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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钢铁是怎样练成的》
来源: | 作者:作:尼.奥斯特洛夫斯基 译: 黄树南 | 发布时间: 856天前 | 59612 次浏览 | 分享到:

    “我怎么是伤员呢?也许不是跟我说的吧?对了,我不是得了伤寒吗!怪不得叫我

伤员呢!”于是,他第三次试着睁开眼睛,这回终于成功了。从睁开的小缝里,他最先

看到的是他面前有一个红色的球,但是,这个球又让一个黑糊糊的东西挡住了。这个黑

糊糊的东西向他弯下来,于是,他的嘴唇触到了玻璃杯口和甘露般的液体。心头的那团

火逐渐熄灭了。

    他心满意足地低声说:“现在可真舒服。”

    “伤员同志,您看得见我吗?”

    这问话就是向他弯下来的那个黑糊糊的东西发出来的。

    这时,他又要昏睡了,不过还来得及回答一句:“看不见,但是能听见……”

    “谁能想到他还会活过来呢?可是您看,他到底挣扎着活过来了。多么顽强的生命

力啊。尼娜·弗拉基米罗夫娜,您真可以骄傲。这完全是因为您护理得好。”

    一个女人的声音非常激动地回答:“啊,我太高兴了!”

    昏迷了十三天之后,保尔终于恢复了知觉。

    他那年轻的身体不肯死去,精力在慢慢恢复。这是他第二次获得生命,什么东西都

像是很新鲜,很不平常。只是他的头固定在石膏箱里,沉甸甸的,他也根本没有力量移

动一下。不过身体的感觉已经恢复,手指能屈能伸了。

    一间四四方方的小屋里,陆军医院的见习医生尼娜·弗拉基米罗夫娜正坐在小桌子

后边,翻看她那本厚厚的淡紫色封面的笔记本。里面是她用纤巧的斜体字写的日记:

    1920年8月26日

    今天从救护列车上给我们送来一批重伤员。一个头部受重伤的红军战士被安置在病

室角上靠窗的病床上。他只有十七岁。我收到一个口袋,里面除了病历,还有从他衣袋

里找出来的几份证件。他叫保尔·安德列耶维奇·柯察金。

    证件有:一个磨破的乌克兰共产主义青年团第九六七一号团证,上面记载的入团时

间是一九一九年;一个弄破的红军战士证;还有一张摘抄的团部嘉奖令,上面写的是:

对英勇完成侦察任务的红军战士柯察金予以嘉奖。

    此外,还有一张看来是他亲笔写的条子:

    如果我牺牲了,请同志们通知我的家属:舍佩托夫卡市铁路机车库钳工阿尔焦姆·

柯察金。

    这个伤员从八月十九日被弹片打伤以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明天阿纳托利·斯捷

潘诺维奇要给他做检查。


    8月27日


    今天检查了柯察金的伤势。伤口很深,颅骨被打穿,头部右侧麻痹。右眼出血,眼

睛肿胀。

    阿纳托利·斯捷潘诺维奇打算摘除他的右眼,以免发炎,不过我劝他,只要还有希

望消肿,就先不要做这个手术。他同意了。

    我的主张完全是从审美观点出发的。如果这个年轻人能活过来,为什么要摘除一只

眼睛,让他破相呢?

    他一直说胡话,折腾得很厉害,身边必须经常有人护理。

    我在他身上花了很多时间。他这样年轻,我很可怜他。只要力所能及,我一定要把

他从死神手里夺过来。

    昨天下班后,我在病房里又呆了几个小时。他的伤势最重。我注意听他在昏迷中说

些什么。有时候他说胡话就像讲故事一样。我从中知道了他生活中的许多事情。不过,

有时候他骂人骂得很凶。这些骂人话都是不堪入耳的。我听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感到

很难过。阿纳托利·斯捷潘诺维奇说他救不活了。这老头生气地咕哝说:“我真不懂,

他差不多还是一个孩子,部队怎么能收他呢?真是岂有此理。”


    8月30日


    柯察金仍然没有恢复知觉。现在他躺在那间专门病室里,那里都是一些快要死的病

人。护理员弗罗霞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旁。原来她认识他。很久以前,他们在一起做过

工。她对这个伤员是多么体贴入微呀!现在连我也觉得,他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


    9月2日


    现在是夜里十一点。今天简直是我的节日。我负责的伤员柯察金恢复了知觉,他活

过来了。危险期已经过去了。这两天我一直没有回家。

    又有一个伤员救活了,现在我的愉快心情是难以形容的。

    我们病房里又可以少死一个人。在我个人的繁忙工作中,最愉快的事莫过于看到病

人恢复了健康。他们总是像小孩子那样依恋着我。

    他们对朋友真挚而淳朴,所以当我们分别的时候,有时我甚至掉了眼泪。这未免有

些可笑,然而却是事实。


    9月10日


    今天我替柯察金写了第一封家信。他说他受了点轻伤,很快就会治好,然后一定回

家去看看;实际上他流了很多血,脸色像纸一样苍白,身体还很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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