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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陪你到最后》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瑞·科伦 | 发布时间: 628天前 | 7093 次浏览 | 分享到:


    我走向窗户边的那张桌子,上面放着茶的那张。卡门过来站在我身边,等我倒完茶,我有种感觉,她不想自己一个人走过去坐在那些和她一样的癌症病人中间。


    “不容易吧?”那个穿白色毛衣、头发稀少的胖妇人问道。红色液体沿着导管滴进她的手里。


    “不——”卡门说。


    “我想这是你第一次做化疗吧?”


    “是的。”


    “别担心,你会习惯的。”


    “希望如此——”


    “但是,当然这绝不是什么有乐趣的事。”


    “上帝,这就像是去税务办公室。”她丈夫愉快地说,带着浓重的阿姆斯特丹口音。


    “只要他们把我们照看得比那些植物好。”胖妇人说,朝可怜的植物点头。大家都笑了,卡门也是,我也是。我看着她,决定要把今天过得尽可能好。这时,年青男孩推车上的仪器开始哔哔响了起来。


    “有人在微波炉中放了什么东西吗?”我说,试着尽可能接近那位胖妇人丈夫的幽默感。


    “是,我放的!一个土豆炸肉丸和一个奶酪蛋奶酥。”他得意地说,接下了我的话题。


    大家笑得更开心了,卡门融入了他们中间。那个实习生跑到戴帽子的男孩身边,把另一根小导管插进机器中。我发现三个人里面有两个人的点滴都空了。


    我和卡门移到另一张空桌子坐下。另一张桌子边所有的椅子都有人。可惜,现在气氛正好着呢。


    卡门也有一个自己的推车了,好在是珍妮弄的。尽管她斜眼,但任何时候我都宁愿叫她,而不是那个实习生。天知道像那样的孩子会犯下什么错误。在推车上方,珍妮挂上两袋透明液体(一袋是对抗呕吐的)和一袋红色液体(这是阿霉素)。红红的看起来像毒药一样恐怖,就是它,从这一刻开始就离不开卡门了,也就是它会让卡门掉头发。


    透明的管子和卡门手上的注射管接在一起,另一头连着一部机器,挂在点滴架中间,机器上面有两排红色的数字和箭头,一排数字是控管透明液体的。珍妮按了按机器说,大概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机器上的数字也显示了二十。


    “完成之后它会鸣叫,如果我恰巧没有看见的话,你就得叫我。”


    根据刚才那个男孩的经验,我已经知道程序了。


    “酷——我自己的化疗车。”卡门眨着眼睛说。


    现在我们开始变得可笑起来。


    “上帝,她真的是斜眼,不是吗?”我在卡门耳边低语。


    卡门点点头,板起脸,忍住了笑。


    “我们可以叫她克拉伦斯吗?”我故作天真地问。


    卡门呛了满口的茶,吐了出来。我假装被卡门的点滴架绊倒装作恼怒的样子,转过身,趁珍妮没看见,做了一个憨豆先生式表情和动作,威胁要把这个东西扔出房间。


    “拜托,丹尼!”卡门大笑着喊道。


    珍妮微笑着看看卡门,很高兴她在笑。“听起来你感觉好一些了。”她对卡门说,并对我眨眨眼。我脸红了,觉得她可能已经猜到刚才我低声的玩笑话是冲她来的。我意识到这个斜眼的珍妮会愿意尽她所能做任何事,只要能使病人的生活不那么痛苦,哪怕只有一个上午,一个小时,一分钟。如果成为笑柄能够帮她做到这个,她也绝不会推辞。与斜眼珍妮相比,我觉得自己有些渺小。


    我过去坐在卡门身边,她吻我,在我耳边低声说她爱我。我充满爱意地看着她,为我们俩感到骄傲。第一次的化疗就在微笑中结束。




 第三章


    不要说话


    不要告诉我


    因为这会让我受伤


    nodoubt,fromdontspeak(tragickingdom,1996)


    走进miu时,穆德问我今天上午情况怎样。


    “不算坏。我们甚至都能笑。”


    “那就好。现在卡门感觉怎样?”


    穆德是我的前女友。1988、1989年时我们在一起。穆德是一个模特,后来她意识到——比她的经纪人晚了好几年——自己不可能会成功。她于是放弃了模特生涯,同时也放弃了节食。她的腰围变粗了,罩杯大了一倍,穆德开始在酒店和餐饮行业工作。miu招聘女秘书的时候,我说服弗兰克给她一个机会,穆德很主动,也不蠢,但最终扭转miu决策的是她的罩杯,她的罩杯甚至连弗兰克都注意到了。穆德于是得到了这份工作。


    在和卡门开始恋爱的头几年,我和穆德仍然会偷偷幽会,但后来她想结束这一切。她认为卡门太好了。现在,出于旧日情分,我们有时还会相互亲吻,去年圣诞晚会结束之后,我们在办公室角落的窗帘背后,情况有点失控,(不是英国人所想象的那种),但我们就此打住了。后来,她甚至开始斥责我的不忠,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样过。(比如)她曾经把一杯玫瑰红葡萄酒洒在莎朗的白裙子上,因为她在皮尔斯沃格同我打招呼时太过亲密了些。基本上我的确同意穆德的论证,说什么现在我应该停止不忠了。据穆德说,我现在是在拿我这辈子最美好的爱情冒风险。经过实验和证实之后,我得出结论:我们喝酒,喝醉,然后一切又都回归正常。我仍然是个孤独恐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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