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

密码

安全问题

注册 忘记密码?
  • 为赛事评奖做准备,网站测试开启文章评论功能,请大家阳光交流,不吝赐教!评论需要登录账号,没有账号点击注册。
边塞艺苑
长篇小说连载 柳暗花明 四 亲情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刘山人 | 发布时间: 714天前 | 4712 次浏览 | 分享到:

小满心疼辛大海拿去的饭菜,怕武福太回来没饭吃。她望了一眼炽热的街道说:“爸怎还不回来,都两个多小时了。”

刘珍想起武福太拿走的两百块钱,恨上心来。在小满面前又无法发作,把一个坏了的西红柿狠狠地摔出老远。

 

 

刘珠侍候父亲躺下,见妹妹家乱的就像个杂货铺子,洗碗布和洗脚布堆在一块儿,柜子顶上瓶瓶罐罐横七竖八地躺着,脏衣服炕上堆的,沙发上放的……刘珠整齐惯了,看见妹妹家像个狗窝,忍不住动手给收拾起来。把该洗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把柜子上的空酒瓶烂罐子该扔的扔,该放的放。放了两盆清水把刘珍一年顾及不到的地方都给清洗的一尘不染,灶台上的盘碗瓷器都放出洁净的光亮。刘珍过年也没收拾的这般干净。

刘珍一进屋,感觉像走错了门。她们家有好几年没这样干净过了。在过去她还收拾收拾,虽然不是太干净,但眼面前还能说得过去。自从和武福太日子过得三心二意,就再也没心思好好地收拾过屋子,家里整天乱七八糟像招了贼。反正家里常天没人,刘珍一心只顾生意,武福太除了摊子上晃悠很少着家。小满小安更是早出晚归,这个家基本就是个供人住宿的客栈。

刘珍看见二姐脸上淌着汗珠,心里有些不忍,心疼地说:“二姐,你歇歇吧!在家活干的还不够?出门了还这样自找苦吃?”

刘珠抱怨道:“你这也叫家?人家狗窝也比你这儿强,从小就不整家,愣让妈把你惯坏了,都四十几的人了,还这样?”她从小就看不惯这个丢三落四的妹妹。

刘珍和弟弟刘勇几乎是二姐一手带大的,那时候村里按工分吃粮,母亲为多挣几个工分,整天顶着星星出工,披着月亮回家。家里的一切家务几乎全落在两个姐姐身上。又要喂猪做饭,又要上学哄孩子,没办法两个姐姐只能每人每天上半天学,一个上午去学校一个下午去,学习成绩就可想而知。好在那个时候的学生不看重学习成绩,常天跟在大人们的屁股后头拾麦穗,打草积肥。

在二姐十二岁的时候,大姐十五岁,顶上一个整劳力。大姐参加了大队的铁姑娘队,在红旗招展的工地上农业学大寨去了。家里的重担就落在二姐一个人身上。弟弟刚学会走路,整天爬在二姐瘦削的背上,刘珍刚过五岁常天扯着二姐的衣襟,走到哪儿跟到哪儿。二姐去喂猪,刘珍就踮着脚尖趴在猪圈墙上看,弟弟依然爬在她背上,像有胶带粘着一样,总掉不下来……儿时的记忆在刘珍的脑海里特别清晰,为了挣几个油烟钱,父亲从县城的鞋铺里揽回一大背布鞋底。纳一双只挣二分钱,你别小看这二分钱,家里过年的零用钱都出在这鞋底中。

昏暗的油灯下,母亲拉着很长很长的麻绳,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二姐小屁股坐在窗台上,一手转着羊八吊,一手拉着细长的麻丝。两个人的影子在灰白的墙上像一幅迷人的剪影,又像在放幻灯片。那时刘珍觉得特有意思,她时常不去看母亲和姐姐就只盯着那长长短短一晃一晃的影子看。

二姐也是十五岁上就参加了大队劳动,她家里地里两不误,就希望刘珍也能帮帮家务。刘珍从小就贪玩,整天野小子似的和几个女生跟着男孩子们在野地里跑。走崖串岸,掏家雀爬树上墙如履平地,每天眉清目秀地出家门,回家时变得灰头土脸像个土地爷。恨得二姐常向母亲告状,母亲许是人老惜子,更主要的是二姐干活有头有尾,条条是道,最能称母亲的心。大姐干活毛毛草草母亲瞧不上眼,刘珍野小子似的在母亲眼里永远长不大。有时二姐告状就不起多大作用,每当二姐气愤时,母亲只是笑笑说:还小嘛!有时二姐在家干活时心里也烦,烦了就冲着刘珍和弟弟发脾气。一看苗头不对刘珍就溜之大吉,不去招惹,刘珍在家里是最怕二姐的。现在想想,在母亲家里二姐是他们的小保姆,有二姐照护着,她的童年是最幸福的,每天欢天喜地地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和她一起的几个玩伴就没她那么幸运,得先给家里喂完猪,或收拾完屋子洗完锅碗才能出门玩耍。

在成人以后,刘珍才懂得心疼二姐,她觉得在母亲家里最亏欠的就是二姐。她没贪玩嬉戏的童年,没感受过意气风发的青年时代,仿佛一生下来就是个管事婆。

刘珍把二姐手上的水盆夺下来说:“这些用不着你干。”

刘珠甩甩手上的水珠说:“洗吧,坐着也没事,你忙你的去。”

刘珍硬把二姐拉到厨房,压低声音说:“爹和你说了些啥话?”

“爹说真是肺炎,输点液好的快些。爹想看就给爹看吧,别让爹心里难受。”刘珠说着又要流泪。

刘珍为难地说:“医生说像咱爹这种情况,花钱也是打水漂。敢去大地方治,恐怕连尸首也拿不回来。”

刘珠说:“爹这一辈子太苦了。”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一串地往下掉,引得刘珍也难过起来。刘珠哭着说:“要不问问医生,能用些啥药,爹想输液咱就输液,该花就花吧,咱们这一辈子也没为爹做过啥事。”

刘珍说:“医生给开了些药让回家养着,要不我再去让大夫给开些液体?”

刘珠说:“爹要回家。”

刘珍说:“上午跟我说了,爹是个精明人,怕是有感觉了。”刘珍看看墙上的石英钟说,“我现在就去问问医生?”

晚上,刘珍又抱回两大纸箱药液,刘珠问:能输了?刘珍点头说:“能,医生给开了方子,让交给村里的医生就行了。”她又不放心地说,“回去不能对妈说爹的病情。”刘珠点头。

 

 

第二天,刘珍和刘珠打了一辆出租车把父亲送回家。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