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妻两个第二天就过来探望我家的新房客了。格里高利先生检查了它的耳朵,看看里面是否刺着用来识别狗儿血统、防止走失的号码。他说,所有认真的主人都会这么做,这些号码在巴黎的电脑里记录在案,如果你发现了刺有号码的狗,总部就会帮你联系狗主人。
格里高利先生摇摇头,“没有号码,这只狗没有记录,也没被好好喂养。我想它大概是被抛弃了,可能是件圣诞礼物,后来却长得太大了。这种事经常发生,它还是跟着你们比较好。”狗儿拍拍耳朵,用力摇晃身体,看上去没有异议。
“它长得不错啊!”格里高利太太说,接着就提出了一个能让我家狗狗数量增加到两位数的建议。她想把这只可怜的弃儿和他们家的小母狗配成一对,问我们意下如何。
我知道我家那位的想法,但那时两个女人已经开始全盘计划这件风流事。
格里高利太太说,“你们一定要到我家来,小两口在外面……的时候,”她试着找个优雅些的词,“我们可以喝香槟。”
幸好,她先生还比较实际,“我们得先看看它们合不合得来,然后再决定……”他一边说一边用未来岳父的眼光打量狗儿。狗儿把胖乎乎的脚掌放在他膝盖上,格里高利太太在旁边咯咯地逗它。所谓的“既成事实”,就是这样的了。
狗儿仔仔(2)
格里高利太太又发出了一阵咯咯的声音之后说,“我们好像忘了件事儿,它叫什么名字?得给它取个勇敢点的名字才配它。”她拍拍狗头,“瞧瞧这头,”狗儿转过眼睛来看着她,比如说‘维克多’啦,要不‘阿基里斯’4?”
狗儿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不用点想象力,还真难看出它有什么勇敢的地方,不过至少,它还是很男子气的,于是我们想到了个名字。
“就叫他‘仔仔’吧,就是小伙子的意思。”
“仔仔,小伙子,好名字!”格里高利太太说,从此它就叫仔仔了。
我们决定过两三个星期,等仔仔打过预防阵,刺上号码,好好喂养一阵,看上去像个有模有样的追求者之后,就带它去见格里高利太太说的“未婚妻”。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去兽医那儿和恶补大餐,狗儿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溶入这个家上。每天早上,它都等在院子门外,为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而兴奋得直叫,并且一口咬向进入它视力范围内的第一只手腕。一星期以后,它从睡在屋子外面的毯子上升级到睡在院子里的篮子里;十天不到,它成功霸占了屋子里餐桌下面的位置。我家另外两只母狗对它更是百依百顺。老婆买来网球给它玩儿,它老人家却用来咬。它会追打蜥蜴,还懂得坐在游泳池台阶上乘凉,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格里高利太太所说的“玫瑰之约”终于来了,我们开着车子来到塞农(saignon)上方连绵起伏的乡下,格里高利先生在这儿把一栋老旧的石头厩房改建成一排矮长的房子,正对着山谷及远处圣马丁德卡斯特隆村(st. martin-de-castillon)。
仔仔胖了,全身的毛也长厚了,但还是缺乏教养。它从车里跳出来,抬起腿就在刚种下不久的小树苗底下撒尿,还用后爪在冒出来的草皮上乱扒。格里高利太太觉得它很有趣,格里高利先生似乎就不那么认为了,我注意到他用略带批评的眼光打量着不一会儿就爬到房子后面的仔仔。他们家的母狗根本没搭理它,光顾着向我们带去的另外两只母狗发动一阵埋伏。仔仔最后爬到了房子后面的小山丘上,从那儿跳上了屋顶。我们走进屋内喝茶,品尝白兰地泡过的樱桃。
“仔仔看起来不错!”格里高利先生说。
“简直棒极了!”格里高利太太说。
“但是……”格里高利先生好像有点担心。他站起来拿出一本法国科萨犬俱乐部官方机构最新发行的杂志,每页最醒目的地方都印着科萨犬的照片,有的嘴里叼着捕获的小鸟,有的在水中游泳,有的乖乖坐在主人身边。
"你们看,”格里高利先生说,“这上面所有的狗都有典型的科萨犬毛,硬短毛,科萨犬的标志。”
我看看这些照片。所有狗的毛都是平平的,厚厚的。我看看仔仔,它正把它那棕色大鼻子贴在窗户玻璃上。修剪过的短毛正在长成灰棕夹杂的卷毛,我们觉得挺特别。但格里高利先生并不这么想。
他说:“很不幸,仔仔长得像一只绵羊。颈部以上,它是只科萨犬,但颈部以下,它根本就是只绵羊。我很抱歉,但这桩婚事恐怕是门不当户不对。”
老婆差点儿被樱桃呛着,格里高利太太看起来有些沮丧,格里高利先生满脸歉意,我则松了一口气。两条狗和一只羊,在现在看来,是恰到好处。
就我们所知,仔仔至今还打着光棍。
第四章
普罗旺斯流行着一种对任何社交计划的厌恶。当地人往往会突如其来地出现在门前,让你措手不及,而绝不会先打个电话过来问问你是否有空。
花园里的拿破仑金币(1)
我家游泳池的一头,放着长长一堆建筑工人修房子时留下的纪念品――碎石头、旧的电源开关、空啤酒罐、破瓷砖,什么都有。我们总指望有一天狄第埃和克劳德会开着辆空卡车来把这些碎片搬走。这块地清理干净以后会变得很漂亮,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按原计划种上一排排的玫瑰花。
但是卡车就从来没空过,不是克劳德的脚趾受伤了,就是狄第埃忙着在阿尔卑斯山区处 理废墟,于是这堆纪念品便一直留在了游泳池畔。不久后,这堆东西开始日见“颜色”,站在园子里活像一座假山,从头到脚铺着一层绿油油的杂草,四处点缀着绽放的罂粟花。我对老婆说,这片风景虽然出乎我们的意料,但也满好看。可她不这么认为,“大多数人都会觉得,玫瑰花比瓦砾和啤酒罐更迷人。”于是,我开始动手清理那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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