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远了,肩上斜挂着短斗篷,背着冲锋枪。
皮恩本想追上表兄和他一起去,但是遭遇许多不幸之后,他也实在累了。深谷里的枪声使他莫名其妙地害怕。
“你是谁,孩子?”吉里雅问,一只手摸他竖起的鬈发。皮恩摇摇身子,因为从未受到女人的抚摩。再说他也不高兴她叫他孩子。
“我是你儿子:昨夜你没发觉自己在分娩吗?”
“答得好!答得好!”曼齐诺叽里呱啦地说道,用一把刀磨着另一把刀,逗着焦躁不安的猎鹰。“对一个游击队员,永远不能问:你
是谁?可以回答:我是无产者的儿子,我的祖国是国际,我姐姐是革命。”
皮恩斜眼盯着他,使着眼色:“什么?他也认识我姐姐?”
“别听他的,”吉里雅说,“他老谈革命,弄得队伍里的所有人都厌恶他。政治委员们也反对他:托洛茨基分子,说他什么,是托洛茨基分子!”
托洛茨基分子,又一个新词。
“什么意思?”皮恩问。
“我也不十分知道是什么意思。”吉里雅说,“但这个词肯定适合他:托洛茨基分子。”
“白痴厂曼齐诺叫着反驳说,“我不是托洛茨基分子!如果你上山来就是为了气我,那你就马上回城去,黑色旅等着你!”
“可恶的自私鬼!”吉里雅说,“由于你的过错……”
“住口!”曼齐诺说,“让我听听:为什么重机枪不响了?”
一直射击的重机枪,突然不响了。
曼齐诺看着自己的妻子,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子弹没了?”
“……机枪手可能牺牲了……”吉里雅焦急地说,两人都注意地听,然后相互看看,脸上又有了怨恨的表情。
“好吗?”曼齐诺说。
“我刚才说,”吉里雅又嚷道,“由于你的过错,我提心吊胆地过了几个月,你还不愿意让我上来躲躲。”
“母狗!”曼齐诺说,“母狗!我上山是因为……听!枪又响了!"
重机枪又开始射击了,停停射射。
“这还不错。”吉里雅说。
“……是因为……”曼齐诺喊道,“你让我看到的一切使我再也不能和你在家里过了!”
“是吗?可是什么时候这场战争才会结束,船再出航,我才能一年只见到你两三次?……你说,这是什么声?”
曼齐诺不安地听着:“是追击炮吧……”
“我们的,还是他们的?”
“让我听听!这是出发的枪声……是他们的。”
“是到达的枪声,在山谷那边,是我们的……”
“你总是跟我作对,我好像到了认识你那天所在的地方!是的,是我们的……很好,吉里雅,很好……”
“我早给你说过:托洛茨基分子,这就是你,托洛茨基分子!”
“机会主义分子!叛徒!可恶的孟什维克!”
皮恩开心极了,在这里他觉得不错,原先在小街里,丈夫和妻子成天吵架,他在窗底下能听几个小时,像听收音机一样,不漏过每句话。还经常与哭喊着出来的女人搭话,因为有时吵架的两口子不吵了,就从窗户伸出头来痛骂他这个坏小子。
在这里一切都很好玩:森林中间,伴随着枪炮声,听着一些有色彩的新词。
一切都静下来,深谷里的战斗大概结束了,这夫妇二人互相看着,再也不说话了。
“嘿,你们不愿意这么快结束,”皮恩说,“你们思路断了?”
两人看了看皮恩,又互相看了看,在想着要说点什么,和立即反驳什么。
“唱歌了!”皮恩惊喜地喊起来。实际上,深谷里传来了分不清是什么歌的回声。
“唱的是德语……”厨师嘀咕说。
“傻瓜厂女人叫道,“没听见是《红旗歌》吗?”
“《红旗歌》?”侏儒拍手转了一圈,猎鹰在他头上要飞。
“是的,是《红旗歌》。”
他跑出去,跑向峭壁,唱着:“红旗必将胜利……”一直唱到崖边,耳朵冲着峭壁。
“不错,是《红旗歌》!”
他欢叫着跑回来,猎鹰跟着链子振翅,像只风筝一样。他吻妻子,拍皮恩的脑袋,三人拉着手唱起来。
“你看,”曼齐诺对皮恩说,“你不会相信我们是真吵吧:是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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