甚至可以让我们赚更多钱。只要尽量不要睡着,这招就有效,弗兰克总这么说。


    今天我实在撑不住要睡着了,我已经明白无误打了哈欠,两次,这可惹恼了弗兰克。正当我的上下眼皮不停打架时,手机响了。我松了一口气,说了声抱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是卡门打来的。


    “嗨,宝贝。”我说,一边从桌边转过身去。


    电话那头传来卡门的啜泣声。


    “卡,怎么啦?”我大惊,问道。弗兰克朝我瞥了一眼,很担心的样子。产品经理仍在夸夸其谈。我向弗兰克作了个“别担心”的手势,从桌边起身离开。


    “我在医院。不是好消息。”她抽泣着说。


    医院!我已经忘了她今天得去医院。两天前,她让我看看乳头是不是不太正常,乳头有些红肿,我试着说服她这只是来例假的原因,或者也可能是被乳罩里什么东西刮伤了。不要紧。就像六个月前的那次假警报一样。我说如果她担心的话就去找沃尔特斯医生看看,让自己放心。


    应对坏消息我毫不在行,每次我都会试图说服自己,也说服别人,事情没有那么糟,一切都会好转的。就好像事情有时会无可辩驳、无可逃脱、无可避免糟糕透顶,这让我感到很惭愧。以前也发生过同样的事,就是爸爸问我nac布雷达球队踢得怎样,而我不得不告诉他布雷达球队以0比1输给了文登球队。感觉就像是我让他踢了乌龙球。总觉得告诉别人坏消息或是听到坏消息,那一天就全毁了。


    “听着,卡,冷静地告诉我他们说了什么。”我对着电话说,小心避免用“医生”这个词,因为弗兰克在旁边。


    “他也不确定,他认为我的乳头看起来很奇怪,他说情况不乐观。”


    “嗯……”我过度悲观的情绪从电话这头传到卡门耳里,让她开始慌了起来。


    “我告诉过你我感觉乳房发热!”她吼道,她的声音都变了。“该死,我就知道情况不妙!”


    “冷静,亲爱的,还不确定——”我壮起胆子。“你想要我去陪你一起吗?”


    她想了一会儿,“不,来这你也做不了什么。他们要取血样,还要检尿,他们会告诉我哪天做切片手术,像上次一样,还记得吗?”现在她听起来平静一些了。


    理性谈论事情可以帮助人恢复情绪。“如果你能去托儿所接卢娜那就太好了。还有,今天我不去公司了。”


    公司全称是广告经纪公司,是卡门的公司。卡门突发奇想去广告公司工作是因为看到我在伯尼维广告公司工作,那时我们自称自己的公司为广告界的皇家马德里。以前卡门很不喜欢那种小集团,“满是趾高气扬的自大狂,以为自己高人一等,高过他们的客户、同事、上帝”,她以前常这么说。“玩弄创新,实际上他们真正想的是驾一辆大笨车,赚大把大把的钱。”她认为去搅搅局会很好玩,在伯尼维一次招待会上,她偷偷问我们的一个客户(b&a中心)他们为什么不把产品和广告权卖给其他国家的非竞争性公司。“一种经纪观念,就像书、电影和电视节目一样。”她说。这个客户认为这是个绝妙的主意,第二天他就向伯尼维的主管拉蒙提议了。为省麻烦,拉蒙勉强同意了。卡门于是披挂上阵,六个月之内她就把b&a中心的产品权卖给了南非、马来西亚和智利的公司。广告界炸开了锅,他们认为这庸俗,庸俗透顶,就像牲口市场。卡门坚持自己的立场,她是发现宝藏了。突然之间,所有人都想成为广告经纪公司的客户。广告经纪公司横空出世。谁也不曾预料,由于卡门,他们现在赚得的是过去的四五倍。以前客户都是咬紧牙关按小时付费,这比他们去阿姆斯特丹最豪华的男人俱乐部(如雅漾俱乐部)都更贵,很快,他们看到了挥金如土的广告活动所带来的利润。而这些只不过是因为卡门看准了机会把广告卖到了遥远的某国。两年之内,卡门手下就有20人,她的客户也遍布天下了。她对这份白手起家的事业很得意,有时心血来潮,她会选个好地方,飞去拜访她的客户,很是乐在其中。“这种感觉真好!”每次她谈成一个新客户都会这么说。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