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克威克派们用惊疑不定的眼光互相看看。
“特普曼先生是哪一位?”格伦谟先生问。他直觉地觉出来匹克威克先生,立刻认出了他。
“我叫特普曼。”那位绅士说。
“我叫法律。”格伦谟先生说。
“什么?”特普曼先生说。
“法律,”格伦谟先生答,“法律、政权和行政人员;它们是我的名号;我的权威在这儿。某某特普曼,某某匹克威克——妨害我们的国王陛下的治安——就是这件案子——公事公办。我逮捕你了,匹克威克!还有那个特普曼。”
“你这种无理取闹是什么意思?”特普曼先生说,跳了起来:“出去!”
“哈罗,”格伦谟先生说,非常神速地退到门口,把门打开了一两时,“德伯雷。”
“唔,”过道里一个深沉的声音说。
“过来,德伯雷,”格伦谟先生说。
在这句命令之下,一个脏脸的男子,大约有六呎高,相当胖,从半开的门里挤了进来,挤得满脸通红才进了房。
“别的特别警察在外面吗,德伯雷?”格伦谟先生问。
德伯雷先生点点头表示在的。
“命令你带的那队人进来,德伯雷,”格伦谟先生说。
德伯雷先生照着吩咐他的做了;于是半打警士,每人有一条包钢头子的短棍子,拥进了房间。格伦谟先生把他的棍子装在口袋里,对德伯雷先生看看,德伯雷先生把他的棍子装在口袋里,对警士们看看;警士们把他们的棍子装在口袋里,对特普曼和匹克威克两位看看。
匹克威克先生和他的信徒们一致起来反抗。
“这样可恶地侵犯我的私室是什么意思?”匹克威克先生说。
“谁敢逮捕我?”特普曼先生说。
“你们来干什么的,流氓们?”史拿格拉斯先生说。
文克尔先生没有说什么,但是他把眼睛盯住格伦谟,而且那种眼光一定会刺穿他的脑子,假使他有任何感觉的话。然而,事实上,这对于他似乎没有什么显著的效果。
匹克威克先生和他的朋友们刚想反抗的时候,这些执法人员已经郑重其事地挽起了他们的袖子,仿佛在他们抗拒的第一瞬间就打倒他们,然后抬他们走,这对他们来说不仅是一种单纯的办公手段,也是想起来和做起来都理所当然的事。这个示威的动作显然对匹克威克起了作用,他和特普曼先生悄悄离开了一会儿,然后就表示他情愿到市长的家里去,不过他要求各位在场的人注意听他的愤慨之言,他的坚决的意志,那就是一旦恢复了自由后,他就要对于这种可恶之至的侵犯他作为一个英国人的权利的事表示愤慨,听了他的话,在场所有的人都不当回事地笑了起来,只除了格伦谟先生,因为他对于市长的忠心使他认为对于市长任何的轻微的人身攻击都是一种不敬,是无可饶怒的。
匹克威克先生已经表示愿意对他的国家的法律低头了,那些指望引起一场有趣的波澜的侍者们、马夫们、卧室女仆们和守门仆役们,在感到失望和厌倦之后,开始散掉了,这时候,却发生了一种没有预料到的麻烦。匹克威克先生虽然对于官史们怀着尊敬心,然而他坚决反对像一个普通犯人那样在大街上露面。格伦谟先生顾虑到当时的群众情绪正不平静(因为那天是半假日,而且学生们还没有回家),同样坚决地反对在马路对面监视的办法,不肯接受匹克威克先生保证自己一直走到市长那里的誓约;假使叫一部马车,这倒是唯一的体面的办法,但是匹克威克先生和特普曼先生两人都拼命反对出车钱。争执得很厉害,僵持了好久。执法人员正打算用硬把他拖走的老规矩来打破匹克威克先生的反对,这时忽然想起了旅馆的院子里有一顶旧轿子,原来是一位有钱的害痛风症的绅士定造的,容得下匹克威克先生和特普曼先生,至少像一辆现代的小马车一样宽敞。于是租了轿子,抬到客厅里,匹克威克先生和特普曼先生挤在里面,放下了帘子,很快找到了两个轿夫,行列就庄严地出发了。特别警察们围绕着这个运输工具,格伦谟先生和德伯雷先生得胜而回,走在前面;史拿格拉斯先生和文克尔先生手搀手地走在后面;而伊普斯威契的下层社会做了押队。
市场上的众人虽然并不明白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然而却对这场热闹满意的很,获益非浅。这儿是法律的强有力的权力,用二十个金箔匠的力量,打击了从首都来的两个罪犯;这是他们的市长所指挥的,是他们的官吏们所运转的;由于他们的共同努力,就把两个犯人安全关在一顶轿子的狭小范围之内了。格伦谟先生把短棍拿在手里,领着队伍前进,一路对他表示赞叹的呼声不知有多少;好事的人们发出的叫唤响亮而持久,行列就在群众的这种一致的歌颂之中慢慢地和威风凛凛地前进。
维勒先生穿着黑色花布袖子的晨服,对那按着绿大门的神秘的房子作了一番考察之后有点儿沮丧地往回走着,抬头一看,只见一群人从街那头涌过来,中间包围着的东西很像一顶轿子。他因为想分散一下自己的思想,不去想那失败的企图,就站在路边看群众走。他发现他们自得其乐地欢呼得很起劲,也就跟着拚命地叫喊,为了给自己鼓鼓气。
格伦谟先生走过了,德伯雷先生走过了。轿子走过了,守卫的警士们走过了,山姆仍旧响应着群众的热烈呼喊,并且把帽子从头上取下然后在空中挥舞,仿佛狂喜到了极度(不过当然啦,他对于眼前的事情是一无所知的),但是这时候文克尔先生和史拿格拉斯先生的意外出现,使他突然愣住了手和帽子停在了半空。
“怎么回事呀,绅士们?”山姆叫。“他们弄了什么人在这戴孝的岗亭里?”
两位绅士一同回答,但是他们的声音被喧扰的声音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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