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

密码

安全问题

注册 忘记密码?
  • 为赛事评奖做准备,网站测试开启文章评论功能,请大家阳光交流,不吝赐教!评论需要登录账号,没有账号点击注册。
边塞艺苑
《陀思妥耶夫斯基短篇小说选》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陀思妥耶夫斯基 | 发布时间: 671天前 | 17166 次浏览 | 分享到:


“因为我觉得您就是情夫!……”


“您听着,如果您继续这样对我说话,那我就要肯定,您就是草包,您知道我是说什么人吗?”


“您想说我就是丈夫!”穿浣熊皮大衣的先生说完,好像被开水烫了似地,不断后退。


“嘘!闭嘴!您听……”


“这是她。”


“不!”


“呸!多黑呀!”


一切都静下来了。鲍贝尼津家里传出一阵喧哗声。


“我们干吗要吵架呢,先生?”着浣熊皮大衣的先生悄悄说道。


“真是活见鬼,是您自己生气的嘛!”


“但是,是您使我受不了才生气的。”


“闭嘴!”


“您得同意,您还非常年轻……”


“您给我闭嘴呀!”


“当然,我同意您的想法,处于这种状态下的丈夫,是草包。”


“您能不说话吗?啊!……”


“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凶狠地追查倒霉的丈夫呢?……”


“这是她!”


但响声这时又没有了。


“她?”


“是她!是她!她!可您为什么要忙忙碌碌,四处张罗呢?


又不是您的不幸!”


“先生,先生!”穿浣熊皮大衣的先生喃喃说道,他面色惨白,不断哽咽。“当然,我心情烦乱……您已经看够了我的自卑自贱,不过现在是黑夜,当然,明天……明天肯定是不会见面的,虽然我并不害怕与您相见。她丈夫不是我,而是我的朋友,他在沃兹涅申斯基桥上,确实是他!那是他的妻子,旁人的妻子!他是一个倒霉的人!我向您保证!我和他熟得很,您等一等,我把全部情况讲给您听。我和他,正如您所见到的,是朋友。要不然,我现在就不会为他而焦急心碎了。这情形您是看见的。我几次对他说过:你干吗要结婚呢?我的朋友!你有地位,你有吃有穿,你是一位体体面面的人物,干吗要拿这一切去换取一个女人的撒娇、任性和卖弄风情呢!你要同意啊!可是他说,不,我要结婚,要家庭的幸福……好啦,现在看你的家庭幸福吧!起初,他自己欺骗别人的丈夫,现在轮到他喝苦酒了……请您原谅,我这么解释,是出于不得已!……他是个倒霉的人,正在受苦,您瞧!……”这时,穿浣熊皮大衣的先生狠狠地抽泣了一下,仿佛要痛哭嚎啕一番似的。


“让他们都见鬼去吧!天底下傻瓜还少吗!?您到底是什么人?”


青年人非常愤怒把牙齿咬得格格发响。


“嗯,此后您会同意的……我对您是光明磊落、坦诚相见的……您这是什么口气啊!”


“不,请等一等,您一定要原谅我……您贵姓?”


“不,干吗要您知道我的姓呢?!”


“啊!!”


“我不能把姓名告诉您……”


“沙布林您认识吗?”青年人迅速说道。


“沙布林!!!”


“是的,沙布林!!!啊!!!(穿腰部带褶子大衣的先生在这里有点故意挑逗穿浣熊皮大衣的先生。)您明白了吗?”


“不明白,先生,是哪一个沙布林?”穿熊皮大衣的先生木然回答,“根本不是沙布林!他是一位可敬的人物!您嫉火中烧,我可以原谅您的无礼。”


“他是个骗子,出卖灵魂,贪污受贿,盗窃公款,是个大坏蛋,很快就会上法庭受审的!”


“请原谅,”穿浣熊皮大衣的先生吓得面色苍白,说道,“您不了解他,我看您对他一无所知!”


“是的,我没见过他的面,而是从与他很接近的人口中了解到的。”


“什么人,先生?您看,我心烦意乱,神情不安,您看见……”


“傻瓜!醋罐子!一个老婆都看不住!既然您高兴知道,那他就是这样的人!”


“对不起,您大错特错了,青年人……”


“哎呀!”


“哎呀!”


鲍贝尼津家的房里又传出响声。有人开了门,响起了说话的声音。


“哎呀,这不是她,不是她!我熟悉她的声音。现在我全知道了,这不是她!”穿浣熊皮大衣的先生说完,脸色惨白,像一块白手帕。


“住嘴!”


青年人贴在墙上。


“先生,我跑啦,这不是她,我感到很高兴。”


“好,您走吧,您快走!”


“可您怎么还站着?”


“可您怎么办呢?”


门开了,穿浣熊皮大衣的先生忍不住了,像箭似的,从楼梯上迅速滚了下去。


一男一女从青年人的身旁走了过去,他的心紧张得停止了跳动……传来的是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随后就是一个完全不熟悉的男子的哑嗓子。


“没关系,我吩咐派雪橇来,”哑嗓子说道。


“啊呀!好,好,我同意,您就吩咐吧……”


“雪橇在那里,我去去就来。”


太太单独留了下来。


“格拉菲拉,你的誓言哪里去了?”穿腰部带褶子大衣的青年人抓住那女人的手,大声叫了起来。


“哎,这是谁呀?这是您,特沃罗戈夫?我的天哪,您在干什么?”


“您刚才和谁在这里?”


“那是我丈夫,快走,快走开,他马上就会从那里出来……


从鲍罗维津那儿出来,您快走,看在上帝的面上,您快走开。”


“鲍罗维津一家搬走已经三个星期了!我全知道!”


“哎呀!”那位太太跑上台阶,青年人赶上了她。


“谁告诉您的?”太太问道。


“是您丈夫,夫人,伊凡·安德列依奇。他在这里,就在您前面,夫人……”


伊凡·安德列依奇确实站在台阶旁。


“哎呀,这是您?”身穿浣熊皮大氅的先生叫了起来。


“啊,c′est vous?


①”格拉菲拉·彼得罗夫娜叫了起来,带着毫不做作的欢喜心情向他扑了过去。“天哪,我出了什么事啦?我在鲍罗维津家里,你可以想象得到的……你知道,他们家现在在伊兹迈依洛夫桥边,我同您说过的,你记得吗?我在那里要来了雪橇。拉雪橇的马发了疯,拚命快跑,把雪橇摔碎了。我从那里被摔出了一百来步远。车夫被抓住了。我失去了知觉。幸好,monsie-un②特沃罗戈夫……”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