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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刘妙珍 | 发布时间: 841天前 | 2152 次浏览 | 分享到:

“你不尿泡尿照照,只会挖个二垅子,还想人家二拴家的?”

“就你这皱巴巴的脸?白跟人家,人家眼皮子都不撩你。”

“找汉找汉,穿衣吃饭,找上你,俺也够败兴了。”

“那钱好赚吗,你去试试?”

“别吵了,咱听二拴房去,看二拴家是怎么个浪法.......

天一黑下来,二拴就想叫两个孩子早早睡觉,怎耐两小子看着妈妈给他们带回来的好吃食、好衣服、好玩具,兴奋的那有睡意。

玉琴只顾欣赏两个光屁股儿子,那会想到身边还有一个身残心健全的丈夫。

二拴想了好一阵终于有了主意,他在大毛屁股蛋上拍了一把,说:“今天睡不睡了,明早我还要出地呢。”大毛无端挨了一把掌,藏到妈妈背后,二毛瞅着父亲也躲在妈妈怀里。

二拴的举动让玉琴有了恻隐之情,她体谅到二拴拖着残疾的身体,里里外外地忙也真不容易,她对孩子们说:“睡吧,睡吧,明天再玩。

一直捱到孩子们睡着,二拴偷偷地窜过来,几个月的思念盼望凝聚在心头。玉琴内衣紧扣,只给他个背。他用手试探着摸索,玉琴低沉地说:“你对着别人的面再搧我耳光吧。”

“不,不,全怪我就行啦。”二拴深深地感到家庭的危机。他心酸难忍,竟呜呜地哽咽起来。他的哭声唤起玉琴的同情,她翻过身来摸着丈夫的头说:“二拴,哭啥哩?我也有不事,我回来是过日子的,别胡思乱想了。”

玉琴的一番抚慰,使二拴激动起来。

孩子是每个母亲的心头肉,他们的发展牵扯着所有父母亲的心。为了孩子们的未来,这便成了玉琴生活的主题。几个月的出走教给了她生存的方法,使她明白了许多事情,让她更深地理解“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来钱”的深刻“哲理”。经济是基础,没了钱什么也干不成。思来想去,她不甘心。凭着二拴那个样,何日才能摆脱这种苦日子?孩子们长大靠什么?两房媳妇怎么娶?“发挥优势”,她的优势在哪里?她的优势就是青春貌美。趁着自己还有几分姿色,赶紧为孩子们的将来打点基础。思前想后,她决定再次出山。不能坐失良机,待到人老株黄,再说什么也晚了。这次出山与上次离家出走完全不同,是有目得有纲领的主动出击。

玉琴的第一个落脚点选在沙河镇。沙河镇地处内蒙、山西、河北三省交界处,不仅管理松散,而且来往人员繁杂。玉琴有省城几个月的经验,对这一行“生意”又受过“真传”,知道什么样的人需要什么样的“服务”,明白什么样人的钱好挣,乃至什么样的人的钱不能挣。再加上她先天生就的这副好坯子,来镇不久便得到店老板和客人们的赏识。在她结识的几个姐妹中,大都是因家庭所累为了挣钱给家里修房盖屋、给兄弟娶亲、为父母度日。也有好吃懒做,甘愿叫妻子献身卖淫,自己享乐的混账男人,叫人难免兔死狐悲,觉得心寒意冷。她和其它姐妹们结伴为伍,互相照应,在饭店以服务员的合法身份,暗地里招揽生意。

一天夜里,有三个打扮入时的年轻人,以三百元的价码把红霞接走。第二天清早,店老板一开门发现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连惊带呼跑进来,大家涌出方认清是被接走的红霞姑娘,众人七手八脚把她弄到镇卫生院。

看着红霞的悲凉下场,玉琴头皮直发炸,她清楚地记得红霞的告诫,无论在哪里也不能打“长久战”,时间长了有人晓得你挣了钱,便打你的主意,麻烦就大了。谁想到她本人竟遭暗算。

前车之鉴,给玉琴敲响警钟。在一个雾朦朦的早晨,玉琴雇了一辆本镇的出租车偷偷地离开沙河镇。

从此玉琴东奔西走展开了“游击战”术。在一个地方最多不超过一个月,一攒到上千马上从银行给二拴邮回去。这期间,她走过不少城镇,到局子也不止一两次,每次无非罚几个钱,挨一顿训。她走进拘留所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她说:“钱是人挣的,没了咱再打闹。”望着玉琴圆墩墩俊俏的脸,我感觉到她活的麻木,又有几分洒脱。

“你就没想到后果?”我试探地问道。

“怎没想过,我他妈的天天在想,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肮脏日子到底几时是个头?可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他们要念书,长大了要聚媳妇,娶媳妇得盖房子,指望二拴能行吗?我宁可叫人们骂我破鞋,也得给孩子们攒上个十万八万的。”

我一时语塞,“为了孩子嘛?”我觉得没有一点儿说服她的理由,也不禁想起了我的孩子。

“实在不行,找个长期拉套的吧。”我还是荒唐地帮她出主意。

“你以为就那么好找吗?大款、当官的看不起咱,即使看上也是临时找乐子,一般的主儿又供不起咱。”讲到这儿她若有所思地接着说,“等给孩子们攒到十万八万,咱就洗手从良,再说抱上孙子干那,孩子们脸上也不好看。”看得出管尽她表面装的轻松,内心却矛盾重重有无尽的惆怅和凄楚。

玉琴进拘留所的几天,皮肤病犯了,整天不住地往身上搔痒,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是性病吧?”

玉琴憨憨地笑着说:“傻姐,是皮炎,在外边每天抺肤轻松或皮炎酊,这几天没药又犯了。”

“下边痒不?”我傻呵呵地又开玩笑。

谁知这话使她眼睛一亮,冲着我眨了眨眼神秘的悄悄说:“有办法早日出去了,姐们儿帮个忙。”

“帮忙?帮什么忙?”我们诧异地反问。

“你们向所长报告,说我有那个病,怕传染,要他们给你们换房。”玉琴诡秘地说。

“那我们走了,你一个人敢住?”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使我们之间消除了观念上的隔阂,反倒有难姐难妹的味道,抛开对她的成见,心里尽是对她的同情、怜悯、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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