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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冰心全集第六卷》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冰心 | 发布时间: 1012天前 | 47601 次浏览 | 分享到:


但是这个弟弟,也不是一个心里没有算计的青年,他在大学里要为“攀登知识高峰打个基础”,他觉得“时间太宝贵”;他“没有搞恋爱的念头,反而跟许多女同学成了朋友。”


……在艺术处理上,这个短篇里的对话,很紧凑,很能代表每个人的个性。情节的安排,也很简洁。


张葆莘的《年华似锦》,写的是从一个记者的采访中,所发现的一个全国闻名的前辈京剧演员对于年轻一代的同行的提携与关心。这位京剧前辈不但和年轻演员一起配戏,把自己名字放在后边,而且还为着这个年轻人“搞恋爱”,“想结婚”而苦恼着。他回忆到自己年轻时节,为了成功立名,而把这问题推迟了;为什么现在社会主义社会里的年轻演员,“出科不愁搭班,唱戏不愁行头”,万事俱备,只欠自己的努力了,而反不能为“给社会主义做出更大的贡献”,而牺牲点什么呢?——这个情节和心理活动,是大有可能的,当中穿插一个报社里的青年女漫画家,使得故事更有戏剧性。对于记者生活的描写,因为我还有几个记者朋友,从旁看去似乎也还真实。


这一暑期中,我的周围挤满了年华似锦的人们,因而我也时常想到这个“年华”里恋爱和婚姻的问题。这问题不大也不小,主要是要和个人、社会、和我们的时代结合来看。在报刊上,如《中国青年》、《中国妇女》……上有不少的前辈和医生们都谈过这个问题了。在文艺作品上,我最近看到的是这使我微笑的两篇,因题目相似,故联带记之如上。


(本篇最初发表于《北京晚报》1962年9月14日,后收入散文集《拾穗小札》。)




在黑乌鸦尸体的周围


九月九日的上午,万里晴空,一架美制蒋帮的U—2型侦察机,从我国华东的高空,死乌鸦似的迅速地倒栽了下来!惊动了全世界的人,都跑来围住这只黑乌鸦的尸体,细看这架丑恶的残骸……团结得铁桶似的中国六亿五千万人民,又是咬牙,又是高兴,齐声地欢呼说:“打得好,真出气,我们的空军越来越棒了!”小孩子们举着自制的红旗,又笑又跳地转着圈唱“天空出彩霞呀,地上开红花呀……全世界人民拍手笑,帝国主义害了怕呀……”


受着帝国主义侵略压迫的人们,两臂交叉着,袖子卷得老高,愤怒而又痛快地说,“好,好,面皮揭下来了,假和平,真备战,暗地里在全世界的上空,放出这些不祥的乌鸦!现在没得说了吧!”


被愤怒的人们从人群里抓出来的美帝国主义者,心惊胆战地,偷偷地说:“坏了!坏了!”他仓皇失措强作镇静,对着四围利刃般的眼光,耸起肩,摊开手:“我们不知道这件事,我们……”全世界人民呸的一声,向他吐着厌恶鄙夷的唾沫。


爱好和平的人们,两手握在白色长袍的袖子里,看看火光,看看周围愤怒而又快乐的人群,再看看美帝国主义者汗淋淋的贼脸,“原来是你呀!这回我们算是彻底看清了!”他们伸出手来拉住大家:“让我们一起警惕着吧,不能再让这侵略的头子,来侵犯我们热爱的和平了!”


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外面,还站着三三两两的认不出面目的人,那是美帝国主义的帮凶、帮闲们。他们不敢走近来,尴尬地在背后探头探脑,嗫嗫嚅嚅地不敢大声说话,他们不敢和美帝国主义者交换眼光,也更不敢看正直的人们的愤怒和快乐的脸,在人们的欢呼声中,他们渐渐地分散消失于远处黑影之中……(本篇最初发表于《人民日报》1962年9月18日。)




冰心全集第六卷海恋


许多朋友听说我曾到大连去歇夏,湛江去过冬,日本和阿联去开会,都写信来说:“你又到了你所热爱的大海旁边了,看到了童年耳鬓厮磨的游伴,不定又写了多少东西呢……”


朋友们的期望,一部分是实现了,但是大部分没有实现。我似乎觉得,不论是日本海,地中海……甚至于大连湾,广州湾,都不像我童年的那片“海”,正如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不一定是我童年耳鬓厮磨的游伴一样。我的童年的游伴,在许多方面都不如我长大以后所结交的朋友,但是我对童年的游伴,却是异样地熟识,异样地亲昵。她们的姓名、声音、笑貌、甚至于鬓边的一绺短发,眉边的一颗红痣,几十年过去了,还是历历在目!越来越健忘的我,常常因为和面熟的人寒暄招呼了半天还记不起姓名,而暗暗地感到惭愧。因此,对于涌到我眼前的一幅一幅童年时代的、镜子般清澈明朗的图画,总是感到惊异,同时也感到深刻的喜悦和怅惘杂糅的情绪——这情绪,像一根温柔的针刺,刺透了我的纤弱嫩软的心!


谈到海——自从我离开童年的海边以后,这几十年之中,我不知道亲近过多少雄伟奇丽的海边,观赏过多少璀璨明媚的海景。如果我的脑子里有一座记忆之宫的话,那么这座殿宇的墙壁上,不知道挂有多少幅大大小小意态不同、神韵不同的海景的图画。但是,最朴素、最阔大、最惊心动魄的,是正殿北墙上的那一幅大画!这幅大画上,右边是一座屏幛似的连绵不断的南山,左边是一带围抱过来的丘陵,土坡上是一层一层的麦地,前面是平坦无际的淡黄的沙滩。在沙滩与我之间,有一簇依山上下高低不齐的农舍,亲热地偎倚成一个小小的村落。在广阔的沙滩前面,就是那片大海!这大海横亘南北,布满东方的天边,天边有几笔淡墨画成的海岛,那就是芝罘岛,岛上有一座灯塔。画上的构图,如此而已。


但是这幅海的图画,是在我童年,脑子还是一张纯素的白纸的时候,清澈而敏强的记忆力,给我日日夜夜、一笔一笔用铜钩铁划画了上去的,深刻到永不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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