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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艺苑
《枕草子》
来源:边塞艺苑 | 作者:清少纳言 | 发布时间: 672天前 | 13487 次浏览 | 分享到:


附註:


(1) 右衞門府之三等官。未詳其人。


(2) 盂蘭盆法會供養,係為救在地獄受難死者之法會,於七月十五日舉行之。


日本社會,至今保有此習俗。


遺集」哀傷、滿誓沙彌和歌:「何所譬兮此世間,恰似舟後拖白浪,轉眼卽消兮晨曉灣。」


(二八八) 又據說,小野之君的母親


又據說,小野之君(1)的母親嘛,在普門寺舉行了法華八講。次日,大家便麕集於小野殿,


有管弦之遊宴及吟詠漢詩等事,她還作了一首挺別緻的和歌:


辛勤勤兮採薪累,


昨日法事旣盡完,


斧柄今日兮令朽此(2)。


這一陣子以來所記的,多有流於傳聞備忘錄之嫌哩。


附註:


(1) 其人未詳。或謂卽藤原道綱。其母為藤原倫寧之母,兼家之妻。


(2) 歌意謂:辛勤採薪汲水、誦讀「法華經」之事,昨日已盡了,故當忘懷一切,


如晉王質之觀碁忘斧柄朽腐也。斧柄朽,典出「述異記」,已見前第七六段文字。


(二八九) 又如,業平的母宮


又如,業平的母宮(1)所詠:「愈為念汝」(2)那首和歌,豈不深深打動人心!


讀此歌,也每常令人想見業平展信拜讀之際的心情哩。


附註:


(1) 在原業平中將之母為伊登公主,桓武帝之女,阿保親王之妃。


(2) 「古今集」雜上:「吾旣老兮多感概,常恐相會期不多,愈為念汝兮愈疼愛。」


(二九○) 將自己認為好的和歌


將自己認為好的和歌記在筆記本之上,卻沒料到下役侍女隨隨便便哼唱著那首歌,


那才真教人生氣;尤有甚者,竟然還在那兒任意學作歌呢!


(二九一) 身分地位挺不錯的男士


身分地位挺不錯的男士,一旦而給下役侍女誇讚說:「那一位,可十分親切啊」甚麼的,


別人一定就會馬上對他另眼看待而瞧不起了;反倒不如受她們譏評還好些。


婦人受下役侍男的讚美,也同樣不好。那些下層階級的人,往往會說偏了話,變成適得其反。


(二九二) 有一回,大納言殿君


有一回,大納言殿君(1)參上,奏啟漢詩文等於皇上。照常的,又遷延至夜深時分,伺候御前的女官們,逐一消失,分別退下,


到屏風後、几帳下,乃至於小房間裏,都躲起來睡覺去了。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人,忍住睏倦勉強伺候著。忽聞「丑四」的報時,


遂不覺地自我喃喃:「天都快亮了。」大納言殿君聽了,竟然說道:「那就別去睡了罷。」他豈當我是不眠之人嗎?


「唉,真是的,怎麼說溜了嘴呀。」心裏頭這麼想著,如果旁邊另外還有別人的話,或者還可以裝蒜躺下來什麼的......。


皇上倚著柱子稍稍打起盹兒來。大納言殿君對皇后說:「您瞧。天都亮了,還能這麼睡嗎!」


「真是的。」皇后也忍俊不住地笑起來,但皇上並未曉悉。


這時,有個在宮中雜役使喚的丫寰手裏捉了一隻雞,藏在她自己的屋子裏,打算明天要帶回家去,不知怎的,卻讓狗兒找到,在後面追,


於是逃到走廊前頭,大聲啼叫,害大家都給吵醒了。皇上也睜開眼睛,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大納言殿君大聲詠誦道:「聲震明主之眠。」(2)的詩句,真是趣味無窮,連我這平凡人睏倦的眼睛都會睜得大大的了。


「喲,可真是貼切的句子呀。」皇后也興味盎然地說。此類事情,委實是巧妙得很。


次日,皇后蒙召參上夜殿內(3)。


夜半時分,我在廊上喚侍女,沒想到,大納言殿君卻應聲而出,說:「你要退回房間去嗎?讓我來護送你罷。」


我便將裳和唐衣搭掛在屏風上,跟著走。當時月光明亮,大納言殿君身上穿的直衣,看來十分白淨,他大步大步地踩著褲袴下端走,


拉著我的袖口,一邊叮嚀:「小心,別摔跤了。」一路上又逕自吟誦著:「遊子猶行於殘月」(4)之句,則又是無限美妙。


「這麼點兒事,也值得大驚小怪地讚美的嗎?」他說著笑了起來,但是,如何能不讚美呢。


附註:


(1) 藤原伊周。正曆三(九九二)年八月二十八日,昇為權大納言。此當指正曆四、五年之間初夏之事。


(2) 「本朝文粹」卷三、都良香對策:「鷄人曉唱,聲驚明王之眠,鳧鐘夜鳴,響徹暗天之聽。」(「和漢朗詠集」亦收)。


(3) 清涼殿內,天皇之寢室。


(4) 「和漢朗詠集」下所載賈嵩「曉賦」句:「佳人盡飾於晨粧,魏宮鐘動;遊子猶行於殘月,函谷關鷄鳴。」


(「唐書藝文志」、「宋書藝文志」、「明史藝文志」均載「賈嵩賦三卷」,但「四庫全書」未收)。


(二九三) 有一回,我跟僧都之君的乳母


有一回,我跟僧都之君的乳母 ─── 媽媽(1)等人,坐在御匣殿君(2)的房裏,有個下役男子來到靠近廊邊處,


「我碰到好慘好慘的事情,不知道跟誰申訴才好。」他說話的神情,幾乎就像要哭出來似的。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問他。


便說:「才出去了一下子,回來,家就燒光了。這些天以來,就像寄居蟹似的,成天窩在別人家裏頭。


那火苗,是從馬厩裏堆積秣草的地方燒起,一直延燒開來的。只隔了一道牆,睡在臥房(3)中的老婆和女娃兒,


都險些兒燒死了呢,更甭說家具了,一樣也沒拿出來。」


見他說話的模樣兒,連御匣殿君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在紙條上寫下:


春陽微兮燃秣草,


火勢未烈如何燒,


燒得淀野兮不殘稿(4)。


書畢,投擲於遠處,說:「把這個交給他。」


大伙兒也都笑成一團,告訴那人:「大家都說你的房子燒了,好可憐。要把這個東西賞給你呢。」


「這是甚麼賑給券啊?能賞幾多錢?」


「你自己讀呀!」


「小的怎麼會讀吶。我這可是睜著眼睛的瞎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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