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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冰心全集第七卷》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冰心 | 发布时间: 1071天前 | 37367 次浏览 | 分享到:


我那篇像中学生作文一样的《听审记》,几天后在《晨报》上登出来了,那当然是借五四运动的东风。但从那时起,放园表兄就常常寄刊物来给我看,如《解放与改造》、《中国少年》等等。那时我自己的兴趣也广些了,看的书报也多了,我自己订阅的有《新青年》、《新潮》等等。放园表兄劝我多写,我也想:许多刊物上写文章的都是学生,我又何妨试试呢?再过些日子,我的以冰心署名的第一篇小说《两个家庭》便出世了。这篇小说我拿到了八元的稿费,弟弟们敲我竹杠,要我请他们逛“中央公园”,吃些茶点,还剩下一些钱,我便买了纸笔。


从那时起我就断断续续地一直写到现在。我没有写出什么惊人之作,也没有什么鸿篇巨着,我只用这支笔,写我的随时随地的思想和感情,不过现在是越写越短小、越随便、越平淡了。恐怕这也是自然规律。一九八二年四月十日




致周达宝①


达宝同志:


得你信,给我带来一阵海风,十分感谢!我一切还好,只是行动不便,从得病起便没出过门,在家除了看书,还是看书。请代问社友们好冰心四、十九①周达宝,女,1928年生,湖北罗田人。1951年毕业于湖北省教育学院中文系。1953年到《新观察》杂志社工作。1960年调到人民文学出版社,任编辑、副编审、编审。




《梁容若集子》序


梁容若先生将他的旧作编成一本集子,嘱我作序,我和梁先生是新交,只知道他新从海外回来定居,是一位平易恬淡的学者。我读了他给我看的《蓝天白云集》和《容若散文集》,我看出他的闻见很多,兴趣很广,随笔写来,都自然有致,尤其在《故乡》一文中,他再三强调乡土爱和国家爱,我觉得他首先是一位爱国者。他住过台湾,住过美国,仿佛都能随遇而安,但他还是觉得“祖国怀抱最温存”,于是以八十之年,翩然回到社会主义的祖国。他不但自己回来,还招请国外的许多老友,让他们回来共度快乐的晚年,我认为这是梁先生很大的贡献。





致谢为楫

  

亲爱的楫弟:


昨得来信,知书已收到,正好宗慈出差(一星期)到京,住在我这里。她知道你很好,也很高兴,小弟也来过,可惜他们相左了。


我自知保重,希望你也保重,我们到底都老了。附上全家相片一张,今年夏天朋友替照的,祝你好!


姐姐六、十五、一九八二




致巴金


老巴:


得到你送我的书,既高兴又感谢。昨天看见小林给吴青的信,知道你也收到《记事珠》


了。我的东西太不像话了,除了几个知友之外,我一概不送。


听说你背上的疽好了,·夏·天·来·仍·要·小·心,千万!我还好,就是整天晕晕呼呼的,什么也写不下去。我们住近一点就好了,彼此都不寂寞。


保重!冰心六,三十




忆昆明——寄春城的小读者


四十年前,我在昆明住过两个春秋。对这座四季如春的城市,我的回忆永远是绚烂芬芳的!这里:天是蔚蓝的,山是碧青的,湖是湛绿的,花是绯红的。空气里永远充满着活跃的青春气息。今日,我遥望南天,祝愿住在祖国春城的小朋友们,不辜负你们周围灵秀的湖山,给与你们的美感和熏陶。努力把自己培育成为一个德,智,体,美四育兼优的少年,准备把我们的祖国建设得更伟大而美好。一九八二年七月八日




《垂柳集》序


刘心武同志把他的散文集《垂柳集》给我看了,让我作序,我倒想借这机会说几句我对于现在有些散文的看法。


我一直认为:散文是一个能用文字来表达或抒写自己的思想感情的人,可用的最方便最自由的一种工具。在他感情涌溢之顷,心中有什么,笔下就写什么;话怎么说,字就怎么写;有话即长,无话即短;思想感情发泄完了,文章也就写完了。这样,他写出来的不论是书信,是评论,是抒情,是叙事……的文章,应该都是最单纯,最素朴的发自内心的欢呼或感叹,是一朵从清水里升起来的“天然去雕饰”的芙蓉。


这些年来,我看到不少的散文,似乎都“雕饰”起来了,特别是抒情或写景的,喜欢用华丽的词藻堆砌起来。虽然满纸粉装玉琢,珠围翠绕,却使人读了“看”不到景,也“感”


不到情。只觉得如同看到一朵如西洋人所说的“镀了金的莲花”,华灿而僵冷,没有一点自然的生趣,只配作佛桌上的供品!


我自己也曾“努力出棱,有心作态”地写过这种镀金莲花似地、华而不实的东西,现在重新看来,都使我愧汗交下。


我恳切地希望我的年轻有为的朋友,要珍惜自己的真实情感和写作的时间,不要走我曾走过的这条卖力不讨好的道路。


《垂柳集》中的散文,不论是回忆,是游记,是随笔,是评论还都没有以上的毛病,这是难能可贵的!作者虽然谦虚地说:自己飞得较早,进步很慢,但是我觉得像他这样地年轻,又有了一双能飞的翅膀,趁着春光正好,春风正劲,努力地飞吧,飞到最空阔最自由的境界里去!一九八二年七月二十日




祖父和灯火管制


一九一一年秋,我们从山东烟台回到福州老家去。在还乡的路上,母亲和父亲一再地嘱咐我,“回到福州住在大家庭里,不能再像野孩子似的了,一切都要小心。对长辈们不能没大没小的。祖父是一家之主,尤其要尊敬……”


到了福州,在大家庭里住了下来,我觉得我在归途中的担心是多余的。祖父、伯父母、叔父母和堂姐妹兄弟,都没有把我当作野孩子,大家也都很亲昵平等,并没有什么“规矩”。我还觉得我们这个大家庭是几个小家庭的很松散的组合。每个小家庭都是各住各的,各吃各的,各自有自己的亲戚和朋友,比如说,我们就各自有自己的“外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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