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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陀思妥耶夫斯基短篇小说选》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陀思妥耶夫斯基 | 发布时间: 671天前 | 17158 次浏览 | 分享到:


“不,我不过这么……我想知道,那位太太叫什么名字?”


“叫格拉芙……”


“格拉菲拉吗?”


“不,不完全是格拉菲拉……对不起,我不能把她的名字告诉您。”说这话的时候,那位可敬的先生的面色,已经苍白得像一块白手帕。


“对,当然不是格拉菲拉,我自己知道,不是格拉菲拉,不过她同谁在一起呢?”


“在哪里?”


“在那里!哎呀,见鬼啦,真是活见鬼啦!”(青年人已经气得在原地站不住了。)


“啊,您看呀!为什么您知道她叫格拉菲拉?”


“唔,到底硬是见鬼啦!您又捣鬼啦!您不是说过她不叫格拉菲拉吗?……”


“先生,您这是什么口气!”


“去您的,顾不上口气啦!怎么,她是您的妻子吗?”


“不,也就是说,我没有结婚,要是我的话,我就不会对一个受人尊敬的人诉说不幸,而这个人我不说值得任何人尊敬,至少是一位有教养的人,不会动不动就到处骂粗话。可您却老是口口声声说:活见鬼!活见鬼!”


“对,是活见鬼!还是对您说的呢,您明白吗?”


“愤怒弄瞎了您的眼睛,所以我不开口说话啦。我的天哪,那是谁呀?”


“在哪儿?”


响起一阵喧哗和哈哈大笑声。长得还算好看的两个姑娘,从台阶上走下来,朝他们那边奔去。


“哎呀多漂亮的人哪!您们怎么啦?”


“你们慌里慌张的,往哪儿跑呀?”


“不是他们!”


“怎么,没碰上他们!是马车夫!”


“您要上哪儿去,小姐?”


“去波克罗夫家,安奴什卡,坐上去,我送您到家。”


“喂,我从那边上,走啦!你要注意点,快点拉车……”


马车夫赶着车子走了。


“这是从哪儿来的?”


“天啦,我的天啦!但是,要不要到那儿去呢?”


“去哪儿?”


“去鲍贝尼津家呀。”


“不,先生,不行……”


“为什么?”


“当然,要是我,就会去的。不过,那时她肯定会说出另一种话来。她……会变,我了解她!她会说她是故意来捉我和什么人的奸的,于是嫁祸于人,把倒霉的事硬栽在我的身上!”


“说不定她还真在那里呢!至于您嘛,我不知道为什么,您还是去找将军吧……”


“他不是早搬走了吗?”


“反正一样,您明白吗?她不是去了吗?那好,您也去,明白吗?您装作好像您不知道将军已经搬走,您好像是去接您妻子的,好,就这么干。”


“往后呢?”


“往后,您在鲍贝尼津家愿意捉谁就捉谁,呸,你这个鬼怎么这么笨呀!……”


“唔,我捉谁不捉谁与您有什么相干?您看,您看哪!


……”


“什么,什么,老兄?什么?又是为前面的那个事吗?哎呀,你,我的天哪!您真丢脸,您是一个荒唐可笑的人,您是一个糊涂透顶的大笨蛋!”


“嗯,您为什么这么感兴趣?您是想打听……”


“打听什么?什么?唔,真是活见鬼!现在我可顾不上您了!


我一个人也去,您给我走开,您滚。到那里好好守候着,就在那里来回跑,好吗?!”


“先生,您几乎已经忘乎所以啦!”穿浣熊皮大衣的先生绝望地叫了起来。


“怎么啦?到底怎么啦,我忘乎所以?”青年人咬紧牙根说完,就疯狂地靠近穿熊皮大衣的先生,“唔,怎么啦?我在谁的面前忘乎所以呀?!”他握紧拳头吼道。


“但是,先生,请您……”


“您是什么人?我在谁的面前忘乎所以?您姓什么?”


“我不知道您这是为什么,青年人?您干吗要打听我的姓名?……我不能说……我最好是与您一起走。我们一起走,我决不落后,我作好了一切准备……但是,请您相信,我应该得到更加有礼貌的语言!在任何地方都不应该丧失精神,即便您心情烦乱(我猜得到您心烦意乱的原因),那至少也不必忘乎所以……您还是一个非常、非常年轻的人!……”


“您年纪老与我有什么关系?真是稀罕!您给我滚开,您怎么在这儿跑来跑去!……”


“为什么我老?我算什么老人?当然,论资历,我是老人,不过,我没有跑来跑去呀……”


“这是一看就清楚的!您快滚开吧……”


“不,我和您在一起,您不能禁止我,这样做我也是与此事有关连的人,我和您在一起……”


“好,那就轻声一点嘛,声音放低一些,闭嘴!……”


他们俩人一起登上台阶,沿着楼梯登上三楼。里面黑漆漆的。


“站住!您有火柴吗?”


“火柴?什么火柴?”


“您会抽烟吗?”


“是的!有,有,在这里,这就是。您看,等一等……”


穿熊皮大衣的先生手忙脚乱。


“呸,多笨的家伙……见鬼啦!好像,这个门……”


“这……这……这……”


“这……这……这……您嚷什么呀?声音放低一点!


……”


“先生,我在克制着呢……您胆子大,正是这样!……”


火光闪了一下。


“唔,正是这样,您瞧,铜牌!这就是鲍贝尼津家。您看见没有:鲍贝尼津?……”


“看见啦,看见啦!”


“轻——点!怎么,火灭啦?”


“灭啦。”


“要叩门吗?”


“对,要叩门。”穿浣熊皮大衣的人回答道。


“您敲吧!”


“不,为什么要我敲呢?您开始,您先敲吧……”


“胆小鬼!”


“您自己才是胆小鬼呢!”


“给我……滚……开!”


“我真后悔,不该把秘密告诉您,您是……”


“我?我怎么哪,嗯?”


“您利用了我的心情烦乱!您看到了我心情烦乱……”


“够啦!我不过是觉得可笑罢了!”


“您为什么在这里?”


“您又为什么呢?”


“您的道德真高!”穿浣熊皮大衣的先生怀着满腔愤怒说道“唔,您怎么说起道德来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才是不讲道德呢!”


“什么?!”


“是的,照您的意思,每一个受屈辱的丈夫都是草包罗!”


“难道您是丈夫?丈夫不是在沃兹涅申斯基桥上吗?您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缠住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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