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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奥利弗的故事》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美)埃里奇·西格尔 | 发布时间: 826天前 | 8909 次浏览 | 分享到:


天也亮得实在太快了。大概才五点钟吧,玛西身旁的闹钟就已经在响起床号了。 


“几点啦?”我哼哼着鼻子问。 


“五点了,”玛西说。“快起来吧。”说着就来亲了亲我的前额。 


“你疯了吗?” 


“定好的呀,六点钟开始的场于。” 


“什么‘定’啊‘开’的,又不开庭……”但是我随即就领会了她的意思。“你打算去打网球?” 


“定好的球场,六点到八点。花了钱不去,有点可惜呢。……” 


“嗨,我倒有个好主意。何必去打网球呢,我们就打这个球得了。” 


“什么球啊?”我都已经在她身上动起手来了,玛西却还是傻姑娘一个。“打排球?” 


“对,你愿意叫打排球,就算是打排球吧。” 


不管叫打排球还是叫什么,反正她就顺着我的意思打了。 


不同之处在浴室。 


我一边洗淋浴,一边却在默默玩味:这沃尔特·宾宁代尔的公馆,跟我二老在马萨诸塞州伊普斯威奇镇的老家多弗庄,到底不同在哪里? 


不在挂的那些画。因为我们家也有珍贵的名画。不过我们家发家致富年代比较久远,因而其藏品也都是上一两世纪的名作。家具陈设也大致相似。在我看来,占即是老;至于那些古玩摆设的年代特点等等,我是一窍不通的。 


可是两家的浴间却大不一样!巴雷特家的浴间,表明了他们还离不开清教徒的传统:注重根本,讲究实用。只消白瓷砖一砌,简朴得很——可以说都有点斯巴达人的味道了。洗完澡便完事,自然也没有什么值得你流连半天的理由。可是宾宁代尔家却不一样。他们家的浴间,简直就是供罗马皇帝使用的。说得确切些,是供其创始者——现代的罗马王子王孙们使用的。居然想得出造这样的浴间!巴雷特家的人哪怕就是思想最最开明的,听说了这样的事管保也会忍不住义愤填膺! 


镜子里,从开了一道狭狭的缝的门内,看得见卧房。 


卧房里推进来一辆手推车。 


推车的是米尔德里德。 


车上装的是早餐。 


等到我把面孔擦干净,玛西也已经在餐桌上坐好了——穿着那么件衣服,我相信她是不打算就这身打扮去上班的。我只是拿条毛巾一裹,就坐了下来。 


“咖啡,火腿,蛋,请随意用吧。” 


“我的天哪,你这不是开大饭店了吗?” 


“你好像还是很有意见哪,巴雷特先生?” 


“哪儿的话呢,我那都是开玩笑,”我一边在松饼上涂黄油,一边回她的话,“这地方太‘希罕’了,我倒真很想再来来。”我顿了一下,才又说:“过三十年再来吧。” 


她一脸不解的样子。 


“玛西,”我说,“这个地方只有考古学家才感到兴趣。屋子里尽是沉睡的恐龙啊。” 


她对我瞅瞅。 


“其实你真正需要的并不是这样的地方,”我说。 


看她的脸色似乎有些动心了。 


“我需要的是跟你在一起,”她说。 


她的话说得一点都没有忸怩之态。也不像我这样,横一个比喻竖一个比喻。 


“好吧,”我就这样应了一声,目的无非是想争取时间:下文该怎么说我心里都还没有一点谱哩。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呢?”她问。 


“今天就走,”我回答说。 


玛西依然很沉得住气。 


“那就约个时间、地点吧。” 


“五点钟在中央公园碰头吧。等在人工湖靠东边那头的入口处。” 


“我带些什么呢?”她问。 


“你的跑鞋呗,”是我的回答。 




奥利弗的故事22


仿佛从三万英尺的高空摔下来,落到了地面上。我的气一下子不知都泄到哪儿去了。 


“真受不了,”我对医生说。“你怎么事先也不提醒我一声呢?” 


我原先欣喜若狂的心情,那天下午早已都化作了难以言表的怅惘。 


“可是又没出什么岔子……”我话没说完,就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语无伦次。“我是说,玛西一切都还是好好的。问题都出在我的身上。我只觉得心里咯噎一下:卡壳了。” 


我停了一下。我没有说清楚我是在什么问题上卡了壳。 


我心里是明白的。可是难以出口啊: 


“把她带到我家,这事我实在干不出来。不知道你懂不懂我的意思。” 


毛病又一次出在我做事太性急。我何必这样迫不及待,要玛西就离开她的家呢?我又何必要逼着双方立即作出这种……承诺的表示呢? 


“也许我那只是出于自私的目的,想利用玛西来……填补那份空虚。”我想起了自己作出的这种假设。 


“可也说不定还是詹尼的缘故。因为,虽说已经过了快两年了,我这样试一下恐怕也无可非议了吧,可是,要进我的家我的脑筋还是扭不过来!要弄个人进我的家,睡我的床,我的脑筋还是扭不过来!当然,讲究点现实的话,房子已经不是从前的房子了,床也已经不是从前的床了。从道理上讲,我心上不应该再有什么不安了。可是也真要命,我的心里却就是觉得过不去。” 


你瞧,在我的感觉里,我这个“家”到今天还是我跟詹尼共同生活的地方。 


说来也怪:人家都说结了婚的人做梦也在想打光棍有多痛快;我却是个怪人,我总是恍恍惚惚,以为自己家里还有个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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