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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长篇小说连载 柳暗花明 八 伤逝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刘山人 | 发布时间: 998天前 | 2083 次浏览 | 分享到:

母亲一惊一乍地说:“珍子!别把泪滴到你爹身上,给他在那边添罪哩!”说着她给刘珍父亲正了正帽子,“老头子,你三闺女来看你了。”

母亲的举动把刘珍的心扯出了血。

大哥拉住刘珍的手说:“珍子,别哭了,咱爹不委屈,你看这穿戴,在咱村子里不数第一也数第二,咱们再给爹办个象样的丧事。”

刘珍厌恶地看着大哥的脸;爹活着的时候不懂得孝顺,把钱花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对爹有用吗?

刘珠抱住妹妹抽咽。刘珍说:“我不孝!”

刘珠说:"你孝着哩,爹活着时,吃的穿的都是你买哩。”

刘珍抺着泪说:“我没给爹倒过水、倒过尿。”

刘珠拍拍妹妹搧动的肩说:“这些我和大姐替你做了。”

刘珍说:“没想到爹去的这么快。”

母亲说:“得给你爹烧纸哩。”刘珍看到母亲从未有过的钢强。这回抡到母亲为父亲操持了。

父亲的丧事正如大哥所说,办的风风光光,一切都在村民们的挑剔和赞扬声中进行着;请了附近最有名的鼓乐班,还搭台唱了文戏;鞭炮几乎日日夜里都在放,一切都在悲悲喜喜中度过,忙碌把悲痛变得麻木。行动全在几千年形成的套路中,没有更改,没有删除。大哥要提着丧棒一家一家地去报丧,有些亲戚是不能用电话通知的,要亲自上门才显出对人家的尊重。母亲一再安顿大哥,进了人家的当院要跪下来磕头。大嫂和弟媳要时时瞅着大门,一有客人到来,忙出来迎接,引到父亲的棺材前烧纸;大姐和二姐专管为迎来送往的客人们做饭;刘珍和小弟操办采买,策划席宴……。一切看似都在为父亲操办,可躺在那里的父亲又显得是那么的不重要,在这七天里为父亲伤心动骨地悲泣只有一次,那就是父亲刚刚去逝的那一个早晨。那场泣血的痛哭仿佛哭尽了所有的悲痛,其余的时间再也顾不上悲伤亡人。母亲像坐阵的军师,把这场丧事指挥的运筹帷幄,要是没有了母亲,他们真不知道这场丧事会办的有多糟糕。

送出灵柩,送走吃喝的心满意足的亲戚朋友,大哥和小弟随着灵柩去坟地埋葬父亲。姐妹三人回去打扫“战场”,这才想起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少了父亲。父亲常坐的那个角落是那么空旷;母亲苍白的头摇的更欢了。谁也没去注意母亲,这几天她苍老了许多,脸上的黑桃纹纵横交错,悲伤这才又袭上心头。姐妹三人再加上母亲,四个女人嘤嘤地抽泣着,整理着没了父亲的屋子;把父亲的遗像端端正正地挂在墙上,这也是惟一能见着父亲的途径了。

父亲的离去是一种解脱,刘珍的心里倒轻松了许多。父亲终于告别了病痛,病魔中的父亲活的并不轻松。在她心里有的是悼念父亲的悲伤,追念父亲这一生的苦难。在日月的长河里,他们对他的记忆将要在岁月的长河里洗刷的渐渐轻淡。

晚上,一家人开始清理账单。弟媳和大嫂都认真地守着,这钱对她们远比死了公爹重要。账单由小弟收着,收回的礼金则全在大哥手里。弟媳来来回回地拿着礼单算计,生怕大伯子吞了黑钱,又把丈夫身上所有的衣兜翻了个底朝天,生怕漏掉一个花过钱的单子,使自家吃亏。大嫂也是精明人,每份花出去的钱都要细细过问一番,此情此景大大显出了老刘家儿媳们的精明强干。刘珍姐妹懒得去管,由他们热闹地算计去。大姐夫和二姐夫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抽着烟说他们自己的话题。

礼钱收了一万,花出去两万多些,妯娌两要把娘家的礼金抽回去,说以后他们还要还礼呢。哥两无话,刘玲实在气愤不过说:“我们就不还礼了?爹这一场病你们花了几个钱?”

大嫂听了这话不依说:“大姐你这说的是啥话?你们一年能来几回?爹和妈常年得谁来照顾?吃个山药还不得吃我们?”

所以说,这说话得会说。挑理也的会挑,这父母一年的山药疍确实是吃了哥两的。可大米白面都是刘珠和刘珍给买,不光父母亲吃,他们那个也没少吃。刘珍和刘珠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刘玲没眼色还要说:“妈常天服侍你们大人小孩,连个山药也没挣下?”

弟媳一下子和大嫂形成统一战线,说:“大姐你这是来给我们当家了?婆婆侍候儿孙难道不应该?”

刘珍拉一把大姐说:“算账就算账,说那些个没用的干啥?你们说怎算就怎算吧。”

弟媳瞅一眼大姐说:“三姐总算说了句人话。”

刘珍在心里气恼:难道我常天不会说人话?

两妯娌不管谁同意不同意,每人抽回一千元。除去收回来的礼金,总共花出一万两千元,五兄妹平均一滩,每人两千四百元。三姐妹明着吃了哑巴亏,也没法太较真。

埋葬了父亲的第二天,老家的习俗,子女们要去坟地再次拜祭,这才算这场丧事圆满结束。

秋日的天空一片湛蓝,一片一片的庄稼正是成熟的季节。白亮亮的莜麦一汪一汪地翻着波浪;沉甸甸的谷穗弯着腰粲灿地点着头,有小孩胳膊粗细;黑豆也成熟了,叶子打起卷来,露出弯刀似的豆角……。一股成熟的庄稼味道直钻鼻孔。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久维的亲切,刘珍深深地呼吸着这甜润清亮的气息。

父亲的坟地在村子东边的一片杨树林子里。招魂杆上还飘着几朵粉红色的纸花,远远地望见让人心里发酸;孤零零的新坟泥土未干,父亲躺在那里一定憋屈寂寞?如若泉下有知,他会不会在期待瞭望这一群他永远割舍不下的儿女们?一想到此刘珍的心碎了,她紧走几步跪到父亲的新坟上嚎哭起来。姐姐们和刘珍是一样的心情,哭声顿时响彻整个杨树林。这是自父亲死去第二次痛心动肝地悲泣。她们有太多的不忍;不忍丢父亲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不忍看母亲从此孤零零一个人悲度晚年、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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