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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文静的美国人》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 格雷厄姆·格林 | 发布时间: 669天前 | 9846 次浏览 | 分享到:


    "他曾经告诉我,要是他不能跟你一块儿吃晚饭,他就不会上这儿来。"


    "别担心。他会来的。再给我烧一袋烟吧。"在她俯身凑近烟灯时,我想起了波德莱尔的这首诗:"moflenkfi,……"下文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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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paysquiieressemble。


    外面河边停泊着许多船只,"donthumeurestvagabonde."我想,要是闻闻她的皮肤,那一定带有淡淡的鸦片烟香味,她的肤色也正像烟灯的小小火焰的。她衣服上绘的这种花,我在北方那些小河边曾经看见过。她像一片芳草那样天真自然,我真不愿意丢下她回老家去。


    "我要是派尔就好了,"我大声说,不过我这会儿感到的痛苦是有限的,还忍受得住——这是抽了鸦片的好处。有人在房门上敲了一下。


    "是派尔,"她说。


    "不。他不是这样敲门的。"


    有人急躁不耐地又敲了一下。她很快地起床,碰到了那棵开黄花的小树,花瓣又纷纷落在我的打字机上。房门开了。"福勒先生,"一个人大声喊着。


    "我就是福勒,"我说。来的是一名警察,我才不会为一名警察起身哩——即使不抬起头来,我也看得见他穿的卡其短裤。


    他用几乎使人听不懂的越南法语解释说,公安部门要我立刻去——马上——快去。


    "是法国公安部门还是越南公安部门?"


    "法国的。"在他嘴里,"法兰西"这个词听起来就像"佛朗松"。


    "为了什么事?"


    他不知道:他只是奉命来叫我去。


    "toilllssi,"他向凤儿说。


    "跟女士说话,你得客气点儿,"我对他说。"你怎么知道她也在这儿?"


    他只是重复了一遍,说这是他奉到的命令。


    "天亮后,我就来。"


    "suriechung,"他说,这是一个穿得齐齐整整、相当固执、身材矮小的家伙。


    跟他争吵并没有什么用,于是我就起来,打好领带,穿上鞋。在这儿,什么都是警察说了算:他们可以收回我的通行证,他们可以禁止我参加记者招待会,只要他们乐意,他们甚至可以拒绝发出境证给我。这些都是公开、合法的办法,而在一个正在打仗的国家里,合法并不是必不可少的。我就认识一个人,他的厨子突然无缘无故地不见了——他四处找寻,找到越南公安部门去,那里的警官告诉他,他的厨子给找去询问过后已经获释了。厨子家里的人从此就没有再看见过他。也许他已经参加了共产党,也许他已经给征募进了一支私家军队。这种私家军队在西贡附近很多——不是和好教军,就是高台教军,再不就是泰将军的部队。也许,他给关在一座法国人的监狱里。也许,他正在华侨聚居的堤岸那一带靠姑娘们大发横财。也许,在他们盘问他的时候,他的心脏病发作了。我说,"我可不走着去。要我去,你得花钱叫一辆三轮车。"一个人得保持自己的尊严。


    这就是我何以到了公安部门,拒绝那个法国警官敬我香烟的缘故。抽了三袋鸦片后,我觉得脑子清楚、灵活:容易作出这类决定,不至于一下忘却主要的问题——他们找我来,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呢?以前,在几次宴会上,我会见过维戈特——我注意到他,因为他看来过分疼爱他的太太。那位太太不大理睬他。她是个装饰华丽而俗气的金发女人。这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钟,维戈特还坐在香烟烟雾中,疲倦、颓唐,又热又闷,头上戴着绿色遮光罩,桌上摊开一本帕斯卡的作品,用以消磨时间。当我拒绝离开,容他单独询问凤儿后,他立即让步,只叹了一口气,这也许是表示他对西贡,对这闷热的天气,或是对整个人间情况全都感到厌倦了。


    他用英语说道,"很对不住,我不得不请你来。"


    "我不是给请来的,是奉命来的。"


    "哦,这些本地的警察——他们不懂事。"他的两眼盯住了《冥想录》的一页,好像他仍然全神贯注在那些伤感的议论上。"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是关于派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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