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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嘉莉妹妹》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 村上 | 发布时间: 784天前 | 20930 次浏览 | 分享到:


“喂,”他突然说,“赫斯渥现在在哪里?”嘉莉脸红了一下。


“我想他就在纽约吧,”她说,“我已经有些时候没有看见他了。”杜洛埃沉思了一会儿。在此之前,他一直拿不准这位前经理是不是在幕后施加影响的人物。他猜想不是,但是这样一肯定就使他放心了。他想一定是嘉莉抛弃了他,她也应该这样做。


“一个人干出那样的事情来,总是做错了,”他说。


“干出什么样的事情?”嘉莉说,不知道下文是什么。


“哦,你知道的,”说着,杜洛埃挥了挥手,似乎在表示她一定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她回答。“你指的是什么事?”“噢,就是在芝加哥发生的那件事--在他出走的时候。”“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嘉莉说。难道他会如此无礼地提起赫斯渥和她一起私奔的事吗?


“哎哟!”杜洛埃怀疑地说。“你知道他出走的时候拿了1万块钱,是吗?”“什么!”嘉莉说,“莫非你的意思是说他偷了钱,是吗?”“嗨,”杜洛埃说,对她的语气感到大惑不解,“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对不对?”“哦,不知道,”嘉莉说,“我当然不知道。”“那就奇怪了,”杜洛埃说道,“他是偷了钱,你也知道的。所有的报纸都登了这事。”


“你刚才说他拿了多少钱?”嘉莉问。


“1万块。不过,我听说他事后把大部分的钱都寄了回去。”嘉莉茫然地看着铺着豪华地毯的地板。她开始用新的眼光看待自己被迫逃走之后这些年的生活。她现在回想起很多事情都表明了这一点。她还想到他拿钱是为了她。因此并没有什么憎恨,只是一种惋惜之情油然而生。多么可怜的家伙!


这些年来他一直生活在怎样的一件事情的阴影之下埃吃饭的时候,杜洛埃吃着喝着兴奋起来,心里也有了柔情,自以为他正在使嘉莉回心转意,会像过去那样心地善良地关怀他。他开始幻想着,虽然她现在十分高贵,但要重新进入她的生活并不会太难。他想,她是多么值得争取啊!她是多么漂亮、多么优雅、多么有名啊!以舞台和沃尔多夫旅馆为背景的嘉莉,是他最最想得到的人儿。


“你还记得在阿佛莱会堂的那天晚上你有多胆怯吗?”他问。


嘉莉想起这事,笑了一下。


“我从来没有见过谁演得比你当时演得更好,嘉德,”他懊丧地补充说,把一只胳膊撑在桌子上。“我还以为那时候你我会相处得很好呢。”“你不应该这样说,”嘉莉说,口气开始有些冷淡了。


“你难道不想让我告诉你--”


“不,”她说着站起身来。“而且,现在我要准备去戏院了。”


“我不得不和你告别。现在走吧。”


“哦,再待一会儿,”杜洛埃恳求道,“时间还早呢。”“不,”嘉莉温柔地说。


杜洛埃极不情愿地离开了这明亮的餐桌,跟着她走了。他陪她走到电梯门口,站在那里说:“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哦,也许过些时候吧,”嘉莉说,“我整个夏天都在这里。


再见!”


电梯门开了。


“再见!”杜洛埃说,目送她拖着沙沙作响的裙子走进电梯。


然后,他伤心地沿着走廊慢慢走着。因为她现在离他是如此遥远,他往日的一切渴望全都复苏了。这地方欢快的衣服沙沙作响的声音,难免使人想起她。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冷遇。然而,嘉莉的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


就在那天晚上,她从等在卡西诺戏院门口的赫斯渥身边经过,却没有看见他。


第二天晚上,她步行去戏院,和赫斯渥迎面相遇。他等在那里,比以前更加憔悴。他下定了决心要见到她,即使捎话进去也要见到她。起初她没有认出这个衣衫褴褛、皮肉松弛的人。他挨得这么近,像是一个饿极了的陌生人,把她吓了一跳。


“嘉莉,”他低声说,“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她转过身来,立刻认出了他。即使在她心中曾经潜藏着什么对他的反感的话,这时也都消失了。而且,她还记得杜洛埃说的他偷过钱的事。


“啊唷,乔治,”她说,“你怎么啦?”


“我生了一场病,”他回答,“我刚刚从医院出来。看在上帝的面上,给我一点钱,好吗?”“当然可以,”嘉莉说,她努力想保持镇静,连嘴唇都在颤抖。“但是你到底怎么啦?”她打开钱包,把里面的钞票全都掏了出来--2张2块的,1张5块的。


“我生了一场病,我告诉过你了,”他没好气地说,对她的过分怜悯几乎产生了怨恨。从这样一个人那里得到怜悯,使他难受万分。


“给,”她说。“我身边只有这么多了。”


“好的,”他轻声回答,“我有朝一日会还给你的。”嘉莉看着他,而街上的行人都在注视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感到很难堪。赫斯渥也有同感。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啦?”她问道,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你住在哪里?”“喔,我在波威里街租了一个房间,”他回答,“在这里告诉你也没用的。我现在已经好了。”他好像有些讨厌她的好心的询问,命运待她要好得多。


“还是进去吧,”他说,“我很感激,但是我不会再来麻烦你的。”她想回答一句,但他已经转身走开,拖着脚往东去了。


这个幽灵般的影子在她的心头萦绕了好多天,才开始逐渐消逝了一些。杜洛埃又来拜访,但是这一次她连见都不见他。他的殷勤似乎已经不合时宜。


“我不会客,”她回答茶房。


她那孤僻、内向的脾气的确太特别了,使得她成了公众眼里一个引人注目的人物。她是如此的文静而矜持。


此后不久,剧团经理部决定去伦敦演出。再在这里演一个夏季看来前景并不太好。


“你愿意去征服伦敦吗?”一天下午,经理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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