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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中国通史第九卷-中古时代-明时期 (下)
来源: | 作者:白寿彝 | 发布时间: 1023天前 | 58047 次浏览 | 分享到:

  袁宗道针对李、王复古派“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观点,提出“汉、唐、宋诸名家,如董、贾、韩、柳、欧、苏、曾、王诸公,及国朝阳明、荆川,皆理充于腹,而文随之,彼何所见乃强赖古人失理耶”的问难,并且反驳道:“沧溟强赖古人无理,而凤洲则不许今人有理,何说乎?”进而一针见血地点明复古派的病源“不在模拟,而在无识”②为此,袁宗道还特别选中唐以后的白居易、宋人苏轼作为自己的诗文学习榜样,并将书斋取名为“白苏斋”。所写诗文以白、苏平易畅达之风为旨。在他的带动下,宏道、中道继之而起,促成“公安派”的形成。

  万历二十二年(1594),袁宗道由湖广返京,不久改任东宫讲官,后官至春坊右庶子。那时,袁宏道也入京任职,中道则寓居北京,他们兄弟三人与谢肇淛等人结“葡萄社”于城西,寄趣诗文,放情山水。袁宗道写下《上方山四记》、《西山五记》等散文,以清润婉妙见称。

  袁宗道性喜恬淡,为人文雅谨慎,厌于尘俗之劳。万历二十八年(1600),他决定辞官南归。可是官场的劳悴已使他体虚患病,九月,逝于北京任上,终年四十一岁。

  袁宗道为官清廉,死后身无积蓄,全仗门生资助,遗妻方得移榇公安。

  他的诗文收入《白苏斋集》。

  袁中道袁中道(1570—1624),字小修。也是早慧的才子,十岁便作《黄山赋》、《雪赋》,洋洋五千余言。他爱读佛、道之书,自作注解,飘然有出尘之想。尤其是二十岁左右,曾随兄赴麻城访问李贽,更受佛教出世思想影响,无意科举。他倜傥任侠,“视妻子如鹿豕之相聚,视乡里小人如小人之尾行,而不可与一日居”①,却泛舟江湖,浪迹南北,寄兴于山水诗文。

  袁中道为文作诗“大都独抒性灵,不拘格套,非从自己胸臆中流出,不肯下笔”②。所写《游荷叶山居记》、《过真州记》、《游青溪记》、《游灵岩记》等散文,笔墨恣肆,率尔不拘,寄神寄情,快人耳目,富于清幽之趣。③ 袁宗道:《论文上》,见施蛰存:《晚明二十家小品·袁伯修小品》,第82 页。① 袁宗道:《论文下》,见施蛰存:《晚明二十家小品·袁伯修小品》,第83 页。② 袁宗道:《论文下》,见施蛰存:《晚明二十家小品·袁伯修小品》,第83 页。① 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丁集中《袁仪制中道》,第568 页。

  ② 《叙小修诗》,《袁宏道集笺校》卷四,第187 页。

  然而袁中道毕竟摆脱不了当时文人向往科举功名的常情,在矛盾之中接连应试,直至万历四十四年(1616)才中进士。此时年已四十七岁。他出任徽州府教授,迁国子监博士。后来改派南京礼部主事。天启四年(1624)升任南京吏部郎中。

  自从“公安派”树帜文坛后,诗文模拟生硬之弊渐渐得以扭转,但“公安派”末流也出现空疏不实的倾向。袁中道在宗道、宏道去世后,对此有所认识,他在《袁中郎先生全集序》中写道:“至于一二学语者流,粗知趋向,又取先生偶尔率易之语,效颦学步,其究为俚语、为纤巧、为莽荡,譬之百花开而荆棘之花亦开,泉水流而粪壤之水亦流。”①因而他对后七子复古文风就不如宗道、宏道的批评来得激烈,并且对“公安派”之弊有所纠偏,提出:“取汉魏三唐诸诗细心研入,合而离,离而复合,不效七子诗,亦不效袁氏少年未定诗,而宛然复传盛唐之诗,则善矣。”②晚年他甚至想烧去自己的作品,以去轻佻浅露。③袁中道升任南京吏部郎中后不久,因病乞休,却逝于官,终年五十五岁。他的诗文有《珂雪斋集》、《游居柿录》、《珂雪斋近集》。

  ① 袁中道:《袁中郎先生全集序》,《袁宏道集笺校》第1712 页。

  ② 袁中道:《蔡不暇诗序》,《珂雪斋近集》卷三,第34 页。

  ③ 据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丁集中《袁仪制中道》,第569 页。

  第三节钟惺附谭元春钟惺(1574—1625)字伯敬,号退谷、止公居士④,湖广竟陵(今湖北天门)人。出身于书香门第,父亲钟一贯任武进(今属江苏)学训,酷爱诗文。在家庭的影响下,钟惺从小就刻苦学习,研习诗古文辞。他虽然外貌不扬,弱不胜衣,“为人严冷,不喜接俗客”⑤,却好奇思冥索,勤奋不懈,为诗清秀简隽,情态逼真,早年就有文名。后又师事雷思霈,雷为“公安派”袁宏道的友人,提倡“性灵说”,反对前、后七子的复古运动。在雷思霈的熏染下,钟惺也倾向诗歌要表现自我的主张,反对因袭模拟,故而所作诗文,愈加“清绮邃逸”①,自然流畅,“为人所称许”②。

  钟惺虽然不爱参加当时盛行的社集活动,但却对诗坛的流弊较为了解,觉得诗风太沉闷无奇;他认为有的诗人抱残守缺,犹宗“后七子”余波,由模拟而流为肤熟,了无生机;有的诗人则承袭“公安派”遗绪,过分强调自我表现,以致演为轻佻、薄俗。为此,钟惺想另辟蹊径,对“后七子”、“公安派”末流进行纠补矫偏。他认为诗坛的这些失弊,主要在于诗人们的学问浅薄,不了解古人,往往“取古人之极肤、极狭、极熟,便于口手者,以为古人在是”,而不知古人有“幽情单绪”的复杂情感和“孤行静寄于喧杂之中”的深奥之作③,因此,他要阐发古人的幽深孤峭,将其揭之于世,以“发覆指迷”④,开人眼界。

  这些看法得到同邑谭元春的响应。谭元春(1586—1637),字友夏,比钟惺小十二岁。谭元春认为写诗要注意文辞的修饰,要精心雕刻,将性灵的复杂幽深表现出来,使之能“常浮出纸上”,“譬如狼烟之上虚空,袅袅然一线耳”⑤,决不可率直如话,浅薄得毫无诗意诗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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