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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刘山人 | 发布时间: 762天前 | 3925 次浏览 | 分享到:

常锦胜走到近前,王义说:“稀罕。”常锦胜掏出一盒芙蓉王扔到王义的手中,王义也不客气,抽了一根刁在嘴上其余的全揣到兜里。田埂上都是湿土,两个人走出田埂坐到水泥路畔闲侃。

常锦胜说:“听说咱们村的水库要往出承包?”

王义说:“包不包管咱屁事。”

常锦胜说:“你把它承包下来,养鱼得了,换一种活法。”

王义把烟屁股往土里恨劲安下去,叹了口气说:“你说的轻巧,不用投资鱼自然就能长出来?我哪有那资本呢。”

常锦胜看看王义认真地问:“你真的没心思承包?”他见王义摇头,继续说,“要不你帮我竞标吧,事成我定有重谢。”

王义看一眼常锦胜笑说:“你拉倒吧,这事还不是你老仗人说了算?你跑我这儿装蒜来了。”

常锦胜一本正经地说:“我是说真的呢,没跟你开玩笑,你要是真能把这个标拿下来,”他抬起头望望王义放在田埂上的破自行车,“我给你买辆电动踏板摩托车。”

“真的?”小玲子什么时候站到背后的,他们一点也没觉察到。她朝常锦胜道:“你说话算话?”

王义回过头来白她一眼说:“去去去,有你什么事。”

小玲子说:“你晓得什么呀,一辆踏板电动摩托得三四千,我看他是说着玩的呢。”

常锦胜一拍胸脯说:“我常锦胜一言九鼎。”

小玲子不等王义做出反应:“那好的呀,我们也一言九鼎。”

常锦胜看王义。王义一头雾水,他看着常锦胜说:“你搞啥子名堂?你不去跑你家老爷子,跑我这儿搞鬼?”

竞标会设在村委会大院,有人专门从外地开着车赶回来竞标。会场内连常住带外出打工的村民几乎全部到齐,人们嚷嚷着开始吧,咋还不开始?徐支书和村长对坐着抽旱烟,就是不开口。

王义一出门不到五十米自行车轮胎上扎了颗钉子,他捣鼓了半天没修好,只好推着往村委会跑。王义抹着汗闯进会场,脸花得像登台唱花脸的小丑,逗得一会场人大笑。徐支书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宣布:“开会!”

承包水库的标底是两万,人们先是五百五百地往上加,最后有人一次往上加到五千。王义不敢再加了,回过头来看常锦胜,常锦胜示意他再加。“五万!”王义说。

当、当、当!徐支书没等别人做出反应,举起手中的小铁锤连敲三下。徐支书的举动把大家整蒙了,随之一片哗然:“徐支书,我们还要竞哩,你这是干嘛?”“对的呀,我们还要竞标呢!”徐支书把眼一瞪说:“要竞咋不早出声?你们看,我这锤都落下去了,咋办?”说完他抓起小铁锤转身从后门走了出去。众人都觉得吃了眼前亏,可支书都走了和谁说理去,只好都悻悻离去。

今年的秋水稻收成真好,家家户户都存的仓满屯满,徐润生正盘算着联系一家出价高一点的收购站,大家辛辛苦苦一年到头,多赚一块是一块。天阴沉着,看样子是要下一场雨了,徐润生把衣服上的拉链拉上,向着村子东头的公路走过来。

徐万城家的二小子开着一辆加长130汽车迎面开过来,不管徐润生怎么向他招手,理都不理,哧溜一下子驶过去了。徐润生骂了一句:兔崽子。他看到徐键和张诚在路边上等车,也凑过去。两个人只管说话,好像他不存在一样。徐润生问:“你俩个进城?”徐键嗯了一声,张诚头都没抬。徐润生在村里当了三十多年的村支书,这是有史以来从没有过的待遇。他心里清楚,这两小子还在记恨那天的竞标会呢,他在心里冷笑:你两个都有手艺,随便揽个活就能挣到钱,和王义计较个啥?他这样一想倒有点看不起这两个小子了。

徐键实在憋不住了,他对徐润生说:“叔,您这事办得真不咋地。”

徐润生一头雾水,他问:“咋?有屁快放。”徐键是他的堂侄子。

“您有心把水库承包给锦胜,也没必要把我们大家拉进来当猴耍。”

“你小子放的啥狗屁?”徐润生恼了。

一辆大巴哧溜一下停到身边,徐键和张诚迈脚踏上车去。徐润生定在那里没有动,等大巴走过去他转身向村子东头走。

水库上正干得热火朝天,常锦胜站在那里指挥着六七个人在加固坝堤,水库中央有两艘小般在打捞水中的杂物。徐润生一看这阵势,怒上心头。他气喘嘘嘘地爬上坝堤,直视着常锦胜说不出话来。

常锦胜看到徐润生先是一怔,接着谄笑说:“爸,您,您过来了?”

“这咋回事?”徐润生怒吼。

常锦胜压低声音嗫嚅着说,“是王义,王义没钱投资他……”没等他把话说完,徐润生大步流星地往村子里走去。

小玲子把新电动摩托擦抹得亮晶晶地耀眼,两口子喜嗞嗞地围着电动车转圈圈。看到徐润生唬着个脸走进来,王义心里一下子没了底。在竞标这件事上,他本以为常锦胜和徐润生窜通好了拿他做当箭牌使。从竞标会上回到家,他在心里还对徐润生生出些看法,所以常锦胜带着他去城里买摩托时,他一点都没客气。今天这老爷子一脸杀气地找上门来,不是竞标的事,还有啥事呢?小玲子嘴甜甜地喊了声:“叔,屋里坐。”

徐润生直接指着王义的鼻尖问:“咋回事?你给我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吗?”

王义看到徐润生是真生气,心里打起鼓来,他声音低低地说:“是,是锦胜,锦胜让我给他竞标。”

“你为啥不给自己竞?”徐润生恨声道。

“我。我哪有钱呢?”

“你,你真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没钱不能想办法吗?活人还能叫尿憋死的呀?”徐润生骂着向四周扫了一圈说,“你看看你,就准备一辈子住在这破屋子里过呀?”他说到了痛处,王义惭愧地低下头。“村委会决定明天重新竞标,来不来随你。”说完徐润生头也没回,走出大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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