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每天出来进去路过村长东大门边的聊天台,自然常引起村人们的注意,有几个姑娘像约定好了似的,每天在他上下班的时间准时在这里聚会,专门就为和他说句话或撩逗撩逗这个内向的小后生。王平内心知道她们肯定是对自己有好感,外表却不由自主地表现出一种笨拙、木纳、呆头呆脑的模样,越急越表达不出想说的话语,只会傻呵呵地陪笑几声,再想不起该和人家聊些什么。他对其中一个高个子姑娘特有好感,心中也设想过无数种表达的方法,交朋友的意愿,但终究还是无法去直面这种感情。不久,这姑娘就名花有主了,竟然被采煤队的一个小伙子追到了手。王平懊恼万分,把自己恨得牙根痒痒,真想每天让人抽自己几耳光。像他这种不解风情,老实巴交的后生,姑娘们是不大喜欢的,谁愿意和这种没嘴的葫芦交朋友?况且他又没有特殊的背景和特殊的过人之处。
慢慢地,王平也就不去纠结这些想入非非的好梦了,反正这种事得随缘,不是想干啥就能得到啥。心绪一坦然,再面对姑娘们异样的目光时,也能主动地问问她们的一些想法或爱好了。
黄土坡村姚泥匠住在北面沟岔底下,离伍村长家有一段矩离,得过一道沟,绕两条巷子,但姚泥匠的女儿姚丽丽就喜欢跨沟过涧,来聊天台聊天,对路来路过的王平始终充满兴趣,总想引起王平对她的格外注意。其实王平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从未对这个女子产生过哪怕半点非份之想或好感。首先姚丽丽的体型不合他的审美标准,你一个大姑娘家,吃上哪么胖干啥?其次是姚丽丽的性格不合他的脾性,粗门大嗓,声如宏钟,有种老爷们的范儿;最让他不感冒的是姚丽丽的品质太恶劣。有一天晚上回家时,王平发现北面沟坡上下站了许多人,心想这又是谁家有了事,不由站下来想看个究竟。听了一阵,终于听出了名堂,原来是姚丽丽上了自家的窑顶,和住在她家头顶上租房住的车倌吵架。原因是车倌图省事,一出门将垃圾顺坡倒了下来,正好有几个塑料袋子飘飞到了姚丽丽家窑顶上,还有一个挂在院内的小树枝上,也正好被刚走到大门口的姚丽丽逮了个正着。姚丽丽站在下面骂,车倌在上面回应,吵着吵着,姚丽丽绕过大门,从西边的坡道上了窑顶,准备和车倌面对面地较量。车倌在村办小煤窑给房东赶骡子车拉煤,是个外地人,起先以为房东会给撑腰,一看没人给出头露面,姚丽丽又像个泼妇般地追了上来,好汉不吃眼前亏,溜之乎也。姚丽丽越发声音宏亮地骂得起劲了,双手叉腰,身形摇摆,唾沫乱飞,恶语连珠。实际上,看热闹的人都清楚,姚丽丽这是指着山雀骂松鼠,坡上住的人家都是矛头所指的方向。平时,有些人家倒垃圾图省事,不想往远处多走几十步,一出大门就将垃圾顺坡倾倒下去,尽管姚泥匠采取了一定的防护措施,在自家窑顶后加了一人高的护墙,上面还拉了一溜防护铁丝网,但遇到刮风天,依然会有乱纸废塑料袋子飘到院中。其实,不光姚家,住在坡下的张家、李家都会遇到类似的困扰,人们也早就习以为常,见惯不怪了,谁让咱住在了坡下?有本事不会也雇台推土机,把山坡推平,到别人头顶上建一处房子?
这姚丽丽一个姑娘家,也太有点哪个了!站在坡上的人议论。住在坡上头的人们也太不拿体格了,就得有厉害人整治整治。站在坡下的人觉得这女子骂出了他们心中想骂的话,也在发表见解。
听清了吵架的原因和内容,王平继续往上走,想到这和自己连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只是觉得姚丽丽这样的女子太不着调。一个姑娘家,家里还有爹妈出头露面,况且也不是你一家有这种情况,你何必抛头露面,惹人议论?
王平房东两口子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孩子们都挺有出息,有在市里工作的,有在大矿上班的,各有各的事业和住所,只有过时过节才会领着女人孩子回来一趟,平时也只是偶然回来点个卯,问候几声。有一次老汉到南梁水塔挑水时,不小心扭伤了腰,在炕上躺了一个多月,二儿子回来给挑了几次水后,因工作太忙,有时就把老俩口困渴了起来。按说也有几个孙子都在这条沟住得不远,都是牛高马大的人了,来给爷爷奶奶挑担水是举手之劳,就是不来给挑。
王平自己一个人住,三天也用不了一担水,见房东没水了,顺便也给挑一担。挑着挑着,这项任务就责无旁贷地落在了他的肩上。有时候,他还有水,老太太家没水了,就会理直气壮地让他去给挑担水。不过,这老太太外表虽然长得有点狰恶,内心还是比较柔软的,有几次,王平下班回来时,锅台上扣着老太太给送下来的好饭;晚上见王平没去上班,专门邀请他上去看电视,让他想看哪个台自己按。
有天早班,王平下了班刚洗涮完毕,老太太连晚上都等不及地下来找他,先是拉拉杂杂地问了一大堆王平的家庭情况,对王平家弟兄又多又贫穷的状况深表了一番同情,最后终于翻出了底牌,她是受姚泥匠家人的委托,来给王平说媒的。老太太书归正传,夸了姚泥匠现在的光景,又说了姚丽丽看上了他的勤快踏实,最后肯定了这绝对是件天上掉馅饼的美事,似乎有种瞎麻雀突然掉在了粮堆上的羡慕和嫉妒。
王平真是失望致极,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堪?这么多姑娘为啥偏偏是姚丽丽,如果换一个人,他也许真的会考虑考虑。他本以为老太太找他一定会有好消息告诉,因为他知道老太太有个在市里某部门当官的儿子,他曾希望借助一把力,帮他弄个合同工当当,却不料老太太是哪壶不开提起了哪壶。王平碍着情面,一会儿“嗯啊”应答一句,一会儿配合地张一张嘴巴。临了,老太太问王平有啥意见。王平搔搔头皮,吞吐着说,这么大的事,我也作不了主,得回去和大人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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