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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爱情故事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西格尔 | 发布时间: 855天前 | 5071 次浏览 | 分享到:


我認定他准是出了什么差錯——可能他那個白痴一樣的護士又拆了爛污,把別人的x光底片或者什么檢查報告拿給他了。可是他怀著最大的同情回答說,詹尼的血樣已經重复驗過三次。診斷上絕對沒有問題。當然,他恐怕還得介紹我們——我——詹尼——去請教一位血液病專家。依他看,倒不妨…… 


我揮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頭。我需要安靜一會儿。一定要安靜下來理一理那一團亂麻。這時我猛然想起一件事來。 


“大夫,你對詹尼是怎么說的?” 


“我說你們倆都沒有問題。” 


“她相信嗎?” 


“我想該相信吧。” 


“咱們該什么時候告訴她呢?” 


“到了這一步,可就要你拿主意了。” 


要我拿主意!天哪,到了這一步,我都快喘不過气來了! 


醫生解釋道,對于詹尼這种類型的白血病,現有的种种治療手段都純粹是姑息性的——可能起一點緩和、抑制的作用,但治不了病。所以,到了這一步,主意就要我來拿了。治療的事暫緩開始倒也無妨。 


但在那個時候,我腦子里其實只有一個念頭:要命!要命!碰到了這樣的倒霉事儿! 


“她才二十四歲呀!”我告訴醫生,當時我想必是大喊大叫的。他點點頭,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樣子。詹尼的年齡他知道得很清楚,他也明白這對我是多大的痛苦。后來我意識到總不能老是這樣在醫生的診所里發呆。我就問他,該怎么辦。就是說,我應該怎么辦。他要我舉止言行盡可能保持常態,能保持多久就保持多久。我謝過他以后就走了。 


要保持常態!要保持常態! 





爱情故事十八


我開始想到上帝。 


我是說,冥冥之中存在著一個最高主宰的想法,開始悄悄地潛入我的心房。倒不是因為上帝要這樣對待我——應該說,是這樣對待詹尼——而我心里就恨不得對准他的面門飽以老拳,揍他一頓。不,當時我的那一种對神明的觀念恰恰与此相反。比方說,我早晨醒來看到詹尼在那里,還在那里,那時我真希望有一位上帝可以讓我向他表示感謝,感謝他讓我醒來還能看到詹尼弗。這話說來真不好意思,簡直太難為情了,但我确實希望如此。 


我拚著命保持常態,所以准備早點等等的事我當然還是讓她去做。 


“你今天要跟斯特拉頓見面嗎?”她問,我正在吃第二碗玉米片粥。 


“誰?”我問。 


“六四屆的雷蒙德·斯特拉頓,”她說,“你最好的朋友。在我以前跟你同屋住的。” 


“哦,對。我們約好去打壁球。我想不去了。” 


“扯淡。” 


“你說什么,詹?” 


“你還是去打你的壁球,預科生。我可不要一個不運動、光長膘的丈夫,混蛋!” 


“好吧,”我說,“那咱0〕就到鬧市里吃晚飯去。” 


“干嗎?”她問。 


“你問‘干嗎’是什么意思?”我直著嗓門大叫,竭力擺出往常那副佯怒的架勢。“難道就不興我帶我的鬼婆娘下館子去吃頓飯?” 


“她是誰,巴雷特?她叫什么名字?”詹尼問。 


“你說什么?” 


“你听我說,”她解釋道。“要是做丈夫的在星期天以外的日子帶老婆下館子,那准是跟別的女人搞上了!” 


“詹尼弗!”我咆哮起來,這下可真的火了。“我不愿意在我的早餐桌上听你這种胡扯淡。” 


“那你就老老實實回家,把屁股坐到我的晚餐桌旁來。ok?” 


“ok。” 


我就告訴這位上帝——且不管那上帝是何許神人,位于何方——只要這個現狀能夠維持,我就甘愿忍受下去。痛苦,我不在乎;只要詹尼不知道,我可以一直埋在心里。主啊,你听見我的祈求沒有?你要我付出什么樣的代价都可以。 


“是奧利弗嗎?” 


“找我嗎,喬納斯先生?” 


他一個電話把我叫到了他辦公室里。 


“你了解貝克事件嗎?”他問。 


我當然了解。羅伯特·勒·貝克是《生活》雜志的攝影記者,那次他打算拍攝一個騷亂場面,被芝加哥的警察打得不成人樣。喬納斯把這個案子列為事務所經辦的重點案件之一。 


“我知道警察接了他一頓,先生,”我對喬納斯說,一副輕松愉快的樣子(哈!)。 


“我希望這案子由你去辦,奧利弗,”他說。 


“就我一個?”我問。 


“你可以帶一個年輕人作助手,”他說。 


年輕人?事務所里數我最年輕。不過我領會他這話里的信息:奧利弗,盡管你的實際年齡還輕,可你已經是這個事務所的“大老”之一了,跟我們彼此彼此了,奧利弗。 


“謝謝你,先生,”我說。 


“你什么時候可以去芝加哥?”他問。 


我已經拿定主意不告訴任何人,自己精神上的重壓,決定由我獨個儿承擔。所以我向喬納斯老頭支支吾吾胡謅了几句,究竟說了些什么,我都已經記不得了,反正大意是說我覺得這陣子我不能离開紐約,希望他諒解。但我知道,對于這個顯然大有深意的表示我作出如此反應,當時肯定使他大失所望。哦,喬納斯先生啊,喬納斯先生!你哪里知道我的苦衷啊! 


一個怪現象:奧利弗·巴雷特第四下班比以前提早了,可是回家的步子反倒走得比以前慢了。這該如何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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